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大忽悠
牙城門口的空地上，臨時搭起來一個四麵透風的遮陽棚子，秦川他們一行人都在裏麵。
“好，那就開始吧。”漆公北對著外麵大聲道：“老八，把人都帶上來！”
“是！”
漆八達應聲而出，很快就拽著一串人走了進來。
“家主，人都帶來了。”
“嗯，下去吧。”漆公北回了一句，然後轉頭對秦川說：“秦老弟，一起出去看看吧。”
說看，其實也沒啥好看的。
外邊那些俘虜早就被漆公北和蚩離用繩子捆好，分成了不同的兩撥。
“那些海賊全都在這裏了，這是冊子，秦老弟可以點點看。”
秦川把冊子抓在手裏，並未翻閱，笑道：“嗬，我自然是信得過漆家主的。那，這些海賊我可都領走了啊。”
“哈哈……不送！”
轉過頭，秦川對柳七道：“柳兄，麻煩幫我押送一程。”
“好說好說。”柳七擺擺手，然後傳令道：“都給我帶回去！”
柳七的營地恰好也在牙城門口的平地上，所以壓根談不上什麽押送，轉個背的功夫就把那些海賊全給收進了營地。
瓜分俘虜的過程可以說是異常的簡單粗暴，繩子一拉，鞭子一甩就牽走了，跟趕豬仔似的。
秦川這邊離開之後，漆公北和蚩離兩人也趕著一幫俘虜朝著各自的莊園返回。
這些人被繩子幫助兩隻手，已經認命了，低著腦袋，任憑別人騎在馬上牽著走。
膽敢抬頭怒視的，立馬就有人用馬鞭抽過來。
營地裏，柳七開口道：“秦兄準備如何處理這些海賊？”
“哦，柳兄有什麽好辦法？”秦川問了一句。
這麽多海賊，肯定不能一直用繩子綁著。可一旦解開繩子，秦川又怕看不住。逃跑了還好，要是這幫人聯合起來造反，壓都壓不住。
放了不甘心，留著又不知道該如何快速收服。這些海賊燒殺搶掠的生意做多了，再想讓他們扛起鋤頭種地怕是相當有難度。
難啊！
柳七歎了口氣，緩緩道：“也算不得什麽好辦法，這麽多人想要一下子收服怕是不可能的，隻有海賊才能管得住海賊。”
秦川眼睛一亮，回道：“擒賊擒王？”
“沒錯，隻要秦兄收服了那海賊頭子，不怕那些人不聽話。”
柳七的意思，擒賊擒王，然後再拉攏分化，逐一瓦解……此乃屠龍之術。
說完，柳七看向營帳外，“柳意，把那海賊頭子帶來。”
“是！”
很快，金巴就被五花大綁的扭送到了秦川和柳七跟前。
作為海賊頭子，金巴應該長的五大三粗，胡子拉渣。臉上那道疤痕，完全破壞了他粗獷的氣質。
進來之後，金巴就不停地想要掙脫束縛，瞪著圓球一樣的眼睛看著秦川和柳七。嘴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怪味。
秦川看向金巴，問道：“叫什麽？”
金巴扭動身子，怒道：“我金巴行不更名，坐不……”
“金巴是吧？”秦川打斷了金巴的話，繼續道：“想死？想活？”
“想死怎樣？想活又怎樣？別看你人高馬大，要沒被綁著，我打你十個！”金巴口水直噴，憤憤不已。
秦川沒有接話，直接上前一步，噌的抽出了柳意手中的佩刀，朝著金巴的腦袋劈砍過去。
金巴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秦川手中那把冰涼的砍刀就架在他的脖頸上。刀刃劃破欺負，鮮血順著刀口滴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
“咕嘟——”金巴勾結滾動，不由的臉色發白。一口氣被他死命憋在胸腔裏麵，不敢大聲喘出來。隻有那怦咚怦咚的心跳，顯示著他內心的緊張，恐懼！
艸，這種動手不動口的人，真特娘讓人害怕。哪天被殺了，都不知道哪裏沒做好。
來之前，許毅文就跟他說過，讓他莫要驚慌。這麽多海賊，光憑秦川以及小山穀那百來號人根本就看不住，到時候一定會有求於他。
所以，許毅文要他拿出自己的王者氣概，絕對不能屈服！反正死是不會死的，但離開也是沒機會離開了，隻有不屈服才能提條件，才能獲得更大的權力。
誰知道秦川二話不說就拔刀，差點把金巴給嚇尿了。
“我再問一遍！”說著，秦川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想死還是想活？”
