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為我所用
他緊緊抿著薄唇,喉嚨不停上下滾動著,將口腔中的血大口大口的咽下。
睜開眼,見赫連姝瞪著眼看他,他扯唇淡淡一笑,抬手將她的頭壓向胸前,下頜摩挲著她的頭頂,溫柔之極。
赫連姝窩在他的懷裏,可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響起兩聲更鼓。
已經淩辰兩點了,她卻豪無困意。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判斷他已經睡沉了,她抬起頭,看著月下他沉靜平和的英俊麵容,少了冷酷,多了一份柔和,不再那麽生人勿進。
她試探的動了動身子,見他沒反應,便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身體從他的懷中抽離。
她竊喜就要逃離時,他有力的雙臂又將她代回到懷裏。
“姝兒,我要走了,你跟我回大魏好嗎?”
赫連姝聽著他夢中的囈語,黛眉微凝。
姝兒,應該是自己吧?
這,好象是離別時說的話,語氣中充滿濃濃的不舍與期盼……
難道前身赫連姝與拓拔浩霆是舊識?
她穿越來沒有承續前身的記憶,認知中的拓拔浩霆就是兩人彼此有著滔天的仇恨,難不成,他們之間還有別的淵源?
她看向拓拔浩霆,輕聲問:“拓拔浩霆,我們認識嗎?是什麽時候,怎麽認識的?”
等了半天,拓拔浩霆沒有回她一個字,她翻了翻白眼。
心中有諸多疑問煩擾著她,不知不覺的她閉上了雙眼,進入夢鄉。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赫連姝的臉上,她不耐的皺了皺眉頭,抬起手擋住陽光,緩緩睜開眼睛。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看到華麗紗帳與雕工精致的大床,她猛的坐起來,掀開被子看向自己的身上。
身上還是昨晚的衣裙,完好無損,身子也沒有感覺不適的感覺,無比慶幸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昨晚,她明明感覺到拓拔浩霆強烈的欲望,他竟然隻是抱著她一晚,什麽也沒做,還真是頗感覺意處。
還有,她將他咬得那麽重,他連句責罵都沒有,這個大魔頭,轉性了嗎?
她環視寢殿,殿中隻有她一人。
她下了床,走到桌案看著飄著嫋嫋煙霧的香爐,自語:“竟然點這麽重的安神香,到底安的什麽心?”
她出了寢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進屋,就見巧兒拿著一張銀票傻笑。
“大女使,你去哪裏了?”如意笑著迎向她說。
赫連姝有些尷尬,不知如何回答,她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公主姐姐,你快看。”巧兒蹦躂到她麵前,晃著手上的銀票。
赫連姝拿過銀票,竟是一百萬兩,上麵是拓拔浩霆的大印,她驚訝的說:“這是拓拔浩霆給的。”
“是啊,是啊,一大早,雲將軍特意將這張銀票送給我。我嚇了一跳,沒敢收,雲逸將軍硬塞進我的手裏,就走掉了。”巧兒笑說。
“哦。”赫連姝應了聲,黛眉凝起。
這張銀票若是給了她,她是絕不會
收的。
因為這筆錢是在妓館交易的,接了拓拔浩霆的錢,就等於賣身給他了。
拓拔浩霆沒有直接給她,應該想到她不會收,便讓雲逸將銀票給了巧兒。
拓拔浩霆,他這是在照顧到她的感受嗎?
整日以折磨她為樂的大魔王,卻突然對她好起來,這讓她更感覺恐怖。
事出無常必有妖,她心中深信不疑著,拓拔浩霆必是存著更歹毒的心思要害她?
