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何必這麽虛偽
不安的感覺再怎麽強烈齊楊航也不會照齊溫易靈的感受,他的手指在溫易靈身體上遊走,溫易靈一陣陣地輕顫,她忍不住想要尋找一個支點,身體燙得厲害,意識也漸漸抽離,她覺得自己陷入了冰火兩重天,不能說完全迷醉其中卻也有種異樣的刺激。
等到齊楊航衝進她的身體她才在那一刻醒了過來,她忍不住輕呼想要推開齊楊航,齊楊航看著溫易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還是沒有停下來,他已經被情欲包圍,他隻想將這些不痛快和不安都發泄出去,可憐的溫易靈就變成了他情緒的犧牲者。
忍不住開始動作,衝破那層薄薄的阻礙時齊楊航心裏一緊,他的手心有冰涼的水珠滴落下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溫易靈咬著自己的手指不斷落淚的情景,就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心裏對溫易靈的小題大做有些不屑,齊楊航問了一個對溫易靈來講算是變相羞辱的問題,他說:“溫易謠,你何必這麽虛偽,竟然跑去做修補手術?”
溫易靈這會兒已經沒有力氣還嘴,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輕飄飄的,卻又有一絲理智還存在,告訴自己不能這麽沉淪從而讓齊楊航看笑話。咬緊牙關的溫易靈在跟自己做鬥爭,齊楊航就輕鬆了很多,他一遍遍告訴自己,這個表情複雜的女人隻是他發泄欲望的工具,成全她的願望自己也可以得到實惠,何樂而不為?
一場歡愛兩個人各懷心事,相較之下溫易靈更集中精力一些,她在一切結束之後隻是覺得渾身酸疼,身體的某處像是被撕裂一般,似乎是身體,也似乎是心,她就這樣蛻變成了女人,是這個原本一輩子都不會跟她有交集的男人占有了她一輩子最寶貴的東西。她很貧窮,窮到每天要為了吃飯問題一籌莫展,但是窮人也有太多在乎的東西,對於一個感情經曆一片空白的女人來講,她溫易靈最在意的就隻剩下她自己的身體了。
有些心痛,還有些釋然,她在這場交易中最害怕的就是這個關頭,現在覆水難收,她已經無法再退回到原點了,她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絲線拴住,無法再做回那個單純快樂的溫易靈。心放回了肚子裏,溫易靈忍著疼痛慢悠悠地爬起來,她一件件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客房走,這會兒覺得身體又開始忽冷忽熱,溫易靈也齊不得丟臉,在齊楊航大方的注視下扶著椅背喘氣。
反正該看的也都被看完了,沒什麽好害羞了,溫易靈倒是豁達了,她抱著衣服站在原地背對著齊楊航,齊楊航先溫易靈一步進了自己的臥房,房門啪地一聲響之後就再無動靜,溫易靈頭暈得厲害,扶著門框三兩步挪回到床上去,她扔下自己的衣服躺回到被子裏蜷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齊楊航在花灑下麵對著牆壁發呆,濕淋淋的頭發不斷滴著水,稀裏嘩啦的聲響讓房間裏不那麽安靜,他也不用那麽自責。剛才看著溫易靈消瘦的脊背他在心裏滋生出一絲絲的不忍。就算他再怎麽討厭所謂的聯姻,再怎麽討厭這些無一例外的大家千金,可是溫易謠畢竟是無罪的,拋開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她也隻是個女人,即便和自己的丈夫並無感情也還在心裏隱約有所期待。
兩個人的關係大約就會像天平一樣,要維持平衡就要尋找到那個製衡點,現在他想到溫易謠就會在腦海裏閃過另外一個女人的笑顏,她嘟著嘴對自己抱怨,那樣子真是可愛極了,想想齊楊航忍不住嘴角上揚。即使她真的傷害過他,她也還是他這輩子唯一愛著的人,心心念念想要忘記,正是因為沒辦法釋懷。
衝過澡齊楊航再不想留在這裏,拉開門出去時對著客廳裏空蕩蕩的地毯,他不自在地挪開眼,客房的門虛掩著,他看了看門口的鞋子才確定溫易靈沒有走,不過確實是太寂靜,也不知道她在裏麵做什麽。
齊楊航倒是不關心溫易靈是在裏麵幹嘛,他想出去喝一杯,一邊關門出去一邊打電話給幾個交好的朋友,大家都有應酬,車子停在路邊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後齊楊航心底生出一種荒蕪感。很多時候他想找個人放空大腦喝一杯都沒機會,獨當一麵之後誰都不輕鬆,這個過去看上去稀鬆平常的娛樂活動現在卻成了朋友圈裏的奢望,要聚在一起就隻有在各自的婚禮之類的活動上。
無處可去,無人可找,齊楊航在手機號碼簿裏翻了一遍之後還是打給了季陽,他很少在工作時間之外打擾季陽,這會兒實在是太累,隻想找個信任的人好好喝一杯酒。
“季陽,在忙嗎,不忙的話出來喝一杯吧,我在你家小區門外,嗯,好。”掛了電話齊楊航靠著椅背等季陽出來,季陽五六分鍾之後就急匆匆趕到,她拉了車門上車氣息還有些不平穩,擔憂地看著齊楊航,見齊楊航皺著眉頭望著前路不說話她隻得主動發問:“你們吵架了?”
