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搬出去住
溫易靈抿著嘴笑了，沒有再理會她，看了一眼對麵的季陽，他尷尬地衝著溫易靈笑了笑。
中午時分，大家工作了一上午，都伸伸懶腰，站起來準備去吃飯了。溫易靈桌上的電話想起來，號碼顯示居然是已經從人間蒸發了快半個月的朱齊優。
“你這個女人！有了新歡老板居然就完全把我給忘了，我不打給你，你就不會打給我啊！！我忍了這麽就，居然還是我打給你！氣死我了你！！”聲音大得差點把溫易靈的鼓膜給震碎，她立刻把電話拉得遠遠的。待那邊一骨碌說完後，才又放到耳邊。
“我這不是怕打擾朱少爺燈紅酒綠的生活嘛。”溫易靈假裝曖昧起來。
“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哎呦，少爺您氣壞了身子那那些嫩模名媛可都要吃虧了！多可惜呀！”
“你！！！！岸岸！！！”
“哈哈，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你在哪呢？還真是半個月沒見著你了。”
“想我了吧？我就知道，看在你這麽想我的份上，我早就在你們公司對麵的咖啡廳點了你最愛的澳洲小牛排候著了！快下來！！”
“哈哈，好嘞！”溫易靈心情極好的掛了一點，一轉身，發現自己早就被齊楊航的兩臂圈在了辦公桌內。
“這麽開心？”他嘴角揚起邪惡的笑意。
“不是開心，是我得趁著中午著短短兩個小時去吃個美美的午餐，下午才能給齊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地賣命！”
“耍嘴皮子倒還是一樣的厲害。”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收起，臉不由地靠近她，她緊張地握了握拳，身子不斷後退，即使這樣，還是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是當年的青澀少年身上，逐漸填上了陽剛和成熟男的人味道。
“我真忍不住要告訴你，我現在非常，十分的，討厭朱齊優這個家夥。”他的臉上瞬間略過如冰峰般的涼意，他的聲音因為低沉而沙啞。他站起來，轉身走進辦公室。
她長籲一口氣，隻覺得和可笑，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夾在了兩個男人之間。可她真的不清楚，此時的她到底處於一個怎樣的位置。搖搖頭，拿起桌上的手機，往電梯走去。
“你最近去哪裏了？”安靜的咖啡廳，依然是靠窗的位置。溫易靈抿了一口咖啡，看著對麵的朱齊優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到自己盤子裏。
“你還會關心我呀？”齊優沒有抬頭看他，繼續切著牛排。她心虛地低下頭，因為朱齊優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溫易靈總是習慣了他來找她，但確實他不在的這半個月，她沒有想他。
“我去澳門啦，我哥打算在那邊開賭局，我也投了一筆，在這段時間可能要經常飛澳門了。”
“那大華這邊的案子還是你跟？”
“那肯定！我得跟齊楊航玩玩啊！澳門主要還是我哥在執手，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可以帶你去澳門豪賭一番了！”
溫易靈笑了笑。
“剛剛電話裏還很開心呢，怎麽見到你覺得你並不開心？”他仔細端詳這她。
“沒有啊。”
“說！”
“真沒有，隻是有點累了。”
“齊楊航沒有……”
“沒！怎麽會！”溫易靈知道齊優想說什麽，沒讓他說下去。
“最好是沒有！他要是敢，我弄不死他我！”整個餐廳幾乎都聽見朱齊優的聲音了，突然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尷尬地摸頭。溫易靈不自然地笑笑，繼續吃飯。
周六下午，乾安總部。
“大華那邊的案子我們要開始著手了，周一就可以開會。”
齊楊航微微頷首，滿意地點點頭。電梯門開了，他走出來，身後的季陽也跟過來。看到樓層裏竟然亮著燈，溫易靈座位上的電腦仍然開著，桌上還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顯然是才充好的咖啡，很明顯人還沒有走。正想著，溫易靈從一旁的洗手間走出來。
“齊總，季經理。”
“小岸姐，高層管理人員加班老大不給加班費的哦。”季陽打趣著。
“反正我在家也閑著沒事，再過半月就要跟大華的人投標了，我再整理整理資料。”齊楊航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話，走進辦公室。
今天是周末，溫易謠最近都不見人影，不知道在忙什麽。待在家裏也怪冷清的，吃過午飯後隻覺得無趣，想起就要跟大華的人見麵了，溫易靈隻想找點事情做，便開車來了乾安。
