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女人的疼

  小小年紀你們竟然相親,盧奈奈嘖嘖作聲,周南舜看到盧奈奈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多了。


  他立刻解釋:“別亂想,是家長的意思,隻是見見麵,聯姻的事長遠著呢。”


  盧奈奈納悶地撇嘴:“行行行,知道了,說給我聽幹啥,我又不說難聽話。”


  “那賀琤怎麽辦?”蘇慈安擔憂道。


  盧奈奈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先等賀琤把秦月箏追到再說吧,現在他們倆都不是情侶關係。”


  盧奈奈和周南舜陪她到宿舍底下,上樓以後蘇慈安望遠處燈火通明的宿舍樓,心裏想著喻驍風的事,原來他在金融專業啊,當初高三是為他而努力學習考上大學,不知道喻驍風看見自己會有絲絲的感慨。


  甩甩頭,蘇慈安把心裏頭不該有的雜念甩出腦袋,何必那麽在乎別人的感受呢,喻驍風本就沒愛過自己。


  剛掏出鑰匙開門,蘇慈安便感覺到下麵有股熱流劃過。


  完蛋,算著日子大概也是這幾天了,蘇慈安趕緊衝到廁所裏。


  事後,蘇慈安捂住肚子爬上床,明天痛經估計連床都下不去,軍訓還是和教官請個假。


  第二天軍訓,張琴和王藝晴去軍訓了,趴在床上的蘇慈安輾轉難眠,翻來覆去,不管怎麽躺都肚子疼。


  趙姿馨從軍訓開始就請假,今天下床去化妝時候,看到還在床上的蘇慈安,順嘴問到:“你今天不去軍訓?”


  蘇慈安低低地“嗯”聲,卻招來趙姿馨嘖嘖地咂嘴聲:“真是懶惰,不過幾天就裝病躺床了。”


  蘇慈安被她逗笑了,是哪個人從軍訓開頭就請假,她平淡地說:“對對對,你最勤奮,勤奮地一直請假,我應該像你學習。”


  趙姿馨聽得生氣,偏偏說不過蘇慈安,隻能快快地化完妝,重重地砸門而去。


  世界清淨下來,蘇慈安覺得無聊,手機也玩膩了,索性給陳涼墨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陳涼墨的聲音非常輕快:“喂,安安呀,在學校好嗎,過幾天就是周末了,回家得好好補補。”


  蘇慈安笑道:“現在軍訓呢,哪裏有什麽周末。”


  陳涼墨嘟囔:“倒不如來場大雨你們就不用軍訓。”


  蘇慈安被他逗到,笑得時候扯動肚子,深吸一口氣。


  嚇得陳涼墨趕緊問她:“怎麽了?哪裏傷著了?”


  蘇慈安說:“沒什麽,就是姨媽來了。”


  陳涼墨可恨自己不在蘇慈安身邊,這樣蘇慈安就不用獨自忍受姨媽疼的痛苦,囑咐蘇慈安一堆注意事項後,兩人掛了電話。


  陳涼墨沉思片刻,覺得始終是不行,要想辦法根治這個毛病。


  中午張琴和王藝晴回來的時候還帶回午餐,她們沒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蘇慈安。


  而蘇慈安也不好意思麻煩她們幫忙帶飯,奈奈宿舍隔得也不近。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並不知道還有外賣這樣的存在,於是一個人默默爬下床。


  坐在底下吃飯的王藝晴嚇了一跳:“哎呦,你在宿舍啊,嚇著我了,還以你早上陪你同學去了。”


  蘇慈安解釋:“肚子疼所以今天請了假。”


  “那你下來做什麽?肚子不疼了?”張琴往嘴裏扒著飯。


  蘇慈安笑笑,穿好鞋子,“去吃飯,至少要吃點東西墊肚子。”


  等她走後,坐在宿舍的兩人麵麵相覷,肚子疼可以喊人幫忙帶飯啊。


  食堂的飯此刻在蘇慈安眼中絲毫沒有食欲,但她還是打了兩個菜墊肚子。


  端著飯菜出食堂的時候,蘇慈安遇見了好幾天都沒怎麽見過的喻驍風。


  喻驍風和他的室友一起來食堂,本來他不太想下來吃飯的,沒想到就遇見蘇慈安。


  他有點擔心地問蘇慈安:“你臉色不好,是哪裏不舒服?”


  蘇慈安沒多說,虛弱地打個招呼就走了,留下喻驍風一個人站在那裏。


  蘇慈安吃完飯繼續躺床上,張琴她們去軍訓了,宿舍又安靜下來了。


  正當蘇慈安要睡午覺時,有人開門回來了。蘇慈安以為是室友忘東西,順便問一聲。


  沒想到那人直接爬到她床頭,是張琴,臉蛋紅通通地,還掛著八卦的表情。


  她手裏舉起一桶紅糖薑水,八卦地問蘇慈安:“剛下樓有個男生和宿管大媽說想把這個給你,但不知道你的宿舍號。正好我路過,給你帶上來了,說是不是男朋友啊?”


  蘇慈安爬起身,有能給自己煮紅糖水交情的男生,想想也不過賀琤,難道是他?


  蘇慈安問道:“那個男生長什麽樣子?”


  “高高瘦瘦地,看著有點冷漠,長得挺好看的,好像是昨天對麵聯誼的男生連裏的男生。”張琴說完猜想是蘇慈安的追求者也說不定。


  長得好看真是有優勢呀,連紅糖水都有男生煮。


  可張琴看到蘇慈安一臉忍住笑的樣子,十分奇怪:“怎麽了?在甜甜蜜蜜地想什麽呢!”


