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暴躁鹿
秦川起來的時候，黎氏蓮正在竹樓下的院子裏給豁耳鹿投食，用的都是河邊剛割回來的鮮嫩水草。
這些天的悉心照料，豁耳鹿似乎已經認可黎氏蓮這個新來的投食者了。
可能感受到了秦川的目光，豁耳鹿抬起脖子，衝著他呦呦呦叫喚了幾下，然後繼續用舌頭卷食黎氏蓮遞來的水草。
豁耳鹿吃的很愜意。
因為黎氏蓮割來的水草都經過了精挑細選，而秦川都是直接割回來一大捆扔槽盆裏，水草裏麵的小木棍都不給挑一下，老硌牙了。
“先生早。”黎氏蓮順著豁耳鹿的目光，也看到了現在回廊上還沒洗漱的秦川。
“早啊。”秦川抬手，跟她打了個招呼，“再這樣下去，這隻傻鹿的胃口都讓你給養刁了。”
剛說完，秦川就看到豁耳鹿衝著他呦呦呦叫喚，眼神中似乎有點嫌棄的樣子。
“不會的先生，這隻小鹿可是陪伴了您好幾年呢，合該吃好點兒。”黎氏蓮滿意地摸著豁耳鹿的腦袋，繼續道，“而且，豁耳鹿也不傻，可聰明了。”
“哈哈……”秦川不由得哈哈大笑，又想起了當年他給豁耳鹿喂雞腿的場景。
正在旁邊壓腿的黎老亞也被笑聲吸引過來，轉過頭憨裏憨氣地說:“先生要覺得傻，那不如今晚就殺了吃肉，再養隻聰明的……”
黎老亞可是饞鹿肉好久了，隻是豁耳鹿跟秦川的交情，比他們爺仨都深。所以，他也隻敢逞點口舌之力。
可能是聽明白了黎老亞的意思，豁耳鹿也不吃草了，瞪眼豎耳的看著他。
“你可以試試……”秦川笑道。
“嘿嘿，先生，我隻是……啊……”黎老亞話還沒說完，就被暴起的豁耳鹿給頂了個嘴啃泥。
就這，豁耳鹿還不肯罷休，又轉身衝著黎老亞的屁股甩了幾蹄子才跑黎氏蓮那裏去。
然後仰頭衝著黎老亞呦呦呦……
“誒呦……”黎老亞摸著自己的屁屁，還好剛剛夾得緊，不然蛋蛋恐怕都被踢碎了。
黎氏蓮捂著嘴巴，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眼淚都出來了。
“噗哈哈……”秦川捧腹。
經過豁耳鹿這麽一鬧，山穀裏的氣氛頓時喧鬧起來。
報恩雞也咯咯咯的從草堆子裏鑽出來，歪著腦袋四下打量。似乎對地上沒有白花花的米粒感到不太滿意。
可能是老了的緣故，報恩雞已經好久沒有下蛋了，走路也是慢悠悠的。秦川估計，報恩雞應該沒有多少日子好折騰了。
不過，報恩雞的已經子孫滿地，就算死了應該也沒有什麽遺憾了。能夠活到自然死的野雞，貌似也不多吧。
秦川回屋子裏抓了一把大米撒給報恩雞撒了過去，然後轉頭洗漱去了。
看著白花花的大米，黎氏蓮有些可惜。但一想到報恩雞和豁耳鹿對秦川的意義，隻能把那點想法埋心底。
“先生可真是仁義。”
反正糧食多，吃不完發黴了也是浪費，還不如拿來喂雞呢。
來到這裏之後，黎氏蓮可算能敞開吃了。一天三頓飯，還有肉吃，簡直美滋滋。
再回想下以前在山寨子裏過的日子，真是雲泥之別。
“這都是先生給的。”黎氏蓮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能早日幫上先生。
日子過得一如既往的平靜，唯一多出來的就是農忙之餘的讀書認字了。
不過現在開始，秦川還得多做些東西，譬如食鹽和釀酒也要提上日程了。
這個工期比較長，得提前準備。
去年的時候，他嚐試著用紅薯來釀酒，結果不知道是工藝流程不過關還是紅薯本身的問題，釀出來的酒喝下去一嘴的苦瓜味。
有的甚至沒有酒出來，可把他氣壞了。
今年他打算把土豆和玉米也加入進來，總不能逮著稻穀一直薅。相對來說，土豆和玉米比水稻高產多了，若是弄出酒來，成本也低不少。
洗漱完畢，秦川把黎老亞叫了過來，跟他一起去倉庫把之前泡糧食用的大木桶給搬出來。
工具都是現成的，隻要拿出來洗洗就能用了。唯一不足的就是體積稍微小了點。
秦川也沒打算弄太多，但是品類一定要齊全，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喜歡什麽口味的酒，多弄幾種準沒錯。
大概就是，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喜歡什麽，但隻要你說出來我都有。
“先生，咱洗這些大木桶子作甚？”黎老亞看不明白，難道是用來泡澡不成。他可是聽秦川說過，有一種叫做藥浴的東西。
“泡糧食，釀酒。”
“這個好。”聽說釀酒，黎老亞心裏老歡快了。嘴裏發出嘿嘿的傻笑，手中的水瓜網子洗刷洗刷的搓著木桶的邊緣。
洗完之後，秦川讓黎老亞和自己把稻穀和玉米搬出來，放在框子裏淘洗。
那些浮在水麵的癟穀子，癟玉米通通丟掉。看的黎老亞有些心疼。
這些東西，放到石臼窩裏舂舂，再拌點米糧還是可以飽肚子的，可現在就這麽順著水流漂走了。
“別心疼了，那些東西又出不來酒。”秦川知道他心疼糧食，開解道:“要是不扔掉，說不準還會壞了一缸子酒胚。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知道了，先生。”被說教了一頓，黎老亞這下不開口了，默默地埋頭苦幹。
把糧食淘洗幹淨，泡在木桶裏，第一道工序就完事了。
這時候，黎氏蓮也弄好了早點。
這一次不再是什麽大白粥，而是從秦川手中新學到的濾粉。
這種東西相當好學，把米粒磨漿，然後用打了孔的瓢過濾到煮沸的水鍋中就可以了。
再加點番茄辣椒酸竹筍，簡直是炎炎夏日的第一開胃美食。
感謝貨車司機，除了拉貨還兼職廚房采購，不然秦川也沒機會吃到這麽美味的東西。
至於吃飽喝足，當然是下地幹活去了。還有一半的穀子沒收完呢，哪有時間偷懶。
按照現在的速度，秦川估摸著再有三幾天應該就可以收完了，到時候就專心釀酒。
為了釀出好酒來，秦川可是製備不少的酒曲，反正糧食是自己的，可勁造。
而遠在北邊的皇帝禹朔，也組織了一幫人手，開始實驗柳玉寫給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