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自食其果
“月香,你這個賤婢,本宮從未虧待過你,你竟誣陷本宮叫你下毒害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戚妃衝上來想打月香,罌粟抓住她的手說:“戚妃娘娘,您可是有孕在身的,切莫動怒才好,月香承認下了毒,你這位主子不管有沒有指使,你都是脫離不了幹係的。”
“你有什麽資格與本宮說話,滾一邊去。”
戚妃瞪著罌粟,用力甩手想掙脫,可她的力氣,哪裏能掙得過罌粟。
罌粟見戚妃掙紮幾下便累得氣喘籲籲的,她笑著放開了手,說:“戚妃娘娘,我勸您還是為肚子裏的孩子,切匆妄動,我們小姐可是最講理的,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罵人打人,這般暴躁,可是降低了你的身份。”
龍玥看著戚妃,說:“戚妃,你可有什麽對我說的嗎?”
戚妃瞪向龍玥,傲慢之極,說:“本宮與你無怨無仇,害你有何意義,是月香那丫頭背叛本宮,必是她受了何人的指使來陷害本宮的。”
龍玥品了口茶,幽幽一歎,說:“戚妃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那月香,你又以何證明,是戚妃指使的你呢?”
“有有,奴婢昨日下的毒粉,就是戚妃娘娘給奴婢的,戚妃娘娘說,那毒粉毒生極為猛烈,隻給了奴婢倒了一點點,盛著毒粉的瓷瓶還放在戚妃娘娘的梳妝台中,您可派人一搜便知。”月香說。
“立刻叫人去搜查。”龍玥說。
“你們敢……”
戚妃大吼一聲,指著龍玥說:“你是什麽人,以何身份搜查本宮的寢宮,你,這是無視我大梁國法。”
“我不是你大梁人,你是何身份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我隻知,有人下毒要害我,我必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子晨。”
龍玥說罷,向子晨點頭,子晨便大步走出大殿。
戚妃身為尊貴的妃子,卻被一個異國的女人擺布,她氣憤之極。
此時的她,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是那沾板上魚肉,任人宰殺。
這份屈辱竟是她最信任的貼身婢女給予她的,胸中的怒火在蒸騰,終於控製不住,她衝向月香。
“賤婢,你敢汙蔑陷害本宮,你是吃了熊心犳子膽了,本宮今日非殺了你……”
戚妃猛的甩開罌粟的手,衝向了月香,拚了命的踢打著月香,月香抱頭蜷縮在地上,委屈的哭泣。。
眾人都看著戚妃虐打月香,沒一人上前去勸阻,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心中也在期盼著,戚妃腹中的孩子,就此滑胎夭折了才好。
“啊,啊……”
戚妃突感肚子痛,美麗的容顏上憤怒刹時轉換成恐懼,她撫著肚子緩緩退到一旁的軟榻坐下來,極力壓製著憤怒。
她睜開眼睛看到是眾人看著她,那一臉愜意的笑,這讓她徹底的清醒。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失去孩子,等著看她的淒慘,她絕不能叫這些人如願
。
但,這下毒之事,她要如何解脫?
心中也在揣摩著,是誰指使月香害她?
