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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心晴(1)

  筆錄做完了,佟芳芳已經被帶走,當江高二人收拾完,走出審訊室的時候,等待他們的是刑警們的熱烈歡迎。


  他們自覺地分列左右,中間站著塗建國。所有人都是興奮得不能自已。


  塗建國的臉上蕩漾著興奮的紅暈,他緩緩舉起手來,‘啪啪啪’地拍了起來,緊接著的是其它刑警們雷鳴般的掌聲。


  “江隊,你可太神了……”


  “我服了,江隊,怎麽想也想不到她身上啊。”


  “要不是江隊說要看監控,要不是江隊說要送到江城去修複錄像,要不是江隊連夜去查項總別墅,要不是江隊堅持要求重新調查,要不是江隊要求陳尚言重新屍檢,要不是……”


  “別那麽多‘要不是’了,要是沒江隊,別說那姓佟的,這李強能不能逮著還兩說呢。”


  “哎,江隊,我是怎麽也弄不明白,你怎麽就懷疑上佟芳芳了呢?能不能點拔一下我們啊?”


  ……


  聽到有人這樣問,江束衣點了點頭,一揮手。眾人的掌聲立刻停了下來,轉眼間落針可聞,都想聽聽江束衣說些什麽,這可絕對是大隊裏極少發生過的事情啊。


  江束衣見眾人如此配合,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來:看來,我在大隊裏也初步建立起了自己的聲望啊。現在至少是友善吧,不對,至少是崇敬了。


  那能忽悠別人嗎?不能啊,我可是個很願意和人分享感悟的人呢。


  當下,江束衣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有懷疑那個佟芳芳,隻是昨天她自己來找過我一次,你們注意到沒?”


  眾人紛紛點頭,這個的確大家都看到了,不過誰都沒有留意那個女人,不過,她來找過江隊一次,又能說明什麽呢?大家還是不太明白。


  江束衣接著說道:“她來找我時,說得很簡單,就是問問李強會不會被定罪,問完就走了。


  如此幹脆利落,哪像是一個女朋友的表現呢?


  更像是一種催促,就像是巴不得李強快點被定罪一樣。”


  眾人心想,這還能看出來?你這也太唯心主義了吧?

  過了半響,場麵還是靜悄悄的,大家都看著江束衣,等著他的下文。


  江束衣有些尷尬,他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我說完了……”


  眾人先是一楞,這就完了,但隨即就反應過來,完了也好,那就趕緊鼓掌吧,於是場麵上又蕩漾起了熱烈的掌聲。


  “好,江隊就是江隊。”


  “我真服了……”


  “江隊你真神……”


  ……


  江束衣看著他們都在鼓掌,可眼神裏傳出來的信息分明就是——我才不信……


  他很無奈,我說的是真的啊,你們為什麽不信?

  鼓掌的眾人也很無奈,我們這次可是真心想向你請教來著,居然扯什麽表情,神態之類的來忽悠我們,不過也對,人家自己的絕活,不教給我們也是正常的,這種絕招哪能隨便亂教呢?

  塗建國也在鼓掌,可他也是明顯不信的,如果說什麽動作幅度比較大的表情之類的,譬如驚慌啊,害怕啊等等,那還差不多有點靠譜。


  不過這個誰都能看出來吧,至於像江束衣說的什麽催促之類的,那是心理層麵上的,哪那麽容易被人給看出來,這小子淨忽悠人。


  這就是這小子不會做人的地方啊,本來挺好的一個局麵,哪怕你不把自己的絕招全都亮出來,隻露一點點,也能贏得大家的好感,何必這麽敝帚自珍呢?

  最後江束衣把目光投向高初筠,見她倒沒有露出什麽不信的表情,隻是開心地在拍手,柳眉彎彎,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他情不自禁地走到高初筠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晚上有空麽?一起去壓馬路怎麽樣?”


