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臨界(3)
“你等著。”當他又自言自語地說著這句話站起來時,茫然四顧,心情沮喪的想,我拿什麽救他呢?六神無主的目光漫無目的地不知道該投向何處。遊移的目光在靠近山坡的一株比較高大的樹木上,不自覺地停住了,上麵有一個鳥巢,有點心喜地想到,不知裏麵有沒有鳥蛋,鳥蛋不是很好的食物和營養品嗎?不管怎樣得去看一看。抬起腳要走時,才感到自己也有點體力不支了,身子異常的沉重。但他告戒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倒下去,否則一切都完了。他胡亂地撿起散落在草地上的幾顆野果吃了之後,鼓起勇氣,向自己鎖定的目標走去。
這要在過去,爬樹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再高再粗都會象猴子一樣輕捷地上去,而今天卻感到有些吃力,但還是攀上去了,所喜還真有幾顆鳥蛋,下去的時候稍為輕鬆了一些。著地之後看著幾顆白而光潔的鳥蛋,欣喜之餘又不禁想到,生蛋對她那孱弱的身體來說能接收嗎?這要是熟的該多好啊!不由搖了搖頭暗自道:現在想也是白想。邊走邊胡亂地思忖著,腳底板突然有一種灼痛的感覺,低頭看時,發現自己踩在一裸露的岩石塊上,經過炙熱太陽暴曬後已經發燙了。按理說自己長期赤腳行走,早已磨了很厚一層老僵,是不該有這麽痛的,便抬起腳看了看,原來爬樹時腳上劃了一道口子。放下腳時,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鳥蛋在這發燙的石板上停一段時間是不是也會烤熟呢?“嘿!不妨試試。”情不自禁地說出了口。於是把幾顆鳥蛋放到了石板上。他不準備在這裏幹等,便想到:最好再弄點可以喝的,那什麽東西帶汁呢……椰子……對,椰子,島上是應該有的,尋摸一圈回來鳥蛋也就該熟了。
前幾次都是向東去尋找食物,這次他準備向西去。來到海島以後,通過太陽和北鬥星,已基本上熟悉和掌握了這裏的方位。根據他過去在家鄉時的經驗,茂密的叢林裏很少有椰子樹,應該是在地域相對比較開闊靠近海岸的一帶。事實證明了他的判斷非常正確,在走到接近海岸一個相對比較平緩的地方時,看到了幾株迎風挺立的椰子樹。恰好是果實成熟的季節,上麵結滿了累累碩果。考慮到自己現在的體力,選擇了一株較小的爬了上去。他沒有貪婪地全部摘下來,隻挑了三個大的。因為他知道除他們之外,不會有人再來摘了,這裏將是他們以後生活中的一個糧倉——如果短時間內不會離開的話。既然是糧倉,何必著急取完呢?他高興地抱著三個椰果回到了放鳥蛋的地方。
“我操!”兩年多來不再說的粗話,在懊惱和氣憤中不禁脫口而出了。同時怔在了那裏,曬鳥蛋的地方隻剩下了幾個空殼,裏麵的蛋穰全沒了。從留下的殘末來看,知道蛋是烤熟了的,並且斷定是猴子們幹的。氣憤歸氣憤,不過由此也堅定了他再要找鳥蛋的決心和信心。偌大的林子,鳥巢還是容易找的。
經過了兩次空巢,第三次的時候找到了一窩還未孵出小鳥的鳥卵,雖然折騰的他有點精疲力竭。經過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後,他不敢再久留了,擔心貝茜不知道現在怎樣,想鳥蛋回去後再烤也可以。“我一定要看著把它們烤熟。”他忿忿地說。
回到被貝茜昵稱為他們的殿堂的棲息地方之後,先找了一塊被太陽已照射得發燙的石板,放上鳥蛋,馬上回到了貝茜的身邊。他驚恐地發現,她還是他走的時候放她躺著的那種姿勢,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他輕輕地喊了一聲“夫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害怕了。忙用手摸了摸心髒的部位,卻感覺不到心跳,隨又將耳朵貼到上麵聽,才似乎覺得有那麽一點點已是極其微弱的跳動。他又呼喚了一聲,還是沒有反應,他知道她已經處在了昏迷當中。顧不得多想,忙站起找了一個石塊,朝椰子上砸了一個口子,又找了一個空芯的草秸杆,插到裏麵,接著小心翼翼地往上抬了一下貝茜的頭,將吸管的一頭放到了她的嘴上,並再一次呼喚著她,然而還是一動不動,即使從生理本能上說該吸取的跡象,一點也沒有。這時盧比已顧不了那麽多了,自己吸了一口親自送到了她的嘴裏,一口、兩口……,在他感到足夠多的時候才停住了,接著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墊有蒲草的草地上。
半個時辰後,他終於看到了貝茜一點生命回歸的跡象,手稍微動了一下。盧比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左胸部,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心髒的跳動。這時他才想到鳥蛋也應該差不多熟了。在他拿起第一個蛋的時候憑直覺就已經知道是熟的了。由此也看出了盧比,以至人類的聰明和才智。
盧比將烤熟後掰去皮的蛋穰送到貝茜的嘴上,他發現她已經開始嚼動了。第一次沒敢讓她多吃,兩個以後就停下了。停了一會兒,貝茜眼球動了兩下,然後慢慢地掙開了,狐疑地看著盧比,接著小聲說了句:“盧比,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