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八年啊
“不長眼啊你!”
禹漱(蒙玉)捂著腦袋,剛才差點沒給她撞蒙。
“表哥?”抬頭,才發現撞他的正是柳七。
“你不是去找我母後了嗎,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
“王後去找陛下了,我先回去。”柳七把禹漱拉起來,然後連忙蹲下去收拾木盒子。
看自家姑媽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可不敢留在這裏觸黴頭。
“這是什麽?”禹漱目光盯著木盒子。
“沒,沒什麽……”柳七吧嗒一下把盒子蓋上,然後放到腋下捂著。
“嗯?”禹漱打量著他,然後一把抓了過去。
咦,沒得手?
柳七早就防著她,現在更是死死的捂著盒子不鬆手。
“放開!”禹漱拱著身子,用力往外掏。
“不放!”柳七也彎腰護著,死活不肯鬆手。
“給我,再不給我就喊人啦!”
“不給,就是不給……”柳七也是拚了,換其它的也就算了,這種東西他可不敢給禹漱看。
禹漱脾氣也上來了,啊嗚一口咬在了柳七的手臂上。
“啊!哦豁豁……”
柳七吃疼,手中的盒子也被搶了過去。
“哼,早給我不就完了。”
禹漱不理會在旁邊甩手跳腳的柳七,啪嗒一聲就打開了木盒子。
“哦豁?”禹漱打開盒子,就看到了揉成一團的衣物。
“哦~,表哥……”禹漱哼哼著鼻子,不懷好意的盯著柳七。
“說說看,這是從哪家姑娘身上扒下來的原味……”禹漱拎起其中的的一件胸衣小背心。
然後繞著柳七,“沒想到啊,你竟然是這樣的表哥。”
“表妹,你聽我說,這是……”柳七準備硬著頭皮解釋一波。
“咦?”禹漱看著手裏的衣物,漸漸的表情變得凝固起來,“這衣服,怎麽這麽眼熟呢?”
“而且,這個朝代也沒有這種款式的……”想到這裏,禹漱有嘩啦啦把裏麵的幾件衣服也翻了出來。
“這,啊這……”禹漱瞪著水潤潤的小眼睛,“臥……這它不是我的衣服嗎?”
“你這衣服哪裏來的?”
禹漱當下也不玩了,把衣服疊進木盒子,一臉嚴肅的樣子。
“這是……”
柳七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給禹漱說了一遍。
“你說,他叫秦川?”
“表妹,我發誓,絕對沒有半點騙你的話。”柳七舉著手掌。
“我知道了。”
“衣服我就帶走了,母後那裏我去幫你說說好話,以後不要抱著姑娘家的衣服到處跑。”
留下了幾句話,禹漱抱著那個木盒子很安靜的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這家夥,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藏了八年。”禹漱有些竊喜。
原以為秦川那家夥已經掛了,沒想到跟自己一樣穿了過來,還成了一米八的大漢。
如此,就是不知道開車撞她和秦川的那家夥是不是也來了。禹漱祈禱著,最好那個司機也來了,殺身之仇,不可不報。
“真是帶勁兒啊。”禹漱握緊自己的小拳頭,她決定要去把秦川那家夥找過來,兩兩聯合,幹一場大的。
柳七怔怔地看著禹漱,他從未見過自己的表妹如此安靜,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算了,小命要緊。等他們那個姑媽回來了,免不了要被一頓收拾,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柳七抬腳,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王內侍給叫住了。
“柳公子且慢!”
哦豁?柳七心頭一緊,知道要完蛋了。
“都怪表妹,要不是她,我早就出去了。”
柳七艱難的轉過身子,“嗬嗬嗬,原來是王內侍,不知道喚我何事啊?”
