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天陣之威
麵對葉裳的詢問，第十八位羅漢閉上眼睛，抬起手仔細思索，嘴裏呢喃道“容貧僧想一想，貧僧把事情梳理一下。”
一旁另一名羅漢額頭冒汗，連忙道：“大師兄，時間來不及了，你若是記不住了，就由我來說吧。”
隨即也不管他答不答應，這名羅漢快速說出他們進入天陣之後的情況。
雖然從天陣外，隱約可以看到內部的情況，知道有修士被控製著進行團體戰鬥，爭奪著什麽東西。
但在天陣內部，充滿了褐色霧氣，他們進入其中之後，根本沒辦法看清十米開外的東西。
須彌子用三分鍾將障眼的迷霧探查明白，讓一名羅漢按照他的指示，釋放出一道術法，驅散了百米範圍內的迷霧。
視野開闊之後，他們便按照之前製定的路線，避開可能發生戰鬥的區域，繞行到天陣中心的位置。
不料想，還沒走出兩千米，進入市區，就在一座高架橋下遇到了混戰的兩支隊伍。
沒來由的，兩支隊伍直接停止對攻，對他們出手。
似乎得到了特殊力量的加持，這兩隊人中，哪怕是洞虛境的修士，都能夠和半仙境相抗。
一番苦戰之後，他們不得不護著須彌子繞道而行。
甩開這些人的攻擊，他們找了個大樓短暫修整，同時給須彌子搞清楚周邊環境的時間。
一刻鍾悄然過去，之前和他們一同進入天陣，不過是從別的方向進入的天盟小隊，通過傳信符發來了消息。
“是朱雀小隊，他們說已經順利到達了天陣核心旁，讓我們根據傳信符的指引，通過他們發現的密道，與他們匯合。”
葉裳並未參加他們計劃的製定，並未聽出這句話有什麽異樣。
高虯和他的一眾親信卻是麵色一變，眼中神色古怪。
“隊伍的命名中，沒有朱雀這個名字。”
“對，都是以字母為開頭，同時也編了暗碼，以天幹地支分別對應。”
兩名親信分別道，嚴重懷疑這名羅漢話語的真實性。
葉裳則想到了一些端疑，問：“你們相信了嗎？”
這說話的羅漢麵上露出憋屈和不甘的神色，點了點頭。
眾人嘩然，什麽情況，名字都對不上，怎麽就信了對方說的話？
另一名羅漢歎氣：“當時我們所有人都沒發現這個問題，現在想起來，才察覺到古怪。”
高虯眉頭緊皺道：“這一點你們應該早有預料才對，沒想到須彌子也不能看透天陣的規則。”
不料想，那羅漢卻是搖頭：“不，小師叔應該是看透了，隻是沒有跟我們說而已。”
“他要冒險賭一把，搞清楚敵人的路數，才能進一步找到克製之法。”
葉裳挑了一下眉頭，雖然短暫的相處，並不了解須彌子行事風格，但他身邊的人如此說，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這種行為放在打鬥裏，就是以傷換傷。
眾人都是修士，換位思考一下，也都能理解其中的曲直。
隨後一名羅漢繼續道，他們跟隨著傳信符到達了一處廣場。
在他們記憶中，這片廣場確實位於靈玄市中心的位置。
不曾想，這裏便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一切都來得太快，原本安靜的廣場上，從地裏冒出大量黑色鬼影，爭先恐後朝他們衝來。
他們心中頓時驚慌起來，立刻收攏陣型，做好戰鬥準備。
這些鬼影的實力不弱，都是半仙境以上，其中最強的鬼影，實力甚至到達真仙境界，且數量至少有七位！
結果這些鬼影還沒衝過來，須彌子嘴裏念出一串口訣，手裏打出兩道咒印懸於他們頭頂之上，釋放出來的絢爛佛光就將鬼影驅散。
這讓他們心中又驚又喜，不過須彌子麵上並沒有高興的神色，雙眼緊閉，嘴裏念叨著梵文經法。
他們的眼睛先是發熱，隨後就變得脹痛起來，一股股黑水從眼眶裏流出，同時他們看到的東西也隨之變化。
四下哪裏是位於市中心的廣場，竟然是郊區的大墓地！
空中的黑雲遮天蔽日，一座座墓碑已經損壞，全都是從內部破土而出。
稍遠一些，供奉著骨灰盒的一座座小房子裏，也是狼藉一片，幾乎看不到一個完好的骨灰盒。
十八羅漢還好，他們是修習佛法之人，對這種鬼祟之物早已見怪不怪。
不過其他守在他們身邊的天盟成員，此時臉上滿是懼怕的神色。
“不就是邪祟鬼影而已嗎，怕什麽！”
一名羅漢喊道，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外圍的一名天盟成員道：“你看到的是鬼祟，可我看到的，分明是一大堆天外魔物！”
其他人也紛紛言語，說出自身看到的東西。
敢情好，所有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
須彌子道：“修波若梵精心咒，所有人閉上眼睛！”
饒是情況危急，眾人根本不敢閉眼，但有須彌子這話，他們也不敢不從。
現在唯一能夠看清形勢，發號施令的隻有須彌子，他們若是不聽他的，那就等於自尋死路。
然而他們中大多數人不知道，須彌子留有私心，使用了棄車保帥的手段。
隨後的事情，讓七個羅漢各自講一遍，他們都沒辦法說明白，隻知道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殺了無數自己不想殺的人，經受了無數次比死亡還痛苦的抉擇，隻能本能地尋著一道微光往前衝。
“結果如你們所見，我們十八羅漢，隻有八人逃出。”
“小師叔為了救我們，以身殉道……”
“我們鬥不過它，一開始就不該來這裏！”
他們言語消極，眼中毫無光彩，如同失了靈魂。
天陣的厲害，讓他們像嬰孩般無力，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眾人聽完這些，沉默不語。
高虯凝視天陣，低聲道：“那些被我派遣進去的兄弟，現在隻怕也凶多吉少。”
就在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態度消極時，葉裳的聲音響起：“大師兄，你想明白了嗎？”
“之前你說對不起我，應該事出有因吧。”
眾人紛紛看向第十八位羅漢，眼中滿是疑惑和期待。
隻見他微微搖頭：“我，我和其他師弟遭遇的一樣，沒什麽特別的。”
葉裳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閃，語氣冷冽道：“別來這一套，是想讓我對你進行搜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