“我……”金巴心裏萬分掙紮，不知道要聽許毅文的永不屈服，還是聽從自己內心指引。
“聽命於我，或者死！”
金巴看著秦川，感受著刀刃切破筋膜的咯吱聲，心跳百次加速零點一秒。鼓起勇氣說道：“可以！不過你要跟我打一場，我，金巴，堂堂海上之王，絕不屈服於打不過我的人！”
金巴說完，膝蓋微微彎曲，目不轉睛的看著秦川，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秦川要殺他，他立馬跪地求饒。
“打一架？”秦川笑道，“我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我為什還要跟你打？你不屈服，總有人會屈服，譬如說你那個好兄弟銀罐。我覺得他就很有做老大的潛質。又或者你那個軍師，他是個聰明人，一定知道怎麽選……”
秦川一共列舉了五六個人，聽的金巴臉色發白。他不傻，自然知道秦川說的有真假如何。他金巴活著的時候還好，如果他死了，銀罐或者許毅文絕對有能力取而代之。
海賊逐利，逐利者，最容易見利忘義。
所以，秦川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許諾一些好處了。他開口道：
“放心，隻要你能幫我約束好你那幫手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金子，權勢，女人……你做海賊不就是為了這些麽，跟著我你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而且還不會被人背後戳脊梁骨。
你能做海賊頭子，壓服兩千多手下，但你確定你的兒子也有你這個本事？現在機會就在你麵前，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改變？沒想過光宗耀祖？沒想過掙下一片家業，然後子孫環繞，安享晚年？”
金巴被秦川說的開始有些心動了，“我……”
見此，秦川繼續勸說道：
“我知道，改變是痛苦的。但這隻是一時的痛苦，難道你堂堂海賊之王，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換個身份，換個環境，你得到隻會更多。
再想想，你不是在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是在帶領自己的手下改邪歸正，你在做好事，你是個好人。
又或者，你覺得，你的手下是願意跟著你出去燒殺搶掠，被人亂刀砍死；還是願意跟著你一起回歸正道，掙一大筆錢娶妻生子，安度餘生？”
“好！”金巴咬咬牙，繼續道：“我可以約束好他們，但請你一定要說話算數，否則我肯定還會反了你！”
秦川忽然笑道：“恭喜你，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金巴被秦川的熱情搞得有點尷尬，弱弱的開口道：“但我還是想跟你打一架！”
秦川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你確定？”
“確定！”
“好。”秦川解開了金巴身上的繩子，轉說道：“小蓮，你來。”
金巴看著略顯瘦弱的黎氏蓮，有些不滿的回道：“我不跟女人打！”
秦川已經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絲毫不擔心的說道：“你先打贏她再說。”
柳七一臉憂慮，低聲道：“秦兄，小蓮他……”
秦川揮揮手，道：“無妨。”
下方，金巴輕蔑的看了黎氏蓮一眼，他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於是不屑的說道：“好，我現在就一巴掌呼死她。”
一個女孩子而已，盡管體型略微有些健壯，但女人就是女人。
金巴大步上前，揮著蒲扇一樣的巴掌朝著黎氏蓮的臉上打去。
秦川笑道：“嗬嗬，輕敵可是要不得的。”
“哼！”金巴扭頭看向秦川，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暗想：“嗬，老子一巴掌呼死她，心疼死你，看你等下還笑不笑得出來！”
