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喜歡便是為你努力
欲知後事如何的蘇慈安和盧奈奈揪著賀琤問過程。
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陳涼墨先帶著水進門。大家趕緊正襟危坐，不敢再問。
但是三個人有個微信群，表麵上認真做作業，私底下，三個人聊得正歡，陳涼墨垂著頭，輕咳一聲。
蘇慈安沒聽見，後頭陳涼墨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慈安：“安安，偷偷玩手機的時候記得別笑出聲。”
暴露了的蘇慈安默默放好手機，認真聽陳涼墨講解題目。這裏她要誇讚阿墨的水平。
那些老師們說八百遍也不能讓她明白的題目，經陳涼墨一講，瞬間開竅。
“阿墨，以後你可以考慮開輔導班帶學生，肯定很賺錢。”蘇慈安發自肺腑的讚揚。
然而陳涼墨低聲笑：“不可能再教別人了。”
結束輔導後表示還會再來的盧奈奈拍拍蘇慈安的肩，給她一個大家都懂得的眼神。
送走兩人後蘇慈安窩在床上開始和盧奈奈在群裏轟炸賀琤。
蘇慈安：“說，你怎麽和秦月箏表白的！”
盧奈奈：“如實交代，我們給你提意見。”
賀琤發個無奈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有，其實我沒明說。”
事情是這樣的，有天晚上，賀琤送秦月箏回家，準確來說是賀琤尾隨她。
秦月箏雖然知道，但沒說破，誰知道送的時候有幾個不長眼的流氓來拉扯秦月箏。
說時遲那時快，賀琤閃亮登場，靠著鎮校的拳腿功夫成功保護了秦月箏的人身安全。
擊退流氓後，被護在身後的秦月箏發現賀琤的手有流血，強烈要求去藥店買藥包紮。
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月亮惹得禍，賀琤說出他十八年來最嚴肅正經的話。
“月箏，我會一輩子都保護你的。”
“噫！”盧奈奈和蘇慈安一同發出語音，盧奈奈追問，“那後來呢，秦月箏咋說。”
蘇慈安：“不好說，以秦月箏的性格，她看不上學習差的人，然而賀小琤正好是她不喜歡的類型。”
隔了許久，賀琤回複：“所以，至少我要讓她的眼裏會有我，小慈，學習帶我一個。”
高三下學期基本進入複習知識階段，明英高中允許學生請假回家複習，所以賀琤和蘇慈安常常一起在蘇家複習。
盧奈奈偶爾過來一起學習，當初賀琤進到學霸班是托關係進的，隻是為了和秦月箏同桌。
現在他金盆洗手，好好學習，隻為讓秦月箏高看他一眼。
“奈奈，現在你還在做兼職嗎？”某日蘇慈安問起這件事。
盧奈奈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上大學很費錢的，我又不是特進生，學習成績不算太好。現在攢點錢總是好的，難道以後靠我那個老爸。”
說起來，三個人的情誼從小學結下，當初盧奈奈初見蘇慈安的確抱著一些小心思。
蘇家的大小姐意味著如果和她做朋友，在家中的地位至少不會那麽難堪。
十多年來，不是沒人說過盧奈奈是蘇慈安的小狗腿，可她不在乎，蘇慈安的存在能讓她的處境更好是事實，而且蘇慈安真的不知道盧奈奈的小心思嗎？她什麽都知道，但是不說，不點破溫柔地保護著盧奈奈。
盧奈奈的家庭情況的確很複雜，蘇慈安托腮笑笑：“要不我真的成立個獎學金，也算是公益了。”
“等我的成績再提升一下，實在不行可以暗箱操作給我。”盧奈奈笑著和蘇慈安打鬧。
那邊的賀琤格外安靜的做作業，他頭頂的紅發已經褪色了，蘇慈安戳戳賀琤：“你的頭發要不要染過，反正這學期你也不去學校，染成七彩也沒人管。”
“這學期你不去學校可就見不秦月箏了。”盧奈奈趴著問，“你真的不打算在高考前和她留下關於青春的回憶嗎？”
賀琤頭也不抬，繼續寫作業：“與其在她麵前讓她心煩，不如改頭換麵給她一個驚喜。”
賀琤的性子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執拗，為秦月箏做到如此地步，蘇慈安不得不感慨下問世間情為何物。
送走盧奈奈和賀琤，蘇慈安躺在鬆軟的羊毛毯上，溫暖的毯子令她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
