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陳涼墨嗎?
纏綿繾綣的吻隻維持在幾秒之間,蘇慈安還沒反應過來時候,從她口腔中撤出所有的觸感,漸漸由嘴唇到眼睛都褪去他人停留過的感覺。
“等我。”一聲低低的溫潤聲音在她耳邊吹過。
蘇慈安想要回頭卻發現全身都沒法動彈。
她想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陳涼墨?可是她全身僵住,近鄉情怯。
如果真的是陳涼墨她要說些什麽?
等周清和齊岑溪拿完東西回來時,便看到蘇慈安一個人呆立在原地,閉著雙眼。
“噫,蘇慈安,你怎麽了?睡著啦?”周清調侃道。
聽到周清的聲音,蘇慈安緩緩睜開眼,剛一睜開眼眶便有淚水滾滾落下來。
齊岑溪嚇了一跳,翻了自己的褲兜給蘇慈安遞張紙。
“你先慢慢睜眼,光就不刺激了。”齊岑溪說道。
他們都以為自己是眼睛沒適應光才會流淚。
蘇慈安順水推舟地哭著說:“真是丟臉啊,眼睛見光還流淚啊。”
擦幹眼淚後,三人回到俱樂部。宿舍裏周清悄悄問蘇慈安:“發生什麽事了?剛才你的表情可不像是生理反應。”
蘇慈安抿嘴,坐在床鋪上一言不發。
許久,溫柔的聲音響起:“我見到我男朋友了。”
周清震驚地跑到她麵前:“啥,他來了賽場嗎?”
“我不確定。”蘇慈安低聲道,她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是男女朋友,但是她內心還是認為陳涼墨是她的男朋友。
別人的感情周清不好開口,隻是覺得今天下午老大實在沒有眼色,竟然連小姑娘哭的原因都沒看懂。
賽事結束後,韓冽將車停下,把韓鋒趕下車。
“不是,哥,你做什麽?”
韓鋒扒著窗戶說,得到韓冽一個眨眼:“你哥哥有事,自己打車回去啦!”
等韓鋒走後,韓冽將車停在一個公園旁,有個修長的身影上車後,韓冽關掉車裏的音樂。
“這段時間你替我好好照顧安安。”
後座男人半垂眼睫,雙手置於大腿上,領口打著漂亮整齊的領帶。
韓冽風流一笑:“你家的寶貝,你怎麽不多注意些。”
陳涼墨身體微動,扭頭看向窗外的燈火:“安安俱樂部的老板我記得很是貪財,你去提點他。”
說完陳涼墨推開車門,步入一片夜色之中。
目送陳涼墨離開後,韓冽無奈地歎口氣,拿出手機給俱樂部的老板打電話。
蘇慈安所在的俱樂部是韓冽手裏新收的一個,老板是由韓冽任命管理俱樂部的諸事,所以眾人不知道真正的大老板是韓冽。
好好提點過老板後,韓冽搖頭歎口氣,開車離開。
賽事過後齊岑溪發現蘇慈安練車時間增加到晚上,但是白天有時會心不在焉。
指點蘇慈安的時候齊岑溪拍拍她的額頭。
“怎麽,學會過彎現在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蘇慈安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不得不說,陳涼墨出現的幾秒足夠擾亂她的心神,她想要再見見他。
齊岑溪看出蘇慈安又再次走神,叼著一根煙說道:“跟我比一場。”
蘇慈安慌亂:“啊,老大我不行的。”
齊岑溪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和他比賽蘇慈安還是太嫩。
齊岑溪戴上頭盔,聲音悶悶:“以後你將遇到強者,難道也要不比賽?勝者才為王。”
既然齊岑溪如此說,蘇慈安也隻好和他試試。
最近她的車技有所提升,應該不會輸得太過分吧。
轟鳴的引擎聲響起,宿舍樓裏不知道是哪個人看到,喊了一聲。
“蘇慈安和老大比賽唉!”
“來來來,賭一賭誰贏?”
出來看比賽的周清翻個白眼:“就算蘇慈安天分好,但是老大也不是吃素的,他又不放水,肯定是老大贏!”
不過蘇慈安怎麽突然挑戰老大了?