金巴大手帶著呼聲朝著黎氏蓮扇了過去，配合著大步子，動作流暢，姿態舒展，可謂一氣嗬成。
柳七和柳意把頭扭到一邊，已經不忍直視了。但是等了好久也沒聽到巴掌呼在臉上的啪啪聲，於是好奇的睜開眼睛……
黎氏蓮側身對著金巴，見他大巴掌扇過來，直接身子一矮，側滑步躲了過去，然後對著金巴的太陽穴就是一拳。
噗通
兩百來斤的金巴直挺挺倒地不起，灰塵漫天。
“這……”
“……嘶！”
柳七和柳意看著眼前的一幕，總覺得不太真實。這交手怕是一個呼吸都不到，金巴這兩百多斤的壯漢就被黎氏蓮一個弱女子給撂倒了。
二人沒想到，黎氏蓮個子小小卻功夫了得，再看向黎氏蓮的時候眼色不由得有些複雜。虧得他們兩個還萬分擔心。
再說金巴，隻覺黎氏蓮的臉盤兒就在眼前，得這一巴是掌穩的不能再穩了，誰知道他剛要打中的時候，黎氏蓮忽然不見了。
這沒有受力點的一巴掌，晃的他重心有些不穩。正當他準備扭頭尋找黎氏蓮身影的時候，就感覺腦門似乎挨了一錘子，眼前發黑，腦袋裏麵嗡嗡作響，整個身子趔趄了幾下就啥也不知道了。
啪啪啪……
黎氏蓮拍了拍手上沒有的灰塵，對著秦川道：“先生，好了。”
秦川滿意的點點頭，說：“很好，看來最近沒偷懶。”
許久，躺在地上的金巴才悠悠轉醒，再看向黎氏蓮的時候，心裏忽然覺得有些發毛。
見金巴醒過來，秦川開口問道：“還跟我打嗎？”
“不打了，不打了……”金巴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腳步依舊還有些虛浮。
“既然不打了，那就把這顆藥丸吃下去。”說著，秦川遞過來一顆圓乎乎，散發著怪味的東西。
這藥丸，是秦川用麵粉搓成這樣的，裏麵亂七八糟放了不少東西。為了做出這種令人作嘔的惡心味道，他甚至還加入了蟑螂屍體。
金巴：“這是什麽藥丸？”
秦川胡編亂鄒道：“三屍腦神丹。”
“三屍腦神丹？”金巴眉頭緊皺，雖然不明白三屍腦神丹具體是個什麽東西，但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僅金巴，柳七也瞪眼豎耳的看著秦川，想要知道三屍腦神丹是個什麽東西。
“對，吃了三屍腦神丹，每年五月初五若是沒有解藥，就會渾身發癢潰爛而死。
說實話，雖然我許諾給你的都是真的，但我一點都不不信任你。”
“吃了它，我就相信你是真心為我辦事。否則，我立馬殺了你！”
聽到這裏，柳七眼睛一亮，暗道，這可是好東西啊。待會想什麽辦法也要從秦川這裏弄幾顆回去。
“這，我……”金巴苦著個臉，接過秦川口中的丹藥，捏著鼻子咽了下去。
吃了可能會死，不吃馬上就死。金巴很容易就遵從了內心最真實真切的指引。
“這是解藥，我先替你保管。每年五月初五記得來找我領藥，否則死了可別怪我。”說著，秦川又拿出一瓶丹藥，放到金巴麵前讓他聞了幾下。
瓶子裏清甜的香味，讓金巴篤信那應該就是解藥無疑了。
盡管不確認這三屍腦神丹是否有秦川說的那麽邪乎，但是金巴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來賭。
“好了，現在我相信你是真的願意替我辦事了，下去吧。”
聽到秦川的話，金巴苦著臉，生無可戀的走了出去。
柳七則悄悄把腦袋伸了過來，低聲問道：“秦兄，你那個三什麽丹能否賣給我幾顆？”
“是三屍腦神丹。”秦川開口糾正道。
柳七興奮的搓著手，回道：“對對對，三屍腦神丹，三屍腦神丹……”
“別想了，假的。”
“假的？”柳七看著秦川，一副你騙我的樣子，問道：“這怎麽可能是假的？”
“假的，是我用麵粉，鍋灰，死蟑螂揉搓而成的。吃進去最多拉幾天肚子，身體好的可能屁事沒有。”
“唉，假的，假的，竟然是假的……”柳七頹然的坐了回去，不想說話。這麽霸氣的名字，竟然是假藥，真讓人難以接受啊。
秦川把懷裏的小瓷瓶拿了出來，說道：“來來來，柳兄莫要沮喪，嚐嚐我最新做出來的糖豆，清甜無比，這絕對是消磨時光的好東西。”
PS：不想分兩章了，字數稍微有點多，大夥將就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