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的花季（3）

  在盧比沉穩性格和冷竣麵孔的背後，仍隱藏著一顆青春勃發的心，隻不過是文明社會的道德規範使他框入了家庭理念的窠臼。盡管英子不了解人倫關係，但他是知道的，雖然他們沒有刻意去顯示和區分那種關係，在他們目前生活的圈子裏也不存在家庭的概念——對英子尤其如此，但畢竟是現實存在的。是的，他不能不承認，英子嫩筍般潔白無暇的桐體，像他第一次在白人舉辦的宴會上看到的嫩白的奶塊一樣，饞涎欲滴，好想吃，哪怕隻是一口。即使他心理上在極力抗拒，但生理上卻身不由己產生激烈的反應。正是因為如此，可能的情況下，他盡量避免與她過多接觸，甚至時常在她麵前擺出一副嚴峻的麵孔，迫使她對自己敬而遠之。他知道自己並不是聖徒，與柳下惠一樣靠的是忍耐和抑製力。然而有時會有那麽一會兒，自己的抑製力好象突然沒有了，好想回歸自己的天性，放鬆自己，發泄自己。過後他會為那一刻的閃念而懊惱而後怕。於是問自己：到底自己忍耐和抑製力有多強有多大，他苦笑了，並懷疑起了自己的自信心。他也清楚的知道即使外部社會有著道德的規範，也時常有父女間扯不清的關係，更不要說那些原始部落了。這也是他對自己最最擔心的。


  她還小嗎？正在發育的她是還小。不過她已經懂得的夠多的了，尤其是在性的方麵，看來已足夠成熟。盧比知道在他的故鄉這樣的年齡好多已經出嫁了。盡管他不知道羅馬的法典，也不知道在尼羅河畔的王國裏一個年僅10歲的小新娘正被迫坐在蓮花寶座上，更不可能知道偉大詩人但丁正在瘋狂地愛著9歲的阿特麗特絲，薄迦丘對12歲的勞倫一往深情。也許當他通過時間的隧道看到二百年後，亨伯特攜其12歲的養女洛麗塔周遊美國。香港著名性學專家賴妍彤在其日記裏記述的：一個聲名顯赫的港埠大亨與其16歲的女兒及請婦同眠一床,顛鸞倒鳳。人類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在澳大利亞已經60歲的約翰？戴維斯與自己的女兒雙雙墜入愛河，兩人幸福地過起了夫妻生活，奧地利小鎮阿姆斯太滕73歲的約瑟夫？弗萊茨勒與其42歲的女兒伊麗莎白生了7個子女。他們都受到過良好的教育，並有著不菲的資產。對於盧比來說可能會——隻是可能，坦然地麵對英子毫不顧忌的挑釁，相互接受對方，一往無前的去追求那天堂般的幸福與快樂。從他們的生存環境及即將要走過的人生軌跡來看，這也是上蒼所要賜予的。這將是一個殘酷的現實，但是，如果要書寫小島的曆史的話，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在與貝茜的結合和長期的生活中，不僅跨越了年齡的界限而且很好的融合了。這種年齡上的差距是不是能反映到盧比與英子的關係中去呢？不可否認其實盧比已經完全陷入了這種怪圈之中。事實上這也並非怪圈，現實社會中較為普遍的存在這種現象：正在成長的少年非常喜歡成熟的中年人，尤其是成熟的中年男人被花季少女所青睞。“性感少女”表現得猶為強烈。後者的現象更為普遍，他們的年齡相差至少在10歲以上，一般在30到40歲之間，有的甚至更大。納博科夫對這種現象作了較為準確的詮釋：這是一個調節焦距的問題，對某一特定的距離，你的眼睛特別樂於超越，對某一特定的對比，你的大腦特別樂於接收。就目前而言，英子對盧比這個成熟而剛性的男人有著強烈的追求和占有欲，同時盧比也可怕地感受到了被英子符咒罩住而無法解脫。


  他真的可怕的發現在英子的挑逗中，自己身體所做出的激烈反應。雖然她是一棵帶刺的花朵，可是當她嫩脂般的玉體從水中赤條條的升起，像一朵潔白芙蓉花在他眼前綻放的那一刻，他的頭“嗡”的一下大了，身體也像被電擊了一樣渾身肌肉繃緊了起來。他認識到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必須馬上給她蓋一個小屋了。


  他強烈的約束和抑製著自己，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貝茜。他知道如果那樣做的話會深深的傷害貝茜。雖然目前為止他不知道貝茜的真實想法是什麽，在過去的一些話語中隱含過一種意思，他不知道那是在警醒他還是有更深的含義。但是，作為一個母親來說是最不希望那種事發生的。目前在他的思想還沒有超越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認識到貝茜的思想已經超越了。


  貝茜的思想的確超越了。她不是沒有發現英子在挑逗盧比，不過她並沒有去對英子說這樣做是不允許的。她現在之所以也沒有縱容英子去那樣做，那是她認為英子的確還小。所以當盧比要求英子與他們分開住時她是讚同的。貝茜也感受到了英子給盧比帶來的巨大衝擊，使得他把激發出來的能量轉嫁到了她的身上。她感到自己真的在變老了，對來自盧比的劇烈的衝動，覺得自己有時難於應付，在主動配合上有些力不從心了。她愈來愈強烈的意識到。自己最終將讓位於英子，這是遲早的事。他們沒有別的選擇，這裏沒有任何清規戒律來約束他們。從站在這個小島上的角度來評判的話——那是曆史的必然。


  當夜幕四合的時候，他們沒有見到英子回來。他們還以為她又上那野去了。銀河橫貫在深邃的天空，繁星在一個個耀眼的閃爍著。隨著夜深人靜，他們的心沉了下去，意識到英子帶著她的猴兒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