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園（4）

  貝茜看到盧比拘謹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肩頭，“看，汗還沒落，光吃些野果身子會虛的，今後幹活時要注意，一會兒落汗後再去洗一洗。”然後接著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你可以放輕鬆點，跟我在一起已不在受任何約束。”並瞅著盧比的臉用挑逗的口吻說：“你沒感覺到嗎？” “不敢，夫人，你永遠是我的主人。” “你呀！”貝茜已感覺到了黑人所受白人的毒害之深。“你兄弟姐妹幾個？ “現在5個，除我之外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 “為什麽說現在5個呢？” “在我之前一個姐姐就已經被他們販賣了，如果我父母還在沒被他們擄去的話，可能還會有弟弟或妹妹出生。”盧比帶著天真的誠實說道。 “噢？”貝茜會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回去後，看能不能幫你找到他們，不管是在非洲，還是被運到了美洲。”貝茜心裏在想著：如果在非洲還好說，若販運到了美洲，在幾百萬人中無異於大海撈針。但為了安慰盧比，她不得不這樣說，也非常願意幫他找到他們。 “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盧比自語到。他在擔心著自己的妹妹們，因為她們還小，深切的了解黑人女孩價格低，她們往往被殘殺掉了。 “他們一定活著，包括你的父母。”貝茜進一步安慰到，“我可以通過我的丈夫和布萊茲船長他們，把他們要過來。不行的話會讓我父親把他們贖回來的。” “對不起，我沒有合適的語言來表達。你不會介意吧？” “沒什麽。我真的很感激，夫人。”並低著頭小聲說道：“如果有可能……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一直伺候你。” “我很願意你在身邊。不過，如果我能改變你們一家的命運，我想你還是應該和你的家人呆在一起。” “……” “你再去衝洗一下吧？” “不了，夫人。我們黑人是不講究的。” 貝茜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也就沒再強求。她抬起頭仰望著天空，星星已在深邃的天穹上閃爍，銀河橫掛星際，象界河一樣劃分成了東西兩塊。她指著北方一顆明亮的星星說：“盧比，你看那是北鬥星，說明這個方向是正北方。”它與小山的方向正好構成了30 度的銳角。 “我們也是靠它辨別方向的。” 貝茜將自己知道的獅子、雙魚、天枰等星座一一指給他看，並不時就她所了解的神話和傳說的故事說給他聽。“咻——”突然劃破夜空的一種陰森的叫聲，使貝茜一陣驚悚，心不由的“怦怦”亂跳。為了緩解緊張的心理，她故作輕鬆地對盧比說：“盧比，你知道貓頭鷹是什麽變的嗎？” “不知道。”盧比說時搖了搖頭。 “你不可能知道的，這是我們家鄉的一個民間故事。他們說是一個年輕姑娘變的。”她接著對盧比講到：“一天救世主走進一家麵包鋪，那裏正在烘麵包，就說要一塊麵包吃，女老板馬上把一塊麵團放進洪爐給他烘製。可是女兒就怪她不該拿太大的一塊，把它減縮到極小的一點點。麵包卻不久開始漲大了，馬上變成了極大的一塊，女兒不禁叫了出來‘咻、咻、咻，’這種貓頭鷹式的聲音，使救世主想起了主意，為了她的邪惡，叫她變成了那一隻鳥。” 盧比專注地看者，也專注地聽著，充滿了渴求和好奇，象一個溫順聽話的孩子，汲取著母親的知識和營養。 不知什麽時候他們相互靠著睡著了。夜裏冰涼的雨滴把他們打醒了。他們隻好無奈地躲在一塊向前突出的山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