她再次環視著眾嬪妃,嬪妃們在與她的目光對視時,皆惶恐怯然的回避。
隻有晁貴妃溫婉笑著,說:“妹妹,你可還好,你萬不可動怒啊,本宮是相信你的,有什麽事你好好說……”
多麽虛偽的嘴臉,讓她感覺惡心。
她就是個刁蠻的千金小姐,她與晁貴妃是閨閣密友,真的如姐妹一樣相處。
後來,她們一同進了皇宮,她們的姐妹情慢慢的變了質。
她沒有晁貴妃聰明,可她也不傻,她一直讓著晁貴妃,是因為她頗為重視她們的姐妹情意。
直到有一次,她暗中聽到晁貴妃與皇上說她刁蠻任性,常欺負其它的嬪妃,嬪妃們怨聲載道……
她終於知道了晁貴妃的虛偽。
此後,她們表麵上是還是關係篤厚的好姐妹。
而暗中,為了家庭的榮耀,也為她們自己,她們暗中使盡手段爭寵,也絞盡腦汁的算計著彼此。
月香是她的貼身婢女,別的嬪妃絕不敢收買,除非,收買的人比她的名分高,手中有更大的權利,那隻有晁貴妃。
是晁貴妃指使了月香的,一定是她。
晁貴妃不止想讓她失去孩子,還想讓她死。
她冷笑,美眸盡是寒霜看著晁貴妃,說:“姐姐放心,妹妹很好,進宮幾年,經過的太多了,這點小事還刺激不到妹妹。”
“那就好。”
晁貴妃大方得體的笑著,那笑容中卻泛著些許的寒涼。
她心中暗忖:戚妃,這次的事,可沒你想的那麽好解決的,你和龍玥,都得給我死。
龍玥看懂了晁貴妃與戚妃的暗潮洶湧,宮妃們的鬥爭,在大魏與皇貴妃交好時,她可是見太多了。
“本宮要見皇上。”戚妃傲然看著龍玥說。
“皇上日理萬機,我這點小事不想去驚擾皇上,我自己解決便好,戚妃放心,我絕不會冤枉好人。”
龍玥把好人的語調拉長,美眸深如寒潭,諱莫如深,讓人看不懂她的意圖。
子晨回來了,將手中一個小瓷瓶遞到了龍玥的手上。
“這就是從戚妃寢臥的梳妝台上找到的,正是化屍粉。”
“化屍粉?”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無不嚇得變了臉色。
龍玥打開蓋子,輕輕聞了聞,一點味道都沒有,她倒了一些在桌案上,是白色的粉沫。
她將那粉沫融入茶水中,將杯子端給子晨,說:“月香即承認是她下的毒,就是罪該萬死的,這個給她喝了,我要讓她嚐嚐這化屍粉是何滋味。”
“是。”
子晨接過茶杯,轉身走向月香。
月香看著走近的子晨,嚇得渾身顫抖,她想逃,卻是被罌粟死死的抓著。
“喝了它。”子晨將茶杯遞向月香。
“不要,不要,我不要喝……不……”
月香恐懼之極的向後退縮著,雙手捂著臉,絕
望的大哭。
“月香,我再問你,這化屍粉真的是戚妃給你的嗎?”龍玥問。
“是,是是,龍小姐,奴婢是被戚妃娘娘逼的,奴婢若不做,戚妃娘娘會對奴婢的家人下手啊,龍小姐,您大慈大悲,求您恕了奴婢吧。”
戚妃惡狠狠的瞪著月香,她真想衝上去生撕了月香,可是,她不能,她一定要冷靜。
她是大梁的皇妃,即便她毒害龍玥的罪名作實了,她身懷龍種,沒有敢動她的。
她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想著,隻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她便什麽事都不會有。
“哦,還真是可憐啊。”
龍玥淡淡一笑,看向子晨,說:“這化屍粉是從哪裏找到的?”
子晨說:“就在梳妝台上的頭麵小屜裏。”
“頭麵小屜裏,那跟明麵上沒什麽區別了,這種藥毒性可是極強的,戚妃娘娘就這麽隨意放的嗎?”
