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劫後餘生

  蘇慈安勉強地一笑,就被人一把提溜起來放到地上。


  老大站在人群前頭,手裏的刀晃得蘇慈安眼睛疼,蘇慈安假裝底氣很足:“你們這樣對我不怕蘇家找你們麻煩,為錢得罪了蘇家你們真以為自己可以逃得了!”


  老大朝地上吐口口水:“呸,大小姐,你該看不該看都看過了,留你活口我們才沒活路。這票是小妹妹你逼我們撕的。”


  眼見刀要落在蘇慈安身上,她的腦海裏閃過一句話,吾命休矣!

  “等等,大老板要見她。”在刀離蘇慈安額頭隻剩五厘米的距離時候有隻手抓住了刀柄。


  一個虎背熊腰,麵帶刀疤的男人輕鬆地推開老大,把蘇慈安從他們手上帶走。


  蘇慈安如釋重負,邊走邊回頭,看到老大的臉色極其難看,心想影視劇沒騙她啊,還真有刀下留人的橋段,那老大要是用槍,她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


  刀疤男帶著蘇慈安來到地麵上一棟小別墅。原來這裏全是別墅,這裏的住戶知道地底下盤踞著罪惡的組織嗎?

  刀疤男打開一扇門,將蘇慈安推進去,說來奇怪,那個老大發狠要撕票的時候,她沒怕過。


  現在見個沒露麵的大老板,她反倒是雙腿發抖到不敢邁開步子。


  被刀疤男推著進門,蘇慈安終於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大老板,其實不算見到,因為有道屏風擋在中間,那個大老板的身影她根本沒看到。


  蘇慈安坐在房間中的椅子上,明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響起來。


  “蘇大小姐,有人從我手裏買你的命,價錢可觀,但我這個人講道義,既然和你家管家說好,那麽我不會傷你分毫。”


  蘇慈安不安地挪挪:“您能通情達理我自然放心,不過您手底下有人想殺我,我可擔驚受怕的很。”


  “這你不必擔心,不聽話的狗我會處理。”屏風傳來兩聲巴掌響,一個男人被押進來。


  正是在外頭要殺她的老大,屏風後的大老板說:“蘇小姐想如何報仇,悉聽尊便。”


  老大激動地抬頭朝屏風嘶喊:“大老板,我為您做的事……”


  大老板冷聲道:“養不熟的狗想反咬我一口,還在這說自己的苦勞。為了一點利益,不照樣背叛我的意願。”


  刀疤男拿起刀走到老大麵前,蘇慈安嚇得不輕,趕緊製止:“等等,我覺得……”


  大老板輕笑一聲:“還是別嚇到可愛的蘇小姐了,把人帶出去。”


  蘇慈安眼看著老大像條狗樣被人拖走,舔舔嘴問:“那個,我能問下我什麽時候能回家?”


  “該回去自然會讓你回去,不過蘇小姐不安分自然也有懲戒,珞伽,你把蘇小姐帶到房間裏去。”


  從門口進來一個瘦弱的男生,眼睛極其漂亮,是之前騙她的那個男生。


  蘇慈安被押著跟在男生的身後,等到珞伽把她關到房間,蘇慈安直盯珞伽好看的眼睛,逼問道:“你故意騙我去南邊,你到底要做什麽!”


  珞伽嗤笑道:“你命好沒看到,不過那個幫你的女人可沒那麽好命,你想知道南邊是什麽地方嗎?沒見過罪惡的蘇大小姐。”


  又感受到對於蘇家地位的惡意,蘇慈安揪過他的領子,擲地有聲:“我是養尊處優,但你助紂為虐有什麽可驕傲,可自豪的!”


  珞伽麵無表情地扒開她的手,輕蔑一笑:“希望你餓完後還能那麽有底氣。”


  換過的房間陽光充足,空間夠大,有還幹淨的床,蘇慈安躺在床上,蜷成一團入睡。


  整整一天沒有任何人過來,沒人送飯沒人送水,大概是那個大老板的懲罰。懲罰她逃跑,看到這個組織裏的東西。


  蘇慈安從來沒挨過餓,哪怕是被人綁架,至少會保證肚子裏的東西充足。


  胃裏被餓到的感覺湧上來,蘇慈安拿手狠狠頂在胃上,企圖減輕肚子的餓感。


  她現在能理解以前電視劇裏餓到出現幻覺的橋段了,蘇慈安想念陳涼墨做好的飯菜,咽口口水呢喃:“阿墨,我餓了……”


  天亮時分,蘇慈安被肚子叫醒後,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一個眉眼俊郎,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她的床前,正嘴角帶笑俯身看她。


  “阿墨……”蘇慈安不確定。


  陳涼墨溫柔地撫過蘇慈安的頭,“嗯,我在,安安。”


  蘇慈安激動地撲到陳涼墨的懷裏,緊緊摟著他不放手,這幾日來的所有恐懼瞬間湧上來。


  陳涼墨攔腰抱起蘇慈安,打開房門,路邊停著一輛車,陳涼墨走到車旁,對著戴著墨鏡隻露出半張臉卻傾倒眾生的男人說:“這次謝謝你了。”


