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海賊來了
秦川抬頭，看到黎氏蓮推開書房的門口走了進來。
“先生，該吃晚飯了。”
“嗯，我這就過去。”
把手中的詞典放回到書架上，他伸了個懶腰之後才拉開門口走了出去。
“咦？今晚的菜色不錯嘛。”
看著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紅燒魚和青菜，秦川不由得食指大動。自從知道米飯可以用甑子蒸之後，黎氏蓮就徹底摒棄了之前燒飯用的那個鐵鍋子。
蒸出來的米飯圓潤飽滿，香味怡人，可比用鐵鍋子煮出來的要好吃多了。
秦川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嘴裏，神色怔了一下，“這是醬油的味道。”
“小蓮，這醬油是哪裏來的？”要知道三年來，秦川可都沒有吃過醬油的味道了。
“醬油？”黎氏蓮的眉頭微皺，“先生說的是豆醬吧？”
“對，就是豆醬。”
“這個呀。”黎氏蓮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這是我用先生倉庫裏麵的黃豆做的。我剛進廚房那會，見先生的廚房裏沒有豆醬，所以就私下用黃豆釀製了一些。”
說到後麵，黎氏蓮似乎又開始不自信起來了，“先生，你該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隻是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秦川一邊吃，一邊誇讚。
黎氏蓮麵帶羞色，低頭道：“先生莫要誇我了，家家戶戶都會做的東西，算哪門子的手藝。”
黎氏蓮用黃豆做醬油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把黃豆泡到發脹之後，再用籠子蒸熟，然後放在一邊讓它自然發酵。等到黃豆上長出黴菌來的時候，再把黃豆放到太陽底下曬幹。
等想要做醬料的時候，再把黃豆泡進水裏。期間攪拌幾次，然後加鹽，放置兩三個月就差不多可以了。過濾出來的就是醬油，不過濾的話就是豆瓣醬。這種方法簡直不要太簡單，怪不得她說著是家家戶戶都會做的東西。
隻是，這麽簡單的東西，秦川來到這裏三年都沒有能夠做出來。
“原來豆醬是這麽做出來的。”秦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
三個月之後，秦川也不知道這些人以供開墾出來了多少畝土地，反正放眼望去一大片。
湖邊，那塊黃泥地裏麵堆滿了黎老亞他們製作出來的泥磚。上麵用茅草蓋著，用來防止日曬雨淋。這麽多的泥磚，應該足夠用來建造房屋了。
隻是這個事情卻是不用著急，因為秦川和黎老正他們一家之前種下的稻穀又可以收割了。
這一次，倒是不用秦川再綰著褲腿下去幹活了。十畝田而已，百十個人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稻子全部都給收回來了。
好在秦川有先見之明，在黎家寨那群人居住的地方又夯實了一大塊穀坪，不然這麽多稻子一起收回來，還真不知道要放到哪裏去晾曬。
有了土地，有了糧食，這百來號人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畢竟一畝田上千斤的產量，他們在黎家寨的時候可沒有見過。
秦川用事實告訴他們，之前的承諾並不隻是一句空話，而是實實在在的能讓他們一日三次都吃飽飯。
黎老正走過來的時候，秦川蒸半躺在搖椅上看書。“先生，湖邊的作坊已經搭建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這麽快就弄好了？”秦川直直的坐起來，繼續道，“那我可要去看看。”
秦川跟在黎老正後麵，來到湖邊的時候，一座高大的水車矗立在那裏。水車下麵就是黎老正口中所說的作坊，利用的水流帶動石磨來碾米。
帶殼的穀子，秦川可沒有打算賣到外麵去。反正又不用人力碾米，直接賣大米多好，這樣子價格也可以高一點點啦。
“先生。”
“先生好。”
……
一群人見秦川走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問好。一開始他們或許還有些懷疑秦川那些話的真實性，但現在，秦川是真的征服了他們的內心。
若是秦川沒有把他們從漆家帶回下山穀，他們或許也能夠活下去，但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日三餐都能把肚子吃的飽飽的。
“都好都好……”
秦川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作坊裏麵，一台巨大的石磨正在那裏緩緩轉動。
“先生，請添這第一把穀子。”黎老正遞過來一個木瓢，裏麵裝著一瓢穀子。
秦川怔了一下之後，把木瓢裏麵的穀子倒進了石磨的眼子裏麵。他不知道黎老正從哪裏學來的這一套，不過這感覺那是相當的好。
怪不得大家都知道形式主義不好，但輪到自己的時候又忍不住來那麽一下。
“黎山，把穀子都添進去。”秦川過了第一把癮之後，黎老正就吩咐黎山繼續往裏麵加穀子。
沒多久，石磨的下麵就開始有米粒出來了。可能是石磨太重的緣故，出來的米粒都是細細碎碎的，並不像後世打米機弄出來的那麽顆粒飽滿。
“好了，幹活吧。”看了一圈之後，秦川就出來了。這東西還是他畫的圖紙，之所以過來也就是想看看成品是個什麽樣子。
雖然這東西的效率有些慢，碾出來的米粒也不是那麽顆粒飽滿，但好歹也算是自動化機器了。
“黎伯，吩咐下去，這東西還是要繼續改進。”
“這還要如何改進？”黎老正停下來看著秦川，能夠自己碾米的石磨對他來說已經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石磨的重量，碾米的速度，米粒的細碎程度……這些都可以改進。”
這樣碾出來的米粒吃是能吃的，但是這賣相難免差了點。
“知道了，我這就跟他們說。”聽完秦川的改進方向，黎老正摸著腦袋，盡管還沒有禿頂，但他還是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涼。
秦川出來之後，就開始朝著自己的小竹樓走去。閑來無事，自然得想方設法打發時間。
隻是，他還沒有走到一半，黎老亞就從急匆匆的朝他跑了過來。嘴裏喘著粗氣道：
“先生，先生，不好了……”
秦川停下腳步，“別急，慢慢說。”
“先生，剛剛阿海他們過來跟我說，有好幾艘船正沿著西江往小山穀的方向駛來。”
秦川心中一緊，立馬問道：“看清楚是什麽人了嗎？”
“看船頭的標誌，似乎是海賊。”
“海賊？”從牙城回來的時候，秦川就知道會有暴露的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這這麽快。
不過，這三個月的時間秦川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