  蘇慈安接過紅糖水,心情頗好地說:“是高中同學啦。”


  沒想到喻驍風還給煮紅糖水,高中那時候也是他送自己到醫務室裏。


  張琴歪頭笑笑,“你們有奸情,肯定不是高中同學那麽簡單。”


  蘇慈安辯解幾句,打鬧著推張琴離開,張琴趕著去軍訓,哈哈大笑地下去,說今晚要和她好好聊聊情感話題。


  蘇慈安抱著紅糖水爬到底下,一勺勺舀出來。喝了幾口後吐吐舌頭,味道其實很苦,薑放多了特別衝鼻子。


  以為喻驍風的廚藝會很不錯,沒想到挺差勁的,但是蘇慈安還是硬著頭皮喝完,以後再喝到喻驍風住的紅糖薑水,認準味道不好就肯定是他親自煮的。


  剛放下保溫桶蘇慈安本來是打算洗保溫桶,轉身要去水龍頭洗東西,聽到身後門開的聲音,頭也不回地說道:“又有什麽事呀?是不是忘拿東西了?”


  “忘拿什麽東西?”一雙手從後頭環到她的腰,清越又溫柔的聲音由後頭傳來,“安安手裏頭拿得是保溫桶?”


  蘇慈安驚喜地回頭看,撲倒在陳涼墨的懷裏:“阿墨,你怎麽來了!宿管阿姨竟然會放男生上來!”


  陳涼墨溫柔地眨眼:“施了美男計才上來,這保溫桶你怎麽拿在手上。”


  “啊,奈奈給我煮的紅糖薑水啦。”下意識的,蘇慈安對著陳涼墨扯謊。


  陳涼墨也沒多問,等蘇慈安去廁所換好衣服後,帶著她出校門,直奔北市老城區去。


  無論蘇慈安怎麽問,陳涼墨都是微笑回應蘇慈安,說等到目的地就知道了。


  陳涼墨把車停到一棵大榕樹下,帶著好奇的蘇慈安直奔弄堂裏頭。周圍都是青磚砌的老樓房,非像是時光停留在這片地區,走到巷子深處一戶朱紅色的大門前,兩人這才停下。


  陳涼墨上前輕扣門,半晌有個男生來開門,蘇慈安好奇地跟在陳涼墨身後探頭往裏看。


  這處宅子很是有規模,有假山,庭院,照壁,像是一處園林。


  等男生把他們領到一間房裏,裏頭有個胡子花白,年過花甲的老人家在裏頭。


  老人家抬眼淡淡地掃過陳涼墨,氣定神閑地:“你來了。”


  陳涼墨上前幾步,禮貌地鞠躬:“這就是我家小姐,麻煩您替她看看身體。”


  老人家不急不緩地讓蘇慈安坐下,伸手在蘇慈安的右手上號脈,號完和陳涼墨說了一大堆古文,聽得蘇慈安雲裏霧裏。


  但是老人家看蘇慈安一副不明白地模樣,反倒很慈祥地和她解釋起來。


  “你身體先天不足,有宮寒,每次來癸水會疼痛不止,需要吃藥調理,否則以後恐難生育。”


  老人家的話嚇到蘇慈安了,沒想到姨媽疼還有那麽嚴重的後果,和得了藥方,抓了藥以後,陳涼墨帶著蘇慈安離開。


  蘇慈安問陳涼墨:“那個老爺爺是誰呀?感覺特別厲害的樣子,像是世外高人。”


  “他家祖上是禦醫,世代為醫。他也是個杏林春手,現在已經不給外人看病了,這回能給你看病算是破例。”


  陳涼墨牽著蘇慈安朝巷外走,蘇慈安回頭看身後的宅邸,越發覺得這個老人家有世外高人的氣質。


  一路上陳涼墨沒多說話,心頭在思索給蘇慈安開藥時候老人家說的話。


  那時候蘇慈安跑去看外頭池塘裏的鯉魚,案幾上焚著檀香的香爐嫋嫋升起幾縷煙氣。


  老人家提毛筆耐心寫好藥方,抬眼平靜道:“你還在執著,執念太深會讓人世糾葛。”


  陳涼墨收好藥方,半垂眼瞼,嘴角是涼薄的笑意:“便是人世苦短,便是有七情六欲才算俗世。齊老,我隻是個俗人。”


  老人家微微搖頭,捋著胡子說道:“罷了,罷了,你自有主張,莫不可後悔啊。”


  車開盡校園後,陳涼墨把蘇慈安送回宿舍,交代好藥粉怎麽泡,一次喝多少,每日的次數後才離開。


  車往校門口開的時候,遇見盧奈奈和幾個女生說笑著往校園裏走,陳涼墨將車停到盧奈奈前頭,降下車窗。


  “奈奈,謝謝你的紅糖水了。”


  盧奈奈愣怔一會,多年的閨蜜默契,使她即便是不明白來龍去脈也能應答,於是盧奈奈幹笑著點點頭,並沒接話。


  陳涼墨看她的反應多半猜到事情的真相,像平常一樣說:“麻煩你多照顧安安了。”


  等車窗升起的時候,陳涼墨嘴角的笑瞬間落下,眼眸處是一片冷漠,清冷的臉上是不可靠近的寒意。


  喻驍風,陳涼墨心中輕念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扣在方向盤上,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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