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自取滅亡
因為葉裳動手，一舉將整個極氣亂流陣破除，除了不遠處的靈玄市還處在深褐色的天陣包裹之下，周圍再無其他異象。
“黑煞長老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
“難道我們現在還在幻境裏，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或者說，我們已經死了……”
猴子一巴掌扇在說話的那人後脖子上，不悅道：“說什麽屁話呢，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這人連忙縮著脖子，向猴子賠笑道歉。
托葉裳的福，眼下他們已經完全擺脫危險。
猴子是葉裳的親信，就算猴子一腳踩在他臉上，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抗的行為。
畢竟救命之恩大於天，孰重孰輕，他心裏清楚的很。
不過這摔在地上的黑煞長老，顯然沒搞明白這一點。
隻見他在葉裳力量的拉扯下，啪嗒摔在了地上。
他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就用手臂撐著地麵，扭身惡狠狠看向葉裳，如同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一切結果都是你自找的。”
葉裳緩聲道，麵色淡然。
他眼中寒光閃爍，葉裳這幅模樣讓他憤恨：“你憑什麽能破開這些仙界的陣法，憑什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還不是靠著身後的大人物支持。”
“老子出身寒門，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身打拚而來，你沒資格藐視老子！”
葉裳疑惑地看著他：“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成為別人的狗腿子，對付自己人，合適嗎？”
聽葉裳稱呼他為狗腿子，他勃然大怒：“放你的狗屁，老子是靠自身的悟性，在無序無知的虛妄中找到了出路，重塑肉身！”
眾人聽到他這般言語，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大致能夠猜到其中的曲直。
他被力量亂流轟殺之後，在機緣巧合中重塑肉身，並得到了極氣亂流陣的控製權，甚至還領悟到了可怕的死魔晦隕陣，對葉裳進行打擊報複。
如此看來，他們隻是兩者鬥爭中的犧牲品，城門失火後，被殃及的池魚。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黑煞長老的這般經曆，確實可以被稱之為傳奇。
如果沒有葉裳破局，他們很可能已經死在死魔晦隕陣之中。
葉裳看向他，微微搖頭：“不，你並非悟性高，而是對方想要你作為幫手，拖延我們進入天陣的時間。”
“死魔晦隕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若是你真的靠自身能力參悟，現在必然擁有小幅度控製時間的能力。”
聽到“控製時間”一詞，眾人驚訝不已，議論聲變得繁密起來。
在他們的認知中，時間是一個無法被掌控的特殊存在，生命的死亡，大多數都由它一手造就。
雖然有不少人都幻想過，真正的仙人會擁有什麽神奇的能力，但真正聽到這種背離常識的事情之後，他們心裏多少有些不太能夠接受。
難道實力高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葉裳並不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麽，喚出一個玉瓶砸碎在黑煞長老身旁，緩聲道：“你現在就試一試，若是能把它複原，我就相信你。”
黑煞長老冷哼一聲，自信滿滿道：“這還不簡單，小事一樁！”
在他肉身被毀，思緒處在無序無知狀態中時，一些以前想不明白的東西，就像是身處鬧市中的店鋪一樣，豁然開朗，迎來不知道多少新奇、高階卻威力強悍的玄妙法訣。
死魔晦隕陣隻是他懂的眾多陣法中的一種，控製時間這種神奇的手段，也能輕易信手拈來。
然而就在他盤腿而坐，雙手本能地掐出法印，想要催發法訣時，卻發現腦袋裏空空如也，原本懂得的東西，似乎……消失了！
他心中一緊，閉眼凝神，嘴裏不斷嘀咕著各種晦澀難懂的口訣。
眾人都盯著他，心中抱有一絲期待和懼怕。
如果他真的實力高超，葉裳現在這種行為，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不過眾人盯了他將近兩分鍾，他都一直保持著這種神叨叨的念口訣狀態，時不時還出現念到一半卡住的情況。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被葉裳大人說中了？”
一人低聲道，眼中露出質疑的神色。
隻見黑煞長老一躍而起，憤怒地指著周圍眾人，沉聲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嘰嘰喳喳，搞得老子沒辦法發功！”
“都他媽滾開，滾遠點！”
葉裳一揮手，他隻感覺到一股無法抵抗的距離，膝蓋啪嗒砸在地麵上，齜牙咧嘴，一副吃痛的表情。
“你對他們已經沒有用了，力量被全數收回，何必死鴨子嘴硬？”
葉裳的聲音響起，帶著不悅。
乙尋道連忙過來，朝葉裳拱了拱手，隨即盯著黑煞長老道：“你真是蠢到了姥姥家，那些人根本不是你能夠招惹的，你之前就該隨著天道，散去自我意識，墮入輪回。”
“現在搞成這樣，殘害同門手足，誰還能幫你？”
說話時，乙尋道一臉的哀痛和不忍，顯然是對他的行為極度失望。
不過葉裳能看出來，乙尋道是想給他求情。
由此，不等乙尋道進一步說出求情的話，葉裳先一步將剛才死魔晦隕陣中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死魔晦隕陣是一種困敵心智、以敵殺敵的惡毒陣法，就算是真仙進入其中，沒有強悍的攻擊手段和紮實的陣法功底，也會大概率折鐧。
就像之前霓凰猜到的一般，身在其中的人，麵對各種虛影，隻要將它們認定為真實的存在，它們就會變成實體，攻擊其中的敵人。
按常理來說，他們這幫人陷入其中，被越來越多自身幻想出來的怪物圍攻，隻有死路一條。
哪怕是葉裳以現在的實力，也不能輕鬆看破死魔晦隕陣的本質，自身的安危都會出現問題，更不用說去救其他人。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刑天看破黑煞長老的偽裝之後，就發現其本質是死魔晦隕陣，立刻教給葉裳解決辦法。
首先是將品階在死魔晦隕陣之上的無上清雲經催發起來，讓他自身散發出浩然正氣，不再懼怕死氣的侵擾。
隨後他從鴻蒙空間中喚出伏羲玄鳴鍾，驅散死氣的同時，心中抱有“他們不會死”的念頭。
如此，才有了一人被擊中要害，卻毫發無損的情況。
“現在諸位應該明白了吧，如果我沒有領悟到其中精髓，對黑煞長老進行反製，你們已經是死人。”
說著，葉裳將目光落在乙尋道身上：“乙長老，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