  耳畔聽著江束衣的聲音,呼吸之間的氣息噴在高初筠的腮邊,她不禁臉上有些發燒,一個‘好’字就待要脫口而出時……


  突然發覺身邊的人沒了,轉頭去看,見塗建國把江束衣遠遠地拉開了。


  塗建國拍著江束衣的肩膀,溫言說道:“江隊,你很不錯,不過,你還年輕,以後要更努力地工作,知道嗎?”嘴上似乎是在說著勉勵的話,可神態傳出來的意思卻是:小子,離高初筠遠點。


  “好,還請塗隊多多指點。”江束衣表麵上一副聆聽長輩教誨的模樣,心裏卻在大罵:塗黑子,關你啥事?


  事情變成這樣,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高初筠臉上好似著了火一般,那個‘好’字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趕緊自己找台階下,說道:“我去整理一下筆錄資料。”


  說完她就像隻中了箭的兔子似的跑沒影了。


  至於其它的警察,掌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如同廟裏泥雕木塑的菩薩一般: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塗建國強勢地一揮手:“好了,大家散了,以後工作努力點。”


  眾人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

  “二哥,你說咱倆這要熬到什麽日子才是個頭啊?”廁所裏,法醫陳尚言正鬱悶地抽著煙抱怨道。


  “再耐心點,老三,就快了。”陳尚過狠狠地抽了一口,說道。


  陳尚言不滿地說道:“不行,我實在忍不了那姓江的了,誰還能沒點失誤什麽的,對吧?

  那小子平時見了我就沒個好臉兒,現在逮著我一次,好家夥,訓了我快2鍾頭,整個大隊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媽的……不就是沒檢測出死者屍體內還有‘七福烷’的麻醉藥物殘留嗎?

  當時看到死者都流了那麽多血,誰還會想到這個?

  用得著這麽過份嗎?

  你說對不對?”


  至於他自己見了江束衣有沒有好臉兒,那自然是被他忽略了……


  他越說越氣,一甩手把手上那還剩大半截的煙往窗外扔去,可是他卻忘了這窗戶是關著的,煙頭反彈回來,正撞在他臉上,燙得他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再忍忍,你爸不是快回來了嗎?”陳尚過安慰道。


  “我爸?”陳尚言捂著臉,眼睛亮了一下,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我爸來了也不成,塗黑子還在呢,我爸也就是個副職,唉……”


  “塗黑子要調走了。”陳尚過斷然說道。


  “快拉倒吧,三個月前就說要調走了,現在人還在呢。”陳尚言擺擺手,示意不信。


  “這次是真的,消息確鑿,就這幾天的事。”陳尚過很肯定地說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到時候就要讓這姓江的好看。行了,我先出去了。”陳尚言喜道,說完他就先出去了。


  陳尚過看著堂弟的背影,心裏暗自搖了搖頭,他對江束衣的情緒其實很複雜。


  一方麵他不滿江束衣奪了他的位置;


  可另一方麵來說,江束衣的確也幹得很不錯,讓他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


  別的不說,就光是江束衣自己推翻自己的定論,重新建議調查此案來說,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要知道李強可是認罪了的啊。口供上可是白紙黑字簽著李強的大名呢,萬一重新調查之後又找不著真凶呢?

  這功勞可就大功化小,小功化無了……


  人家光是冒的傾盆大雨連夜查案,這工作態度也實在沒得說啊。


  再說自己那個堂弟,也實在是不爭氣,身為一個法醫,檢測屍體是本份工作,你自己沒把工作做好,導致整個中隊判斷方向都出現了錯誤,浪費多少人力物力?


  多打擊士氣?

  就憑這,人家江束衣作為中隊長訓你幾句怎麽了?

  指尖傳來一陣灼痛,陳尚過才突然驚覺煙已經燃盡了,他甩掉煙頭,兩手插在褲袋裏,走到廁所門口。


  望著旁邊的刑警辦公室,接著是中隊長,副大隊長,指導員辦公室,最後是……走廊盡頭的大隊長辦公室……當然了,從自己現在這個位置望去……那個位置隻能遙望……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猶豫起來……


  我究竟希不希望江束衣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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