自從自己進了乾安之後，齊楊航對她的態度驟然變得冷淡許多，不像剛見麵時那樣，會有衝動和無理的舉動。也許是在舊居碰見他那次，自己說的話確實起到了作用，讓他明白了她與他之間，根本不能觸碰那樣的底線。也許他再見到她，隻是當時又激起了一時的興趣，久了便又失去了激情，僅此而已吧。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關係，那些過去又算得了什麽呢？如今時過境遷，他也有了新歡，而她，也有了齊優。不應該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如今她隻是他的秘書，她隻是想有一份可以讓自己全權投入的工作而已，可以心無旁騖地去忙碌起來，至於是誰的秘書，無關緊要。不管到底是不是他跟奚夢李玥開口要的她，都無關緊要了。溫易靈心裏暗暗地想著。
夕陽很快就沉了下去，隻露出半邊橘黃色的毛茸茸的臉，溫易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岸姐，你的電話在響。”季陽推了推她。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拿起電話。
“姐，你沒在家啊？”
“恩，我在公司。”她欠起身，懶散地靠在座椅上。
“齊楊航是要幹嘛？給這麽點工資就想把人給累死，連周末都不讓人過了？還有，你給他當秘書這事你壓根就沒打算跟我說是吧？”有時候，溫易謠這樣的性格，好像她是溫易靈的姐姐，遇到什麽事，先動怒的總是她。
“嗬嗬，沒有，隻是你總是早出晚歸的，都沒見著麵，沒機會跟你說。”
“好吧，我在家呢，姐，我餓了，回來給我做飯嘛。”電話那頭的溫易謠不改往日孩子氣的脾氣。
“好，待會就回來。”
簡單可口的家常小菜，五菜一湯。純白色複古瓷器。兩姐妹一箸一箸地吃著。
“嗯。姐，我想跟你說件事。”溫易謠眼神遊離，不自然地說。
“什麽？”溫易靈用勺子小噬了一口湯。
“我可能要搬出去住。”她聲音漸漸小了。
溫易靈一愣，勺子在嘴邊停了一下。
“為什麽？”
“幾個朋友合夥注冊了一家證券投資公司，想邀我過去做理財師，可能會經常跑澳洲，你知道的，我上大學的時候就一直對股票證券很感興趣……”
溫易靈抿嘴笑了笑，“知道的，你去吧，你也該去發展發展自己的事業了，不要整天隻顧著玩，做些想做的事挺好的。”
“真的嗎？姐，你不怪我離開你？”溫易謠的眼睛裏閃著淚光。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你照顧？再說，是誰在照顧誰呢？小姐，你跟我住在一起也經常見不到人影好不好？”說著夾了一筷子素炒茄子在溫易謠碗裏。這麽多年了，她其實很怕自己最親的人跟她煽情，於是想方設法開玩笑驅散這樣的情緒。
“那，姐，你有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每個月都定期回來陪你吃飯。”
“好啦好啦，快吃飯，菜都涼了。”……
這麽多年，溫易謠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自從爸爸去世，外公去世，再大的困難都是兩人一起熬過來的。妹妹生性剛強，不拘小節，有時甚至像個男孩子。可是溫易靈卻對她百般寵愛，她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自己的性格溫存不張揚，至少在一般的人麵前是這樣。除了過去在爸爸麵前，還有……齊楊航麵前，如孩子一般淘氣外，眾人看到的她都是鎮定自若，恍如來世外桃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優雅女子。可是經曆了這麽多，寵溺著自己的人一個個離去，她已經逐漸懂得了，有些東西隻有自己能夠給，比如安全感。隻有內心做到和外表一樣的強大，才會什麽都不依賴。這樣的境界，叫成熟。現在，妹妹也長大了，雖然性格爽朗如前，可是她明白，總有一天也會離開自己，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也是時候讓她成長起來了。雖然心裏隱隱地有些難過，不過還好，比起難過，其實更多的是欣慰。
周一上午，總經理季陽召集所有高管在乾安會議室開會，會議內容無疑是大華的案子。
溫易靈一早就在會議室橢圓棕紅實木會議桌的每個作為上放了一份資料，各位高管進來的時候，都詫異地看著麵前的詳細無誤的資料。
“這是乾安的簡章，資質認證，公司的資本結構，還有近幾年的投資收益，全球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出的審計報表，對投標案子的構想規劃——還差投標書，這個需要技術部提交。”溫易靈在回憶開始前，對各位說。
季陽望了一眼齊楊航，他微微頷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