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對壘
葉裳看著風衣男子，緩聲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月光透過樓梯牆壁上的窗戶，在地上印出網格狀的蒼白圖案。
不知怎麽，葉裳感覺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風衣男子跪在地上：“大哥，求求你了，放過我一次！”
葉裳沒有說話，而是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細碎的腳步聲臨近，似乎是三兩個人一起，很可能是眼前這風衣男子的後援。
隨即，他沒有多想，打開房門就把風衣男子扯進屋裏，碰一聲關上了門。
明亮的燈打開，陽台的窗戶沒關，略顯清冷的風吹了進來，掀起門簾微微搖晃。
他把風衣男子摔在地上，沉聲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審視著風衣男子。
隻見男子麵上神色慌張，厚重的黑眼圈，加上小腿在顫抖，看起來是真的害怕，不像是搞灰色行當的人。
“大哥，我跟你說實話，有個三歲的女兒，老婆跟人跑了，如果今天回不去，孩子得餓肚子。”風衣男子在地上掙紮著跪好，帶著哭腔道。
“然後呢？”葉裳眉頭微皺道：“誰派你來的。”
風衣男子連忙道：“我不能說，否則我和女兒都得沒命。”
葉裳心中糾結起來，一是搞不清這個男人是否在撒謊，二是這樣的人“業務能力”這麽差，為什麽會跟蹤自己。
不過誰都有艱難的時候，他不能因為對方可憐，就不把這件事搞清楚。
他站起身來，手背在身後道：“你現在就告訴我真相，我可以保證你和你女兒的安全。”
風衣男子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即苦笑著搖頭：“不行的，憑你一個高中生，根本沒辦法跟他們鬥……”
“我，我隻是急需錢，找了個兼職，沒想到會這樣。”風衣男子低聲道，臉上滿是後悔。
葉裳向前一步，抓住風衣男子的衣領：“別小看我，隻要我願意，毀掉一座城都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聽到這話，風衣男子愣住。
此時葉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婉如一座巍峨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葉裳的言語也如同古寺中的厚重大鍾，每一聲都沉穩無比，讓人生不出質疑。
他雖然感覺很荒唐，但還是點頭道：“我說，我全都說給你聽，不過我的命可以不要，但我的小女兒你一定……”
碰，遠處的高樓上傳來一聲炸響，葉裳還沒聽出這聲音是什麽，一道寒光便從屋外灌進來，帶著讓人窒息的強勁力量。
“主人小心！”
刑天大喊，立刻催發力量將葉裳的身體包裹住。
噗呲，風衣男人腰間炸開一道血霧。
同時葉裳感覺到小腹有些疼痛，低頭去看，子彈卡在了他的衣服上，並未貫穿身體。
而風衣男子沒有刑天的保護，口中血液湧出，隻說出一個“龍”字，便瞪大眼睛，停止了呼吸。
看到這一幕，葉裳心中震怒。
他答應過風衣男子，如果說出幕後真凶，就保其不死。
可他不僅沒聽到真凶的名字，風衣男子還死在了他身前。
似乎是察覺到他心中的憤怒正在節節攀升，刑天的聲音響起：“主人息怒，修行一途，最忌諱的就是被情緒控製理智。”
“如果控製不住情緒，很可能會形成心魔，在修行中至關重要的時候發作……”
聽著刑天的勸解，他深呼吸兩口氣，穩住心態沉聲道：“鴻蒙空間裏，有可以起死回生的仙藥嗎？”
刑天緩聲道：“有，不過凡人無法承受。”
“這種身體贏弱的普通人，哪怕稀釋之後，沾上一點都會爆體而亡，起不到任何效果。”
他將風衣男子放下，低聲道：“對不起，我食言了。”
“不過，無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一定會為報仇！”
隨即，葉裳掀開風衣男子的風衣，看到了在他衣服裏綁著的竊聽器和跟蹤器。
同時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在他左側腰間的位置。
他在靠近葉裳時，完全可以選擇用匕首刺殺葉裳。
不過他沒有，說明他心中是有著良知的。
剛才葉裳在樓道裏對他動手時，正是摸到了這些東西，才多次給他機會，沒有直接動手逼問。
“刑天，能夠找到槍手的位置嗎？”葉裳不多停留，出門就奔下樓去。
“剛才槍手開槍的位置，我能通過聲音找到，但現在槍手應該已經逃跑。”
刑天回答道。
冷不丁地，葉裳低聲道：“剛才謝謝你。”
刑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守護主人的安危和未來，就是刑天的職責，主人不需要客氣。”
葉裳應了一聲，讓刑天說出槍手剛才所在的位置之後，直奔過去。
他需要賭一下，槍手能在千米外射殺他，必然是個行內高手。
作為高手，必然是自信和自負的。
剛才那一槍，沒有將他殺死，現在他去對方藏身的位置。
從他這邊說，他的這一行為是去報仇。
從槍手那邊說，他就是在自尋死路。
不多時，他到了隔壁小區的三號樓頂樓，一番查看便找到了地上，未被槍手拿走的子彈殼。
“真的逃走了嗎？”他低聲道，有些可惜。
畢竟作為殺手，做事滴水不漏才是王道，現在地上有一個子彈殼，說明這槍手走的時候很慌張。
不過他也能理解，槍都沒辦法殺死他，殺手可能會覺得他是個怪物，被嚇跑了。
然而下一秒，冷冽的寒風從他身後襲來，正是一把刻著三道放血槽的軍刀！
他立刻矮身躲過，一掌擊向來人。
碰，這人反應極快，隻被擊中了手臂，翻身往後跳了兩下，和他保持著五六米的距離。
他冷眼看著這名殺手，身上穿著黑色勁裝，帶著黑色口罩，一雙淩厲的眼睛如同惡狼。
“雇主果然沒說錯，你小子有一股邪勁兒，槍都打不死你！”殺手冷聲道，話語中帶著一絲興奮。
“不過你太蠢了，敢找過來。”
“我可不是什麽空有名頭的糟老頭，明年的今天，太陽會照在你的墳頭上！”
葉裳眯起眼，看似隨意地站在原地，實際上體內暗勁扭轉，緩聲道：“那可未必，今天要死的人，是你。”
殺手冷喝一聲，腳下猛地蹬地，疾馳而來：“毛都沒張齊的高中生，憑什麽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