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意外之喜
老魚頭隻是跳了一會就沒什麽力氣了，他已經上了年紀，更多的時候是喜歡一個人坐在旁邊享受安靜，或者是回憶一下當年出海捕魚的英勇事跡。
對於老魚頭而言，看著自己的後輩們開心，就是最大的快樂。如果膝下再有幾個兒孫圍繞，那就更好不過了。
隻可惜，兒孫這個詞跟他沒什麽緣分。早年的時候，兒媳都不在了，自然也就不會給他留下什麽孫女孫子。
“唉……”
老魚頭微微歎息，然後就看見阿海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壯士找我，可是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興許是坐太久了，老魚頭一時間竟有些站不起來。
“老人家不要著急。”阿海急忙上前，把顫顫巍巍的老魚頭給扶住，生怕他一不注意就摔沒了。
“吩咐倒是不敢，就是有些話想跟您老商量一下。”
扶著老魚頭坐好，阿海繼續道:“你們在這裏安家，想必沒少遭受海賊的劫掠吧。”
“唉，誰說不是呢。”老魚頭頷首，繼續道:“往日裏，海賊們也就是劫掠一番。實在惹怒了他們，最多也就是打一頓了事，從未像這次這樣，上來就殺人……”
觸及到傷心處，老魚頭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們可想過搬家？”
“搬家？”老魚頭看著阿海，滿是詫異的問道:“我們這麽多人，又能搬到哪裏去？”
若是一兩個人，可能說走就走了。反正夷州這地方，荒蠻之地，也沒有什麽可顧忌的，隨便找個地方搭個棚子也能過活。
但村子裏兩三百人，去哪裏找這麽大的地方安頓？距離這裏近了，海賊用不了幾天就能再次找到他們。若是遠了，這茫茫大海和山路，那些老弱婦孺如何能夠受得了長途跋涉。
況且深山老林的，指不定裏麵有什麽樣的危險呢。前段時間他還聽說城裏麵來了一隻大虎，還咬死好幾個人。
“這就是我來找您老的原因了。”
“我家先生世居山林，那裏山肥水美，如今正好缺乏人手。若是老人家願意，我可以代為引薦。
我家先生的為人想必您也有所了解，絕對是慷慨大方。隻要肯下力氣的，跟著先生不說發家富貴，吃飽肚子總是可以的。”
“當真？”老魚頭雖然老了，但還沒有傻。這年頭，能有活幹，能吃飽就已經是天大的福報了，你還敢奢望工錢？
“我騙你作甚？”阿海跳起來爭辯道:“老人家可還記得黎家寨那些人？”
“自然是記得的。”
“如今他們正是跟在我家先生手裏討生活，小日子過得不知道多好呢。”
停了一下，阿海繼續道:“我知道老人家心存顧慮，畢竟這涉及到你們整個村子的人，有所顧忌也是正常的。”
“隻是您想，小漁村現在的這幅模樣，還有什麽值得我家先生貪圖的嗎？
我家先生向來仁善好施，願意收留黎家寨那些流民不過是心生惻隱，不忍見他們饑腸轆轆罷了。”
或許是覺得還不過癮，阿海宛如智慧附身一般，繼續分析道:“再者說了，與其在這裏惶惶終日，不如派個人跟我回去看看。若是我所言不虛，您老再做決定不遲。”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老魚頭自覺日子所剩不多，若是能在臨死之前給村子裏的人謀一個出路，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村長果然是個爽快人。明日我們就要啟程，還望老人家早作安排才是。”
說完，阿海就轉身朝著黎老亞等人去了。
他不怕老魚頭派人去察看，就怕他不去看。以小山穀如今的情況，怕是整個夷州島都找不出第二處了吧。說小山穀是世外桃源怕也不為過的。
“黎老哥，妥了。”遠遠的，阿海就衝著黎老亞揮手道:“等明日村長會讓幾個人跟我們一起走，先去一探虛實。”
“這樣最好。”黎老亞點點頭，這麽大的事還是先回去跟先生商量一下的好。
若真把這一村子的人都帶回去，雖說自家先生應該不會說什麽，但是安排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如今先讓幾個人回去跟先生見個麵，通了氣，有了準備之後自然是最好的。最少能先把食宿給安排了，不至於讓這些人露宿山野。
……
等黎老亞他們回來的時候，秦川正帶著孩子們在湖邊做早課。
“先生，先生，黎叔叔他們回來了！”一個隻嫩而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秦川。
“還真是他們。”秦川回過頭來，看到一艘船從山巒的拐角處緩緩冒出來。
按照秦川的估測，黎老亞他們昨晚上就應該到了的。沒想到卻是推遲了一天，想必路上沒少遇到麻煩。
秦川看向船上，見似乎沒有什麽破損之處，也就放心下來了。
這是黎老亞第一次出任務，秦川還真怕他搞出什麽事端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自己玩去吧。”
秦川揮揮手，把這些小孩子送走。又不是九年義務教育，有空就教教，沒空就讓他們自個兒玩泥巴去。
小孩子們的動手能力不就是這麽培養起來的嘛。
“小蓮，你阿哥回來了。”秦川轉身，對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句。
“先生！”
話音未落，黎氏蓮就已經提著圍裙從廚房裏鑽出來了。她又不是聾子，剛才那些孩子喊那麽大聲，她哪裏有聽不見的道理。
等黎氏蓮跑到湖邊，黎老亞他們已經差不多泊岸了。
“先生，我回來了！”
老遠，黎老亞就扯著嗓門朝秦川喊到。
“回來就好，一路上可還順利？”等船隻靠近，秦川也迎了上去。
“不是很順利，遇到許毅文那夥海賊了。還好有先生教授的功夫在身，到也沒甚大事。”黎老亞大咧咧的回道。
“先生，漆夫人這次給您送了一大箱子書籍，應該夠看許久了。”
說著，阿海他們幾個人抬著個大箱子從船上走下來。
甲板被踩的沉甸甸的，想來箱子裏的東西還不輕。
“哦？”秦川眼睛一亮，沒想到漆夫人會用書籍給他做回禮，看來也是個頗懂察言觀色的人精了。
現在小山穀裏麵的活兒都被人搶去了，他整天閑著沒事幹。這些書籍，正是他現在所渴求的。
“先生，這兩位都是您之前路過那小漁村的漁民。前幾天的時候遭遇了海賊劫掠，死傷不少人，村子也燒毀了。所以，我和阿海就自作主張把人給領回來了，還望先生莫怪。”
“小漁村？”秦川眼睛一轉就知道了。
“無妨，先進去再說。正好小蓮做好了飯食，我們邊吃邊聊。”
這些人的到來，對秦川而言倒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