  男人輕輕一笑,把車窗搖上,陳涼墨帶著心悸過後開始睡覺的蘇慈安坐到蘇家的車裏。


  得到消息的盧奈奈一夥人趕到蘇家,一進門看到躺在床上的蘇慈安,盧奈奈還以為蘇慈安受重傷,撲到蘇慈安床前。


  “小慈,你哪裏受傷了,綁匪還虐待你了!”盧奈奈一激動,剛到蘇慈安嘴邊的湯灑到床上。


  蘇慈安無奈得讓人撤下湯,拉過盧奈奈的手,“我沒事,就是餓了一頓,你的錢怎麽樣了,找到了嗎?”


  盧奈奈不在乎地揮揮手,“你才是最重要的,錢的事好說,要是那天我情緒穩定點你就不會出事了。”


  蘇慈安笑笑,語氣輕快:“沒事的,我就是去他們那裏逛了一圈,感覺像是神廟逃亡一樣,又像是地道戰,地底下的路真的好繞啊。”


  越是這樣逗大家笑,盧奈奈越是心疼蘇慈安,一群人特意看望蘇慈安,沒想到還要被她寬慰。


  賀琤笑著揉揉蘇慈安的腦袋,“你身體要快點好起來,誌願還沒報呢。”


  說起誌願,蘇慈安瞬間想起那時候填誌願的糾結,好在時間夠多,哪怕經曆一場綁架後也能仔細挑誌願。


  等盧奈奈和賀琤一起出來蘇家以後,沒走幾步路盧奈奈淚崩,賀琤回頭看到還被嚇了一跳。


  賀琤粗糙地摸著盧奈奈的臉:“你哭啥,別哭了。”


  盧奈奈拍開賀琤笨拙的手,看著賀琤的頭發:“你頭發真醜,醜哭我了,不行啊!”


  其實賀琤明白盧奈奈是心疼蘇慈安,這幾天她自責,深深地擔憂著,今天一見蘇慈安情緒終於控製不住了。


  賀琤陪著抽噎的盧奈奈慢吞吞地往回走,走到後頭賀琤嫌慢不耐煩地一把抱起盧奈奈,把盧奈奈的臉摁倒懷裏。


  填誌願的蘇慈安選擇一個萬金油的專業,中文係,算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至少現在蘇慈安沒有想學習的專業。


  之前那個組織在蘇慈安獲救後銷聲匿跡,蘇慈安不知道的是,當時帶蘇慈安出來的時候,陳涼墨一人,獨闖進人家地盤,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硬生生打傷對方一群人,這才進到裏頭接出蘇慈安。


  而蘇慈安被救出來後,想起那個幫過她的女人,說起她:“我說好要救她出去的,還要帶她看她孩子的。我連她名字是什麽都記不住。”


  陳涼墨低聲問:“是那個老大身邊的女人嗎?”


  蘇慈安點頭:“對,她應該是的。”


  陳涼墨語氣凝重:“我們在南邊找到了她的遺體,已經火化了。”


  那她的孩子要怎麽辦?骨灰要怎麽拿回給她?陳涼墨表示一切已經安排好了。


  蘇慈安說到:“我想去看看她的孩子。”


  於是陳涼墨開車帶著蘇慈安來到一個農家小院門前,蘇慈安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門口有個小女孩在門口跳格子,天真爛漫的模樣。


  蘇慈安想起那個姐姐心願是能再見孩子一麵,可惜她再也見不到了。


  蘇慈安抹抹眼淚,說:“走吧,我們回家。”


  經過這次事情以後,蘇慈安去哪都有人密切保護,甚至還有兩個女保鏢。


  感覺像是被人監視著,哪怕蘇慈安和盧奈奈打個電話都有人站在身邊,完全沒有隱私可言。


  蘇慈安撅起嘴和陳涼墨抱怨:“保鏢太多了!我根本沒有自由!你們不要這樣!”


  陳涼墨歎口氣,把蘇慈安按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則坐在她對麵,語重心長:“安安,你要學會自保,有安全意識,被人保護著,這樣才不會被人傷害。”


  “明明應該教育別人不要害人,為什麽要告訴我們保護自己呢?”蘇慈安不服氣。


  陳涼墨摸摸她的頭:“你要明白世上的人心難測,隻有保護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被教育完後蘇慈安給盧奈奈打電話,盧奈奈深刻地同意陳涼墨的話,氣憤道:“就是,我同意,要是我懂得保護自己的財產,我的錢就不會被偷了。”


  蘇慈安歎口氣,“那你的學費怎麽辦?要不我先借你。”


  盧奈奈拒絕道:“別,我自己解決,你不用擔心。賀琤那個小逗比還和我說,他給我錢,隨便花。”


  瞬間畫麵感出現,蘇慈安能腦補出賀琤說話的神色,和盧奈奈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盧奈奈突然問她:“對了,七夕有活動,好像要在河邊放河燈,舉辦廟會呢。你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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