此後,赫連姝一直被禁足不許出王府,她便靜下心來研帛各種美容膏,護膚品,香皂等用品,為之後要開的女人館做準備。
而讓她鬱悶之極的是,因為她咬了拓拔浩霆,她每晚都要去給他醫傷,他強行留她與他同眠共枕。
好在,他一直是抱著她睡,並不有做逾越的事。
很快,她,便被眾人當成了王爺的女人。
各院的夫人們看到她,不是使勁的翻白眼,就是陰陽怪氣的嘲諷之言,其中性子耿直的六夫人尤其厭惡她。
赫連姝就感覺這是拓拔浩霆為她挖的坑,想讓她成為眾女眷的公敵,這女人之間的鬥爭,沒有血腥,卻都是防不勝防的陰毒手段。
這日,拓拔浩霆剛剛午歇,範先生氣呼呼的來到寢殿。
站於門前的雲逸見他,恭敬一禮說:“範先生,王爺正在小憩……”
“老夫有要事找王爺。”範先生說著,不理會雲逸推門走進寢殿。
他看到躺於貴妃榻上淺眠的拓拔浩霆,走過去,冷聲說:“王爺還有心睡覺。”
拓拔浩霆聞聲皺起劍眉,不悅的睜開眼睛,見是範先生,他斂去怒氣,:“亞父,您怎麽來了。”
“老夫再不來,你的心思都要飛了。”範先生說著,將手中的竹簡丟向拓拔浩霆。
拓拔浩霆接住竹簡,打開來看了看,長長一聲歎息。
“你不是說十拿九穩可拿下開采金礦之權嗎?怎麽就讓皇後母族搶了去,這對你的大興有多少損失你不知嗎?為何沒有任何的應對。”
拓拔浩霆麵對怒火中燒的範先生,他訕笑著扶了扶額,說:“此事是本王的疏忽,亞父息怒,您快請坐下來。”
他扶範先生坐下來,倒了杯茶遞於範先生。
範先生接過茶盅,眸中帶著殷切,語重心長的說:“王爺,切不可忘記,前皇與前皇後之死,真正的凶手是何人。老夫臨危受命,要將太子您輔育成人,為前皇與太皇後報仇雪恨,輔佐您成就大業,王爺絕不能被兒女私情所牽絆。”
“亞父放心,本王從未忘記自己的責任……”
“從未忘記?依老夫看,你快要被那赫連姝給迷了心智了。”範先生臉色陰沉下來,將茶盅重重的頓在幾案上。
拓拔浩霆淡淡一笑,說:“本王不過是將赫連姝收做通房婢子,一個低賤的奴婢,本王自不會看在眼中,亞父實在是過慮了。”
範先生憤憤的說:“通
房婢子……不會放在眼中?王爺,您當老夫不知,你平日裏為赫連姝煞費苦心,老夫隻當你悶在王府中無趣,找個樂子。
可那日,您本應該處理開采金礦一事,您卻去了滿春樓,您就是因為一個低賤的婢子,失去了絕好的機會。”
“這,是本王的失誤,與她無關。”
“事到如今,您還在偏袒著她。您若再這樣下去,那,老夫必會殺了這個禍害。”
拓拔浩霆沉吟片刻,他看向範先生,笑說:“赫連姝對本王還有用,亞父,您不要動她。”
範先生搖頭說:“王爺啊,您還說沒有被這禍害迷惑,就她,一亡國公主淪落為最低等的奴婢,她能對您有何用處。”
“亞父,您也看出,本王在一步步的曆練赫連姝,如今的她再不是任人宰割的賤婢。
她可讓墨嫋心甘心願的為她培植殺手軍團,她更有著精明的頭腦,短短兩三月便已掙下你意想不到的財富。
本王要,讓她為本王所用。”
範先生皺著花白的眉頭,手捋著長長的白胡須,說:“此女竟有這麽大的本事……那她絕不是個好控製的。老夫還是覺得,趁早將她除去,免得招來更大的麻煩。”
“不,本王會讓她成為最鋒利的寶劍,為本王披荊斬棘。”
拓拔浩霆說著,莞爾一笑,為範先生斟滿茶水,雙手遞過去。
範先生接過,歎息一聲,說:“若王爺能控製住赫連姝,當然最好。但老夫提醒王爺一句,切莫被情愛所困,自古有多少因美色而誤國的例子,王爺要謹記於心啊。”
“亞父放心,本王絕不會如此。”拓拔浩霆淡然一笑,向範先生舉杯,淺淺的啄了口香茶,明亮的矅眸漸變得晦暗不明。
吃過晚膳,赫連姝吩咐人撤去席麵,她為拓拔浩霆脫去沉重的袍子,換上了輕薄的雲錦內袍。
如意端來藥湯,赫連姝接過走到床邊坐下來,舀了勺喂給斜依在床上看書的拓拔浩霆。
拓拔浩霆伸手擋開藥湯,挑眉看了她一眼,說:“本王已大好,不必再喝這些苦澀之極的藥湯子。”
赫連姝收回湯匙放在碗中,說:“王爺傷愈,這可真是太好了,王府的內務煩雜,我還有諸多事沒處理完,我會吩咐好守夜的婢子,好生照拂王爺,那,我這便回去了。”
“王府中事再忙,也忙不成你說的那樣。你是本王的大女使,你的首要之職是侍候好本王,別拿其它的事搪塞本王。”拓拔浩霆說。
“我怎麽敢搪塞王爺,我真的是……”
拓拔浩霆眸色沉寒的瞟向赫連姝,說:“你這副樣子,是在嫌棄本王嗎?”
“王爺這話就冤枉我了,王爺的日常事務,我無為盡心親力去做的,而王爺又將總管的重任拖於我,我當然要細心做好,才不枉王爺的信任。”
“你這是在向本王埋怨身兼數職,沒
辦法做你自己的生意了,是嗎?”
“赫連姝不敢,我也不敢為自己謀什麽私利,就是之前聽有些姐妹家中來信要錢,她們不得不將自己那點微薄的月錢去接濟家人。
我看到姐妹們女工很精細,便想到做繡製內衣拿去賣錢的法子,也是想讓姐妹們多掙些銀錢。”
“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子嗎?信你的鬼話,不過,你能掙得那麽多錢,可見你的本事。”
“王爺謬讚了。”
“本王,可以放你出府去,但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