在眾人的期待下,兩輛賽車從出發點風馳電掣地出發,中途中蘇慈安不敢有半點鬆懈。
齊岑溪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覷,蘇慈安在直道上落後許多,隻能在過彎時候超車。
在蘇慈安這樣打算的時候,齊岑溪似乎看穿她的意圖,一個漂移幹脆過彎,而蘇慈安一時衝動,踩下了油門。
“砰”地一聲響,宿舍走廊上看比賽的眾人愣住。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清,她直接衝下樓。
蘇慈安的車由於速度過快,徑直撞上車道上輪胎搭起的隔離牆。
齊岑溪的車在開出一段後猛地停住。
齊岑溪帶著頭盔匆忙跑到蘇慈安的車邊。
“蘇慈安!”車裏沒有人應聲,車門已經變形了,齊岑溪去掰門,半天都沒有掰開。
看受損程度,車內人的情況估計不太好。
“蘇慈安!你醒醒啊!”齊岑溪拍拍車窗,厲聲喊道。
趕來的周清和其他賽車手過來一起幫忙,撬開一邊的車門後,發現車裏沒有人。
“周清。”賽車另一側傳來蘇慈安弱弱的聲音。大家抬眼看去,發現蘇慈安從另一側爬出來後,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蘇慈安的額頭被蹭破皮,血順著白皙的臉頰往下滴,看著最嚴重的應該是她的左腿,似乎被刮過,一大片的血肉翻出,看著極為驚悚。
“天哪,蘇慈安,快來人送她去醫院。”
周清的話剛落下,齊岑溪一個箭步衝過去,輕輕把蘇慈安抱起來。
齊岑溪皺起眉頭,順序清晰地發指令:“喊救護車過來俱樂部門口等,你們留些人收拾現場,周清你和我送蘇慈安去醫院。”
蘇慈安被齊岑溪抱在懷裏,明明齊岑溪的步子邁得大而且急,但在他懷裏的蘇慈安感覺不到一絲顛簸。
大概是撞到頭,蘇慈安總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醫生給她腿上藥時還沒痛感,等麻藥的藥效一過,蘇慈安疼到冷汗涔涔。
手指不自覺地揪緊齊岑溪的衣服,旁邊的周清看著她的傷口都疼。
醫生回頭囑咐蘇慈安:“最近別碰水,那麽好看的腿留疤可就不好了。”
齊岑溪感謝醫生後又去給蘇慈安掛號檢查。
蘇慈安腦子暈乎乎地,抓住周清的手叮囑道:“我的銀行卡在宿舍裏,後頭你幫我給一下老大今天看病的錢。”
周清點點頭,回頭便看到齊岑溪進來,把單子和病曆扔在床上,輕柔地抱起蘇慈安。
“錢不用給了,我起的頭,我來擔責任。”
蘇慈安默默抿起嘴,實在是不好意思讓齊岑溪出這份錢。
檢查完身體已經是半夜了,蘇慈安不好耽誤周清,喊周清回去。
周清猶豫地看眼齊岑溪:“要不我留著,老大一個男人有些事也不方便啊。”
蘇慈安想想也是,於是留下周清守夜。大半夜的時候急診室裏忽然動靜特別大。
推進來好幾個血肉模糊的人,周清被驚醒後看著有些擔驚受怕,“這是怎麽了?”
醫生匆忙地喊人讓開,說是發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
越看越害怕,周清緊緊躲在齊岑溪的身後。
“要不周清你和老大先回去。”蘇慈安考慮到周清。
齊岑溪皺起眉頭:“你怎麽辦,你就不怕?”
“這沒什麽好怕的。”蘇慈安很是淡定,“我這邊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有事我會喊護士的,你們回去吧。”
齊岑溪看眼身體打抖的周清,轉頭看到病床的蘇慈安一臉平靜。
於是齊岑溪終於帶著周清回去,蘇慈安躺在病床覺得頭暈犯惡心,盯著天花板,總覺得陳涼墨好像還在她身邊。
在一片嘈雜的喊聲裏,蘇慈安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齊岑溪過來看蘇慈安的狀況,在病房外遇到剛出來的俱樂部老板。
點頭算是打個招呼後,齊岑溪進到病房看到蘇慈安的床頭有個果籃。
“老板過來做了什麽?”齊岑溪不放心地問。
蘇慈安:“就來看看我的傷勢,然後讓我好好養傷。”
這不像是老板的作風,他一向是剝削賽車手的周扒皮,蘇慈安躺在床上少說要十天半個月才好。
老板不來落井下石,反常地來安慰蘇慈安,齊岑溪想不通裏頭的關節。
“總之你小心些老板。”
齊岑溪警告完後,拿過果籃裏的蘋果開始削皮。
在醫院這些日子裏都是齊岑溪過來照顧她,周清倒是來得少。
出院後蘇慈安一直覺得腦袋暈暈地,回到宿舍問周清:“那麽好和老大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你怎麽不好好把握呢?”
宿舍裏其他兩位女車手不在,周清拖張凳子坐在蘇慈安的麵前,托腮歎口氣:“我和老大告白了。”
蘇慈安一驚,拿過凳子焦急地問:“真的!咋樣咋樣,老大怎麽說?”
周清瞥眼蘇慈安,拿食指戳蘇慈安的額頭:“你看我們倆像是成了的樣子嗎?”
“以前老大拒絕我呢,是說想要好好賽車沒心思談戀愛,現在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誰呀?他喜歡誰?”蘇慈安趕緊問。
周清攤手表示不知道,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了,大不了再接再厲。
“我也是對老大一往情深啊!”周清捧心癡迷地感慨道。
然後她就看見蘇慈安對著她,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