第五部二十八、溪水淙淙（1）

  在蘆葦開始有了自己的獨立的生活之後，貝茜也正如自己所言，又回到了北方的駐地。這是她和盧比一踏上這片土地之後首先熟悉和生活的地方，盡管他們在這裏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但他們同時也收獲了一份愛，並結出了愛的果實。這裏永遠記錄著她的最美好的回憶，是她從小夢想中的伊甸園，如今仍是她迷戀中的天堂。一泓清水，不亞於王母的雷池，浸潤中的玉體不時會煥發出美好的記憶，陶醉在忘我的情景之中……。涓涓溪流不僅滌去了她身上的汙垢，同時使得她劫後餘生的生活充滿了生機。潺潺的水聲，像上帝賜予的一把跳動的琴弦，使她的心不再孤寂。這裏的風景猶如一幅藝術大師留下的難於複製的精美絕倫的圖畫——一麵青山，三麵綠樹環繞，清流蕩漾其間，當一抹斜陽穿過林間將那絲絲 的金色的光線投放到青翠的草地上時，展現在你麵前的更是一幅迷人的畫卷。置身其中的盧比和貝茜，有時他們會心血來潮地一絲不掛地嬉戲著，這時誰都不會懷疑地說——他們不就是亞當和夏娃嗎？


  那次風災，不僅給在南邊新蓋起的木屋吹的蕩然無存，對原來北方居住的木屋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壞，好在這裏是一個天然避風港，損壞的並不嚴重，盧比稍加修繕，便又完好如初。盧比同時按照貝茜的建議拆除了一座小木屋，並對場地進行了一番清理，留出了一片像過去一樣空曠的綠色草地。在拆除那座小屋，修繕完剩下的兩座木屋後，貝茜隨搬了過來。住下來之後，貝茜基本上過著一種平靜的宛如世外桃源式的生活。一天，她麵對突然寂靜下來的駐地，望著眼前一片隨風擺動的花草，對站在一邊的盧比感慨地說道：“現在我心裏也像這草地一樣空曠的多了。”並問盧比道：“你不感到這裏很美嗎？”


  “是的，很美。”盧比附和道。


  “你還是老樣子，就知道附和我，跟著我說。不過島上每個地方其實都很美，隻是我有點偏愛這裏罷了。或許這裏麵包含著一種情感因素。”


  “我想是吧？”盧比也有些動情地回應到。望著滿頭白發，已經步履蹣跚的貝茜，接著說道：“我也要過來住。”他的口氣是堅定的。


  貝茜知道，盧比說過來絕對是真誠的，但他要真過來，她還有點不放心那邊，於是說道：“不用，那麵還有一大家子呢，有些事還得你指撥著點，眼下還得靠你掌舵呢？讓一個大一點的孩子來陪著我就可以啦。”接著又自信地說道：“再說我覺得我還能照顧自己。”


  “阿波羅他們都大了，能照顧自己而且都能獨立生活。說實話他們也真的用不著我啦。”盧比有些感慨地說道，話語間帶著一絲人生事的蒼涼。“小一點可以跟著他們學習手藝。兩邊離的也不太遠，我可以兩邊跑，白天在那邊，晚上過來。你為這一大家子操了不少心，沒有你的操勞怎會有我們現在的生活，到了晚年怎好讓你孤獨在這裏生活呢？”


  “言重了。說到操勞我隻是用心多點，真正操勞的還是你。說到這了我還有一個想法，準備把那幾個癡呆兒接到這邊來，我來看管他們，這樣可以避免其他孩子欺負他們，不過最主要的是想把他們和正常的孩子隔離開來。”


  “不行，你都多大年紀了，你的生活我還不放心呢？又要拉扯著幾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絕對不成。”盧比態度堅決地反對到。


  “這是必須要做的，我有我的目的。你可以找個人來幫我，——蓮子的那個大姑娘有十歲了吧？比較文靜勤快，讓她過來最好。這樣的話還真的用著你，得給我們提供食物，抽空的話也得幫我們做個飯什麽的。”


  “真要這樣做，我回去還得跟英子商量商量。”


  “沒有什麽好商量的，你跟英子說就這樣定了。”貝茜對這件事已非做不可。


  “那好吧，真要做，我還是過來的好。”


  “不怕委屈你，想過來就過來吧？”


  到晚上的時候，盧比走過英子的屋子時，意外地發現裏麵沒有人。透過一股清風撩開的門簾的縫隙，看到英子坐在床上正奶著一個5個月大的嬰兒，於是他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