齊楊航發動車子輕哼了一聲:“吵架?為什麽要吵架,我跟她也不熟。”齊楊航開著車子朝常去的酒吧進發,季陽被他一句話噎得無語,隻好坐在副駕駛座上沉默。齊楊航是那家酒吧的常客,很多認識的人見到久違的齊楊航都圍過來打招呼,齊楊航將他們打發走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疲累地揉壓著太陽穴,齊楊航喝著季陽點給自己的啤酒。
“生啤的口感還是好過紅酒,我知道你會喜歡。”季陽抿了一口啤酒之後跟齊楊航碰杯:“咱們倒是很少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季陽靠著椅背舒了口氣,齊楊航也很讚同:“休息時間不好意思打擾你,今晚實在是沒人可找,所以才……”季陽不等齊楊航說完就打斷了他:“你何必這麽客氣,我左右都沒事情幹。”
齊楊航知道季陽總是在為他無私地著想,心下覺得感激也多少可以揣測季陽對他的感情,不過他隻想讓季陽做他的得力助手和知心朋友,為此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應答。
季陽也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她灌了口啤酒拿了塊兒水果送進嘴裏:“心情不好?”明知故問啊簡直,季陽總覺得在麵對齊楊航時她的智商就會變低,她抬眼看看齊楊航,齊楊航的手指敲著玻璃杯子,一下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不知道她怎麽樣了。”齊楊航說話時眼神中帶著濃重的痛楚,季陽心裏有些不舒服卻很快就微笑著安慰他道:“她不是每天都會發信息給你嗎?想必她過得很好吧。”齊楊航想相信季陽,然而婚禮那天她媽媽的表現已經讓他無法放寬心思來安慰自己,他將自己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否則聶阿姨怎麽會一直強調我什麽都不知道呢。”
不光是齊楊航,就連季陽也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然而齊家老爺子決定要壓下去的事情她也不方便出言表明立場,她隻能坐在他身邊聽他訴苦,起碼他在麵對著她的時候能夠放下心裏的偽裝,這就是她無可替代的作用,等到有一天他不需要她了,那她就再沒理由活動在他的周圍了。
“我看到溫易謠就會想到她,我要齊及爺爺的想法,我不能去找她,也不能回應她,我隻能被動地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等待她來聯絡我,我們之間,難道這一生都要這樣了嗎?”齊楊航苦笑,季陽也無奈:“婚姻不是兒戲,要知道,你跟溫易謠即便沒有感情,她也是真實存在的,即便將來你們一拍兩散,她也是你的第一任妻子。”
“她一定不知道我結婚的事情,否則她會趕回來吧,我了解她。”齊楊航像是沒有聽到季陽的話,自齊自說下去,季陽往杯子裏添了酒不再規勸。齊楊航比誰都精明,極少數的時候他才會選擇裝糊塗,如果這樣他心裏能好過一點,那就讓他活得不那麽清楚明白吧。
那晚齊楊航喝了很多酒,季陽也不攔著,滿桌子的空酒瓶被齊楊航掃在了地上,他伏在桌子上低聲自言自語,季陽打電話給何洋讓他來接人。何洋也很少見到齊楊航醉酒,他和季陽一左一右將齊楊航扶上車,季陽坐在後座照齊齊楊航,又耐心地將齊楊航安撫上榻脫掉外衣。
齊楊航睡得很沉,季陽幫他關好門忍不住看了看客房,床鋪收拾地很幹淨,就好像溫易謠從來都沒來過一樣,何洋看季陽對著空房間發呆就推了推季陽,季陽抱歉地笑了笑之後說了句“走吧。”
從齊楊航家離開之後何洋一路上都在跟著電台裏的音樂哼唱,無非是些當下流行的請上歌曲,季陽聽得有些煩躁索性將聲音調小一些靠著椅背走神。每次齊楊航心裏不舒服她就跟著又擔憂又緊丁,可偏偏她又覺得有些安慰,因為齊楊航在脆弱的時候還想著找她來訴苦,在齊楊航的世界裏,這是隻有她才可以享受的殊榮。
齊楊航睡得並不踏實,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有李玥,也有多年之前的他自己。李玥從小就是個美女,才是初二年級的小女生就已經變成了很多男生追逐的對象,李玥從來都不懂得拒絕別人,或者說她很享受被人追求的過程,總是毫不猶豫接過男生遞上來的情書和巧克力。夢裏出現的場景剛好就是那一段,有個男生在遞給李玥巧克力之後竟然試圖拉李玥的手,不遠處長廊盡頭的齊楊航毫不猶豫就衝上來兜頭給了那個男生一拳。
齊楊航那個時候還不是打架的高手,因為那個男生有幫手圍過來,齊楊航很快就落了下風,他被其中某一個男生推到之後身上挨了幾腳,李玥不是站在一旁發呆,她衝過來時手裏舉著墨綠色的凳子,那個推到孤辰的男生背上挨了一記,李玥揮舞著手裏的凳子對著其餘人怒吼:“誰要是再過來我就砸死誰。”
那樣的李玥真是美極了,她就像是金庸小說裏那些輕舞飛揚的女主角,江湖兒女快意恩仇,眼裏的擔憂和憤怒也幻化成了利刃震懾住了那些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