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同堂(2)
貝茜在一小片幾近磨光的土地上用小樹枝邊念邊劃著,教四郎寫簡單的英語單詞。在目前的四個難孩子當中,他是相對比較文靜的一個。貝茜看著一個個孩子的出生並長大,心裏由衷的高興,但同時覺得也應該使他們接受一定的教育。她認為最基礎,也是最迫切的就是語言和文字,如果不往下延續的話是會失傳的,若那樣的話,可真正是又回到了原始,恐怕讓他們去重新創立文字,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事了。
前幾個孩子都沒有定性,包括英子在內。唯二郎有時還能坐下來學習一會兒,阿波羅和三郎一讓他們學就喊頭痛,並搖搖頭一溜煙的跑了。獨四郎表現出了較為濃厚的興趣,而且能坐下來聽貝茜認真的念寫和講解,貝茜叫他練習的東西基本上能夠去認真的完成。蓮子愛聽貝茜講童話故事,同時也會閑下來時與四郎一道跟貝茜學習,並背寫學過的英語單詞,她對絕大部分的單詞和短句會默寫和使用了,不過還遠沒有達到貝茜的要求,因此,一有困她還會請教貝茜,不失時機的充實自己。
將滿12歲的蓮子,比同齡時的英子身材顯得略微瘦小一些。皮膚淺黑,膚色有點黑裏透紅,臉上表現得更加明顯。臉旁和深陷的眼窩酷似英子。說到性格的話就和英子迥然不同了。性格溫順,聽話,不與任何人爭什麽,常常帶有一點羞澀的女孩子氣。在性格或秉性上如果非要找出與英子相似的地方的話,隻能說是一樣的靈秀和勤快。從目前來審視的話,她將是一個非常賢惠和善良的女人,聰明,不過沒有英子那樣開放性的思維。在家庭生活和女工活上蓮子已經在幫英子承擔著一部分。貝茜現在眼已昏花,手也不再那麽靈便,近年來主要是帶帶孩子,並教他們識一些字,掌握一些知識,通過自己盡量讓他們認識和了解外部世界。
秋高氣爽。天氣好象也融入了這島上溫馨的生活小圈子,顯得柔和與明快。吃過飯後,盧比吩咐阿波羅與三郎,各自收拾一下自己的工具,一起外出打獵。他們兩個聽了後非常高興,三郎表現得尤為興奮。三郎與阿波羅一樣對狩獵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們如果不是年齡上的差距,一定會認為他們是雙胞胎,性情和愛好幾乎一致,脾氣也相投,一樣的忠厚老實。酷似的體貌,有著相同的不惜力氣勇往直前的勁頭。由於性格火暴,三郎是一個典型的愣頭青小夥子。不過在狩獵上他倒與阿波羅是亦步亦趨,兩人同樣非常敬重盧比,並把他作為自己的偶像。在他們的心裏對盧比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將他樹為自己辦事和做人的標準。不可否認,以他們兩個的秉性和辦事能力來說,盧比確實是他們難以企及和超越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在目前這僅有8口人的小圈子裏,正在出現一種變化,若用人類社會的演化來衡量,或許可以說出現了微妙的分化。以二郎為代表的四郎和蓮子在內,傾向於思維性的智力化勞動。相對於阿波羅和三郎來說,則表現為純粹的體力勞動者。這僅僅是從目前而論。盧比與英子在這兩者中均有體現,並表現的都很突出。作為一個老者,我們把貝茜單純列為智者,想是應該不為過的。這種微妙的分化,有時並非是人為的,而是一個漸趨的自然分工。在盧比的參與或帶領下,阿波羅與三郎幾乎包攬了打獵、修房蓋屋、搬運方麵的重活等,但他們並沒有跟一旁呆著或坐在貝茜旁邊學習、聽講故事的二郎他們去計較。至於為什麽不去計較,可能有兩種因素,一是既然盧比在這方麵不去要求二郎他們,他們便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二是從心理上自然產生了對二郎他們體力上的一種輕視,說的重一點是一種蔑視,也借此來顯示他們的強大。說到二郎,聰明的他其實完全明白阿波羅他們的這種心理。不過他有著和他們完全相反的心態,心底裏早就根植有不屑與他們為伍地去獨立的做自己的事業。他目前正潛心於製陶工藝。四郎現在的思維走向尚不明朗,但他所透露出來的聰明和求知欲,昭示著和二郎一樣將會致力於智者的行業。目前以至將來的一段時間內,盧比在這兩個不同的群體內,都仍將扮演導師者的腳色。
帶三郎去打獵,盧比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鍛煉他。就目前而言,靠自己和阿波羅打獵也好、捕魚和采集食物也好,完全能夠維持他們的日常生活。可是他清楚,自己馬上就是50歲的人了,未來的生活要靠他們自己。盧比心裏更清楚,三郎隻是一個會幹粗活的人,在這一點上與阿波羅非常相似。若從他的脾氣和秉性而言,或許還沒有阿波羅的感悟能力強,因此也決定了他今後的生活與生存能力遠不及阿波羅。加強對他的鍛煉並讓他掌握一技之長,顯得非常重要和必要。對三郎來說,做任何一件事情可能都要比別人付出三到四倍的努力或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