龍玥看著月香,說:“月香,告訴我,這藥,到底是何人給你的?你再不說實話,這碗茶你喝定了。”
月香惶恐搖頭,說:“龍小姐,這,這就是戚妃娘娘給奴婢的啊,奴婢不敢說謊的。”
“這化屍粉毒性劇烈,它是由五朵雲提練而成的,它的味道非常的刺鼻,光憑著味道就有可致命的毒性,健康正常的人在它的味道中活不過五個時辰。
因此,藥師都不敢去提練它,生怕在提練它的過程,一不小心碰到它,或者被它的味道殺死。
化屍粉,可說是藥師的禁忌,可謂,聞味色變。
製這瓶毒粉的人,是個製毒高手,他竟然去掉了五朵雲的味道。
雖然毒粉看著無色無味,但毒性還是在的,隻是那味道變淡,我們聞不到了。
藥師再把這藥賣出時,必會與買主說明其危害,會告訴買主在不用此藥時,必須密封起來,以防毒性散發出來。
這藥若真是戚妃的,她絕無可能就那麽隨意的把它放在梳妝台上,一晚上,人即便不死,也會五髒俱損了。
所以,你說謊了。”
龍玥站起,從五鳳大位走下來,來到月香的麵前,說:“你說被人逼迫,我相信你,隻要你說出是誰要你下毒的,我便可饒你不死。”
“我,我,我……”
月香惶然搖頭,清瘦的身子瑟瑟發抖著。
“是誰,還不快說。”子晨說著,一把抓住月香的下頜,將那杯茶水舉向她。
“求我,不要殺我,不要,不,啊……”
“龍玥,你夠了,這裏是我大梁,你一大魏人,憑什麽在此耀武揚威,蠻橫行事。”
晁貴妃衝過來,一把推開子晨。
“嘩……”
子晨手中的茶水灑在顏色豔麗的地毯上,那藥汁立變成一片白色的泡沫,發出嗞嗞的聲音,一股白煙飄嫋而上。
隻彈指間,灑上茶水的地毯,變成一片烏黑,眾人看得心驚動魄。
晁貴妃瞪著龍玥說:“
月香有沒有毒害你,有沒有陷害戚妃,這些,我大梁國的法部自會調查清楚,不容你大魏人插手。”
龍玥冷笑,說:“笑話,被害人是我,我竟無權追覓真相,這是何道理。我正查到關鍵時,晁貴妃卻突然跳出來攔著,你,這是在捍衛你大梁,還是心虛……”
“放肆,你敢說本宮是下毒之人。”晁貴妃瞪眼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龍玥笑說。
戚妃站起,走到晁貴妃麵前,她很想上手,痛打晁貴妃,但她還是忍住了。
她瞪著晁貴妃,說:“晁珂,是你,是你收買了月香,讓她下毒害人,卻把汙水拔在本宮的身上,你好歹毒的心啊,我要去告訴皇上,殺了你這個賤人。”
“戚妃,你瘋了不成,我們同為大梁人,你竟聽信一大魏人的挑拔。”晁貴妃說。
“大魏人的事本宮才不屑去管,可是你陷害本宮,晁珂,本宮絕不容你。”
戚妃說罷,轉身向殿外走去。
到殿門黑衣人攔住她,她剛要喝斥,聽著身後傳來龍玥的聲音。
“讓她走吧。”
黑衣人一禮,讓到一旁,戚妃狠瞪了眼晁貴妃,走出大殿去。
眾嬪妃見戚妃走了,她們都蠢蠢欲動著,慢慢走向大殿門口。
龍玥看著眾嬪妃,說:“現在已真相大白了,與此事無關的,都可離開。”
她的話落,眾嬪妃們皆快步走出大殿,她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
這是未來皇後與貴妃的戰爭,她們不敢參於,可得逃得遠遠的才好,以免殃及池魚。
晁貴妃也想轉身走人,月香撲向她,抱著她的腳,哭著說:“貴妃娘娘,救我,救救我啊。”
晁貴妃一把抓住月香的發髻,說:“你自己作的孽,自己收場,別想攀咬本宮。”
她微眯著眸子,現出極度危險的意味。
“貴妃娘娘……奴婢……明白了,請您……”
月香欲言又止,她本是想說,請晁貴妃好好關照她的家人,可現在的情況下,她不敢再說什麽。
她已從晁貴妃那狠毒的目光中讀懂了,她若能守口如瓶的死去,便能換得家人的平安。
不然,她與她的家人,都會死在晁貴妃的手上。
月香看著晁貴妃淒然一笑,汪淚的眸子泛著絕然,她突然張嘴……
罌粟抬手抓住她的臉頰,冷笑著說:“想咬舌自盡,這麽死,豈不是便宜了你,你還是好好品嚐下化屍粉的滋味吧。”
“不,不,不要……求求你們,讓我死吧,我有罪,是我,是我自己想害死龍小姐,沒有人指使我,讓我死吧。”