“哎喲,我說柳公子,你怎麽走了呀。陛下那邊剛剛差人來傳你,卻沒見到你的影子,我這不是找你來了嘛。”王內侍跺腳說道。
“快快快,莫要讓陛下等久了。不然咱可不好交代啊。”王內侍邊說邊伸手去拉柳七。
“哎……”柳七被拽了個趔趄。
理政殿門口。
禹朔正拿著千裏鏡在那裏左看右看。
“參見陛下。”
“嗯。”禹朔收起手中的千裏鏡,轉身朝理政殿走去。
禹朔回到批改奏折的案台那裏坐下,然後開口說道:“說說夷州島的事情,還有那個秦川。”
柳七以為陛下要詢問他千裏鏡或者人造石的事情,沒想到問的卻是這個。
至於送衣服的事情,柳七知道他姑媽絕對不會跟陛下說的。
否則,調戲當朝王後,這個罪名可不是好玩的。不僅是他,哪怕秦川身在夷州島也頂不住。
當然,往小了說,這就隻是送一件衣服的事情。
柳七站在那裏,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把在夷州島的見聞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禹朔對於牙城三大家族之間的爭鬥沒有半點興趣,若非柳七提起,他都不記不起來夷州島還有牙城這麽個地方。
“未曾想那蠻夷之地竟還有這等人才,朕卻是要擬個旨意招攬一番才好。”
“陛下英明!”
禹朔可以不在意秦川的才能,但不能不在意秦川手裏的東西。
光是那畝產千斤的糧食,若是證實之後,就值得他大動幹戈,興兵討伐了。
唯一的難處就是,夷州遠在海外,禹朝水兵渡江渡河還行,真要渡海作戰,卻是有些力有不逮。
而且,現在正值冬季,季風不對,現在的船隻大多數還是靠人力劃槳,更別提逆風而行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招攬。打不得,打不到,那就讓對方自己進獻過來好了。
聰明如朕,活該是千古一帝。
若是能為秦川在禹朝謀得一官半職,柳七也是很願意出力的。
畢竟,柳七也覺得秦川窩在夷州島那個地方有些屈才了。禹朝地大物博,這裏才是施展抱負之地。
禹朔凝神思考,“隻是,要派誰前去招攬呢。”
“小七,你先回去吧。”久思無果,禹朔決定先放一放,等明天朝會的時候再拿出來討論。
“是!”柳七躬身退出理政殿,然後在宮人的帶領下出了王宮。
柳七退出來以後,柳玉才慢慢道:“陛下莫不是想讓柳七擔了這個任務?”
“唔,我確有此意。”禹朔點點頭,並未隱瞞自己的想法。
“妾以為不可。小七既無功名,也無官職,怎能擔當朝廷的招安大使。陛下真要這麽做,恐怕那些禦史大臣又要把祖宗禮法搬出來鬧了。”
“那依皇後的意思,該當派誰去?”
柳玉依雙手輕柔著禹朔的太陽穴,低聲道:“陛下可還記得八年前,上書革新的狀元蘇青硯。”
“蘇青硯?你說的就是那個給朕上萬言書,痛陳朝政利弊的那個蘇青硯?”
那分萬言書,禹朔還擱置在身後的書架上上吃灰呢。
“八年了,也不知他這性子打磨的如何了。朕有皇後,真如魚之得水也。”
禹朔伸手想要攬住柳玉,卻被柳玉輕輕打開了。
她可是記得,禹漱跟她說過,哪怕是夫妻,這種事情也不能太過順從了。
偶爾抵抗一下,更能激發對方的情感。
於是,很快理政殿就響起來追逐打鬧之聲,然後這短暫的歡快聲又迅速的消融下去。
帝王之樂在權勢,在征伐,在開疆拓土,在威震四方……唯獨不在閨房之中。
翌日,朝會結束之後,一道旨意快馬加鞭,朝著夷州島的方向傳遞而去。
遠在北漢城的蘇青硯不知道,八年之後,一道啟用他的聖旨正極速飛來。
看著眼前橙黃的稻穗,他便覺得這八年光陰沒有白費。
“陛下聖明啊!”蘇青硯歎道。
原以為被貶夷州,是一種懲罰,現在他才知道,這是陛下的深思熟慮。
因為他要改革,不管把他放在禹朝哪裏都會有氏族勢力阻隔。
唯獨這夷州島,地廣人稀,他來了就是名副其實的頭,沒人敢跟他對著幹。
在這裏,他可以隨便折騰,按照自己的想法使勁造作。
蘇青硯站在田頭,捋著胡須咧嘴笑道:“八年了,總算是小有成就了。”
……
“是啊,總算是有所成就了。”
秦川看著擺放在眼前的鋼刀,出鞘有龍吟之聲,確實是難得的好鋼。
“小蓮,跟黎老鐵說,這個月工錢多發五成,當做獎勵。”
“好的先生。”
八年啊,可算是把鋼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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