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天陣之難
原本猴子以為借了葉裳的東風，將實力提升到洞虛境，就已經算得上高手，能夠派上用場。
可劫雲中生出的天道執劍人，哪怕是戰力拔尖的修士，也未必能夠戰勝。
而葉裳施展出的巨手，輕鬆就將天道執劍人擊潰了，這讓它很不能理解。
它和葉裳之間，到底差了什麽？
和它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莫商等人。
不過他們之前沒有和葉裳接觸過，心中的震撼更大更強烈。
好半天功夫，一人嘴裏呢喃道：“是真的，傳言裏所說的，都是真的！”
莫商拍了拍說話的人，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他為之前對葉裳抱有懷疑的態度，感到無比的後悔。
若是之前相信葉裳，就有不少機會能夠和葉裳套近乎。
搞不好，他就能得一些葉裳賞賜的好處。
無奈世上沒有後悔藥，他隻能在心中感到遺憾，罵自己傻。
……
傍晚時分，夕陽紅光的照耀下，神風穀處在一片雲霧繚繞之中。
山風吹過時，雲霧搖曳，會露出一些它內部的古老建築，顯得神秘幽靜。
在它南麵的百公裏外，就是靈玄市，高樓大廈的影子，站在高處能勉強窺見一二。
載著葉裳等人的銀色飛機，在空中盤旋一番之後，衝入雲霧之中。
狹長的跑道建在東麵的山脊上，飛機平穩落地，輪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哢吱聲。
跑道邊上站著不少人，看飛機上沒有昆侖大家族的標記，也就沒有去在意。
葉裳等人從飛機上下來，隻有莫商一人跟著，為他們引路。
此時他已經和之前的表現完全不同，滿臉是殷勤的笑容，邊走邊道：“葉裳大人，我們接下來要見的人名叫陰使，是天星盟在靈玄市的管事之一。”
“這個人性格有點古怪，如果他哪裏惹得您不高興，請千萬不要介意。”
葉裳微微點頭，更蠻橫古怪的人他都見過，現在他的目的是趕緊去靈玄市，解決五百萬人生死存亡的問題，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們的到來並未讓太多人在意，莫商將他們帶到神風穀內，在一棟七層高的小樓前停下。
“這裏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諸位進去之後左轉，就能夠找到他了。”
莫商恭敬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猴子看向他，奇怪道：“你怎麽不跟著我們一起進去？”
他笑著搖頭：“我還是不了，不是很想見到那家夥。”
葉裳做了個OK的手勢，他露出感謝理解的表情，正準備轉身離開，一個身形出現在他身後，一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就有這麽可惡嗎？”
他心中一寒，連忙道：“饒命，饒命……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裳側眼看向來人，隻見對方一身黑色皮衣，臉上帶著墨鏡，一股煞氣散發出來。
“你就是那個姓陳的舉薦過來幫忙的？”
陰使抬眼，上下打量葉裳。
“對，是我。”
葉裳緩聲道，手上輕輕揮了一下。
隻見陰使架在莫商脖子上的匕首，驟地飛到空中。
莫商連忙發力，掙開陰使之後，朝葉裳抱拳，快步離開。
陰使看著空中的匕首，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他又不是你什麽人，你管這種閑事做什麽？”
陰使冷聲道，手往空中一抓。
匕首脫離葉裳的控製，飛回他手中。
葉裳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直接道：“帶我們去靈玄市，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他笑了笑，手裏把玩著匕首：“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算了，不與你這種小孩一般計較。”
說著，他擺手離開：“現在已經晚了，明天靈玄市的結界才開。”
霓凰眉頭微皺，見他對葉裳如此不敬，準備過去教訓一下他。
葉裳抬手：“無妨，咱們正好可以在這裏準備一下。”
神風穀雖然作為外域的關口，對世俗界的修士是機密級的存在，但這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嚴密，外人真正不能進入的地區隻占三分之一，剩餘的部分，都是各種小店和大勢力的分會。
不少昆侖修士在這裏來往，到了晚上更是有不亞於小城市娛樂區的太子長街。
葉裳等人在太子長街邊上的酒店裏住下，房間裝修古樸，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算不上太差。
猴子來到這種地方，心裏好奇，跟葉裳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隻剩下他和霓凰共處一室。
窗外霓虹燈閃爍，霓凰不由得瞎想起來，有些期待起什麽來。
不過葉裳這邊，並沒有這種興致，而是借助刑天的神識，探查百裏之外的靈玄市。
整個靈玄市內，除了有幾十座十層高的古樓外，建築和普通城市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十字形的主幹道，將城市分成四塊，眼下它們全都被一層深褐色的迷霧籠罩。
通過初步的探查，葉裳可以確定，這就是一個仙界才會有的天陣。
所謂天陣，與普通陣法不同之處在於，它能夠根據構建者的意誌，更改某些現實中的規則。
比如沒有重力束縛，時間比外界快一倍，無法死亡等。
隻要構建者的道行夠深，甚至可以製作出“一念神”的規則，想自身因什麽而成神，就能瞬間破除所有思維上的屏障，意識上深刻地感受這一“道”。
葉裳探尋好一會兒，天陣中的許多彎彎繞繞，根本沒辦法用常規的陣法知識去解讀，隻能將思緒收回。
“主人，這天陣本就是一道難關，現在開始學並不算晚。”
刑天道，心中明白葉裳沮喪的原因。
想要學習天陣，除非有很好的老師親身指導，花十幾年功夫，才能摸到它的門檻。
要麽就是天選之人，隻需要簡單地學習一下，就能如有神助一般，掌握其精髓。
這種事在仙界也是一道硬坎，不是個人努力就能夠輕易解決的問題，等同於老天爺賞飯吃。
之前他就將關於天陣的書籍都交給葉裳，一路上葉裳都在暗中琢磨。
眼下沒能將籠罩靈玄市的天陣看明白，就說明葉裳在天陣的理解上，還沒有入門。
無奈天陣沒辦法走捷徑，想要邁入那個門檻，隻能靠自己。
葉裳微微點頭：“放心，越是難以做成的事情，我越想去做。”
有葉裳這般回答，刑天心中十分欣慰。
隨後的時間裏，饒是霓凰在床上做了幾個暗示，還發出一些曖昧的聲音，葉裳都像是一座石像，絲毫不為所動。
一夜悄然過去，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落在葉裳身上。
他睜開眼，歎了一口氣。
經過這一晚上的琢磨，他算是明白了，天陣之難，難於上青天。
不是側類旁通，不是似懂非懂，而是缺少一個關鍵的鑰匙。
有的人天生就擁有，而有的人，尋找一生都未必能夠找到。
他不想將做不到的事情歸咎到命運上，喚了一聲霓凰，就離開酒店，去找陰使。
還不等他們到小樓前，就聽到直升機的嗡鳴聲越來越近，陰使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喂，兩個小鬼，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