月香哭嚎著,她現在是一心求死了。
在她被晁貴妃盯上,她便知自己以後的下場必是不得善終的。
這次的事,晁貴妃答應她,若事發會把她交到慎刑司去,之後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出來。
她向晁貴妃請求,若事成,她想出宮去和
家人團圓。
她是再不想生活在水深火熱的後宮了。
同時,她也做了最壞的打算,那便是死。
可是,現在她是沒有活路,死也死不成,她絕望之極。
另一邊,月香一放開晁貴妃,晁貴妃便大步向大殿外走去。
可是,黑衣人攔住她,她怒罵黑衣人全然不理睬她。
她氣極敗壞的抬手打向黑衣人,卻是被黑衣人擋開。
黑衣人的力氣極大,隻是輕輕一擋,便把她推開,她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你們,敢打本宮,還想拘束本宮嗎?簡直膽大包天,反了,真是反了……”
晁貴妃指著黑衣人怒吼著。
龍玥走過來,睥睨著地上的晁貴妃,冷聲說:“晁貴妃,你容不下我,毒害我,還想借刀殺人,如此歹毒的心思到真是配得上你。
隻是,你不應該招惹我的,你傷了我的姐妹們,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罷,她向外走去。
子晨上前將晁貴妃拎起,晁貴妃使勁掙紮著,:“你們,大膽狂徒,放開本宮,你們放肆,放開……呃。”
“真是聒噪。”子晨一拳打在晁貴妃的頭上,晁貴妃立暈了過去。
她與罌粟,一前一後,帶著晁貴妃與月香走出大殿。
龍玥回到寢殿,看到又泡進藥罐中的六子,她上前為幾人把脈,聽到脈象已恢複正常,她欣然一笑。
“小姐,不必擔心,我們死不了的。”
泡在藥罐中的子月虛弱的說,她蒼白的麵容上泛著笑意。
“有我在,你們絕對不會有事的。”龍玥笑說。
子晨與罌粟拎著晁貴妃和月香進到庭院中,將二人直接丟在地上。
子陽聽到說話聲,從寢殿中跑出來,她手中還拿著藥壇。
“小姐,你回來了……她們,莫不是她們下的毒嗎?”
子陽指著地上的晁貴妃與月香。
“對,就是她們。”
龍玥看著子陽,說:“去把剩餘的毒湯拿來,以後,每天喂她們半勺湯。”
子陽走過去,對著晁貴妃與月香狠踢了兩腳,說:“這是多惡毒的心腸,竟敢下化屍粉,你們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子晨拿來繩子,與罌粟把晁貴妃和月香綁在庭院中的花樹上,子陽給兩人喂下了有化屍粉的湯。
不到半個時辰化屍粉的藥性發作,昏迷的晁貴妃與月香被痛醒。
“本宮可是大梁的貴妃,你們這群粗劣暴徒,竟敢拘禁本宮,你們……啊啊,好痛,痛,痛死了,你們,給本宮吃了什麽……啊……”
晁貴妃感覺身體由裏向外,好似被撕扯般的痛,她一邊尖叫嚎叫一邊大罵著。
月香也是痛的大叫,她哭著祈求:“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啊……啊求,求你們……”
子陽看著痛苦之極的二人,笑說:“都好好感覺一下吧,這便是化屍粉的毒,小姐叫我每日給你們喂上半勺,這些量不會讓你們死
,卻足以讓你們生不如死。
兩個時需後,毒會徹底浸入全身血液中,你們的身體由開始的大片青紫,到第二次喂藥時,你們便會全身潰爛……”
“閉嘴,賤人,你們,立刻放了本宮,放了本宮,本宮是大梁貴妃,皇上不會讓你們為所欲為的,本宮一定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要將你們挫骨揚灰……”
“你下毒害人,還這麽理直氣壯的,看來,這藥量少了點,應該痛到你說不出話來才行。”
子陽說罷,從石桌上放著的湯水中舀了一點點,一臉壞笑的走向晁貴妃……
“不要過來,你滾開,賤人,滾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