恍惚間有個人影進來，她裝作要睡的模樣，開玩笑：“啊，沒有動力學習呀，阿墨你要不穿個女裝刺激我。”
陳涼墨麵色依舊，替她收好書桌，“安安，恕我做不到，不如周末帶你去海洋館放鬆心情。”
轉身過去，發現蘇慈安緊閉雙眼，似乎進入睡夢中。
陳涼墨輕輕走到她身邊，低下頭。
待他走後，蘇慈安立刻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盯著門。
今晚店裏的人有些冷清，盧奈奈穿著工作製服站在櫃台這裏，悄悄地跺著發麻的腳。
門被人推開了，盧奈奈立即站好：“歡迎光臨，請問您要些什麽呢？”
推門而來是一位黑發少年，盧奈奈見到他的臉時，情不自禁：“臥槽，賀琤你的頭發顏色好正常啊，我差點認不得你了。”
頂著黑發的賀琤不自然地笑笑：“我也不太習慣，自打初中以後就沒留過黑發了。”
說笑幾句後盧奈奈問道：“今晚要吃什麽隨便點，我不請客，你多吃點補補身體啊！”
賀琤點好單後，又進來一個人，麵對這位顧客，盧奈奈的表情就不一樣了。
“你好呀，周同學今天又來了啊，是要吃什麽啊？”仔細聽還能聽到盧奈奈咬牙切齒的聲音。
周南舜笑眯眯地點單：“來個漢堡裏頭不要生菜，雞翅要微辣，可樂呢不要加冰，對了薯條給我炸個全熟，不要番茄醬要辣椒醬。就是這些了，麻煩盧同學了。”
每次都來為難她，盧奈奈忍著想打人的欲望，重複一遍後，把單子一收，進了後廚。
正麵遇到的賀琤同周南舜打個招呼，兩人之前有過革命的友誼，所以一起坐在同張桌子前。
周南舜看著賀琤的黑發：“你黑發更好看，這是真心話。不過你這段時間沒來學校，你手底下的小弟們一個個鬧騰的很。”
“我已經不做他們的老大了，現在隻想好好讀書。”賀琤說完這句話後，他們的東西也端上桌了。
周南舜喊住想要離開的盧奈奈，“我這個可樂還是加點冰吧，還有給我一些番茄醬。”
盧奈奈咬緊後槽牙，乖乖地被周南舜使喚來使喚去，這是她的工作她要忍住，不能衝動。
在旁的賀琤看了幾個輪回後突然喊住盧奈奈，他拿起一個雞腿和盧奈奈說道：“這個雞腿太辣了，你嚐嚐看。”
盧奈奈不信，咬上一口：“不辣呀，你可吃辣了，這不算辣呀。”
賀琤把雞腿塞給盧奈奈，“你吃過了雞腿，就全給你了。你老板看到會不會罵你呀，你還是快點吃。”
知道賀琤的心意是讓她也吃東西，盧奈奈笑得眼睛彎彎，大口吃掉了嘴裏的雞腿。
吃相看得周南舜皺起眉頭，賀琤看盧奈奈咽得艱難，趕緊遞上可樂。
喝完可樂的盧奈奈立刻去工作，賀琤和周南舜說話時，咬著可樂吸管喝了兩口，便見對麵的周南舜欲言又止。
“怎麽了？”賀琤納悶。
周南舜神色複雜，“這個可樂剛剛盧奈奈喝過。”
賀琤不在意地擺手：“哦，沒事，常有的事。”
對麵的周南舜的笑容落下幾分，忽然問賀琤：“你和盧奈奈認識多久了？”
可賀琤沒回答他，因為他沒聽到，賀琤顧著去抱被其他桌客人刁難差點被潑水的盧奈奈。
賀琤摟著盧奈奈，和隔壁桌理論，盧奈奈則在旁邊勸說。
隔著距離，周南舜感覺到了青梅竹馬之間無法被人逾越的時光，舉手投足間是對對方的熟悉和親昵。
回到座位時，賀琤不好意思地問：“剛剛你問了什麽，我沒聽見啊，再說一遍吧。”
周南舜失落地笑笑：“沒什麽，外麵下雨了。”
盧奈奈收班的時候，發現外頭下著雨，可她今天沒帶傘，正要把包頂在頭上衝回去的時候，雨簾裏有對男女說笑著要正麵走來。
盧奈奈瞬間想找個東西擋住自己的臉，那個依在男人懷裏說笑的是她的媽媽，親生母親。
自她上高中後，已經沒有再見到親媽了，沒想到今天會遇到，盧奈奈瞥開眼，想要裝作沒遇到。
可是這地方那麽小，不可能看不見，女人快要看到盧奈奈的時候，一把傘和一個寬闊的胸膛擋在她的麵前。
抬起頭時，賀琤素來俊俏的麵貌像是加了濾鏡的好看。直到那對男女說笑的聲音越來越遠，賀琤才放開盧奈奈，把傘給了她。
盧奈奈咽口水，有些艱難地開玩笑：“啊，賀琤真是太帥了，秦月箏沒看上你真是她的損失。”
賀琤移開視線揉揉她的頭發，“想哭就哭出來，我又不會笑你，別笑得那麽難看。”
盧奈奈將頭抵在賀琤的肩膀上，哽咽道：“我想告訴她，我要考大學了，可是，她應該連我幾歲都不知道吧。”
賀琤揉揉著她的肩膀一言不發，遠處的燈光下有個男生，攥緊手中的傘，良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