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大海(4)
“你聽說過羅蜜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嗎?”她想盧比在白人當中生活了兩年多,這個膾炙人口的故事他應該多少了解一些。 “不知道。” 其實貝茜還是不完全了解黑奴的生活,在白人談話的時候是不允許他們在一旁的,更不要說帶他們上所謂的高雅的文化場所了。他們隻能在室外或戶外聽候主人的召喚,除了受白人的驅使,無任何權利和自由活動的空間。 “呃……”貝茜略顯驚訝之餘,準備講述這一時常也感動著自己的愛情故事時,盧比突然驚喜地喊到:“夫人,你看那好象是一條船。” 貝茜順著盧比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點了點頭確認那是一條船。不仔細看,好象是靜止的,但過一會兒就會發現,它是在由東向西移動,從距離小島而言,當在10 公裏之外。 “我估摸是由美洲開往非洲西海岸的。” “根據走的方向我想也是。”盧比加以了肯定。同時站了起來,兩手放在嘴上成喇叭狀高聲呼喊了起來:“喂……喂……喂,這裏有人。 “盧比,這麽遠的距離他們是聽不到的。”說時也站了起來。“這樣,我們去折兩棵大樹枝,然後到沙灘上去擺動,看他們能發現我們不?” 貝茜話音剛落,盧比就往能看到的山丘下的一小片樹林跑去。貝茜也跟著往下走。盧比進入樹林前,回過頭對貝西說:“你上沙灘上去吧,我去弄樹枝。” 貝茜點了點頭,“那好吧。” 當貝茜來到海邊沙灘上時,沒多大會兒盧比拖著兩棵有鍁把粗的樹枝接著也到了。看到盧比滿頭大汗,知道他為折這兩棵樹枝一定費了不少力。不過也顧不得說多餘的體諒話,從他手裏要過一棵,舉起後晃動了起來。盧比更是舉著樹枝在沙灘上來回地跑動,並不時地高聲呼喊著。他也知道他們可能聽不見,可總覺得隻有這樣才能更容易被對方發現似的,心裏才覺得更加塌實,而且也有一種不自覺的興奮感使然。 他們在拚命地揮舞著,可對方卻無一點反應。船在漸行漸遠,焦急中盧比已帶有一種歇斯底裏的狂呼,然而船還是湮沒在了天際。 盧比在繼續狂呼著,貝茜沮喪地勸阻到:“盧比,別喊了,已無濟於事啦。”並接著安慰到:“既然看來有船經過,說明就有希望。我們堅持等下一班船了。” 盧比發狠地將樹枝甩到了海裏。然後四肢八叉的躺到了沙灘上,並覺得自己有過似的歉疚地囔囔道:“我沒能把他們喚回來……我沒能把他們喚回來……”。 貝茜走到盧比身邊,接著坐了下來,拍著他那汗津津的身體輕聲地安慰說:“我們盡力啦。” 也許是命運的捉弄,自從見到過那一隻船後,半年過去了,卻再也沒見到過船的影子。 風風雨雨中又兩個月過去了。日出日落。當天幕四合,又一天在望眼欲穿、痛苦與焦慮中度過時,貝茜失望而又傷感地對盧比說:“看來命運的安排是要我們倆個在這裏生活下去了。”略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就讓我們一切從零開始吧,準備著手麵對將來的打算。”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