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飄落無名島(1)
有幾朵象棉花團一樣的白積雲懸掛在天空,這時的太陽正好在北緯20度的上空直射著,貝茜被刺眼的光給紮醒了。她眨巴眨巴了眼睛,未敢完全睜開,用一隻手遮擋了一下,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和卡盧比相擁著躺在沙灘上,自己的後背被卡盧比的一隻手緊緊地摟著,他的另一隻手臂下夾著一塊木板。她有意識的抬了一下頭,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思維在逐漸恢複著,模糊而又清醒地追憶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我應該在海上,應該在自己的船艙裏,我和卡盧比怎麽會在這兒呢?這兒是哪?難道又回到了比紹港不成?不可能——她意識到了他們遭受到了強暴風的襲擊。在海上經受暴風雨是常有的事,也不會——,是啊,在遭受暴風的那一刻至現在她的腦海裏是一片空白。這麽說是布萊茲船長趁著風暴把他們——,那他又是為了什麽呢?不會吧?貝茜對自己可笑的想法搖了一下頭。那隻有一種可能——,想到此她有點不寒而栗了。船長他們——,她想欠欠身看看附近,然而不僅自己渾身酸軟,而且卡盧比抱著自己的手臂也不肯鬆開。隻好挪動了一下頭看了看附近,就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沒有一絲人的蹤影。她可怕地感到了一種災難的後果。由此也被眼前的情景感動了,她之所以能生存下來,得益於那塊木板——她想應該是解體後的船板,但最主要的是得益於卡盧比。想到此她推了一下卡盧比,好像沒有反應,又輕輕地叫了一聲“卡盧比,”依然沒有回應。心不由緊縮了一下,忙伸手到他的鼻孔下,感覺到有一絲呼吸,而且緊貼著自己胸脯的地方,不僅體驗到了盧比的體溫,似乎他微弱的心跳也透過薄薄的衣裙傳遞到了她的身上。,這時心裏才感到了一絲的安慰。釋然中卻有一股強烈的饑餓感襲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進食了,但從饑餓的程度來看至少應在兩天之上了。生理的需要,不僅生理的需要,從生存的角度去看她目前所要做的是必須去尋找食物。她清楚不過的是盧比目前的狀況不僅是體力的疲憊造成的,更主要的是饑餓使他昏睡不醒。她吃力的將他的手臂挪開,然後慢慢地坐了起來,稍稍適應了一會兒後勉強地站了起來,她感到了一陣眩暈,但閉著眼硬堅持住了。身體穩定後她看了一下四周,對著大海的這塊地方,憑著自己的目光所限,不知是島嶼還是大陸,不過從自己的地理知識來推斷,這個位置這裏應該是一個島嶼,至於大小還不得而知。
她仰頭望了一下太陽,知道已是中午時分。她想先挪動一下卡盧比,因為目前他們所在的位置十分危險,一旦漲潮這裏便會淹沒,就是狂風掀起的浪潮,也很可能會把盧比卷去,然而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挪不動他,必須馬上尋找到食物。她望著前麵的紅樹林,依稀看到了紅樹林後麵有一棵高大的榕樹,以此判斷這片矮樹林帶不會太寬,得馬上行動,最遲下午5點鍾前趕回來。她拖著沉重的雙腿,向樹林走去,當來到跟前她驚愕了,怎麽地表全是泥沼呢?抬腳試了一下,一下子淹沒到了腳髁,裏麵又是什麽情況呢?猶豫中她發現,每棵樹下都有一個大的盤狀根,她扶著樹幹嚐試著站到了上麵,嘴裏不由的發出了一聲“啊!還可以。”於是像踩著石塊過河一樣,從一個盤根挪到了另一個盤根,約挪動了一百來米,碰到了一棵榕樹盤結和投下的密集氣根,她沿著氣根攀附了上去,眼前忽然展現了另一片光景。
盡管隻走了一百來米,但饑餓與疲憊使她的頭感到一陣陣發暈。借著喘息的機會她看了看眼前的叢林。在非洲兩個多月的經曆,使她知道這是一片與她在非洲所看到的幾乎相同的熱帶雨林。林層高矮相間,粗細不等的樹藤交錯纏繞。林下荊棘叢生。再一次愜意地聽到了久違的幾十種昆蟲所發出的不同的和鳴聲。一個美麗的金雞——她不知道它的真正名字叫什麽,在林間跳來跳去,鳥類不是很多,也許多數候鳥都遷徙到北方去了,但她納悶的是怎麽到處都有麻雀呢?看來它雖不起眼,但卻是鳥類裏生命力最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