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了光明與熟食
鑽木取火，鑽到手掌心都起泡了，連煙都沒見冒一絲絲出來，更別說起火了。
沒有火，烤魚沒了，艾草熏蚊子也落空了。躺在茅草墊上，他忽然覺得山洞裏的黑夜在今晚顯得格外的濃重。
嗡嗡響的蚊子聲吵得他心煩意亂，忍無可忍之後，他把艾草搓碎揉爛，在手上腳上脖子上都胡亂抹了一通。然後他發現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於是秦川後知後覺的想道，“所以，之前我身上的那些包，都是白咬了？！”
沒有了蚊蟲叮咬，他忽然覺得住在山洞裏也挺好的。冬暖夏涼，連空調暖氣都省了。
“咦？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他揉揉額頭，有些理解為什麽人類遠祖能夠在山頂洞住幾千上萬年了。
山下有吃的，山上有住的，幹嘛還要去開荒種地，搭房建屋。有那功夫，在山洞裏烤火造人，難道它不好玩嗎。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身上蚊蟲叮咬的痕跡果然少了很多。然後他就火急火燎地跑到湖邊，想要看看有沒有魚傻不拉幾地鑽進池子裏偷吃。
快到湖邊的時候，他立馬慢了下來，彎腰屈膝，悄悄靠近，出聲的不要。來到湖邊，果然有幾條魚在池子裏遊來遊去，魚背都露出水麵來了。
他抱著一塊石頭躡手躡腳地下到水裏，然後猛的將入口堵了起來，頗有些自得意滿，“跑啊，看你們一個個今天往哪裏跑！”
小枕頭這麽大的魚，他還是第一次見。可能是被關了一晚上，這些魚有些懵逼，見到人不僅沒有荒，而且還傻乎乎地遊了過來。
見有魚遊過來，秦川反手就是一斧頭砸了下去，然後左手勾住魚鰓，把它拖了出來。
“哦豁，起碼二三十斤。”
剩下的幾條魚他沒有趕盡殺絕，而是決定讓它們先在池子裏好好反思一下之前犯下的錯。
這麽大一條魚，秦川提在手裏頗覺得吃力。
他在旁邊找了個地方，三下五除二就把手中的大魚給開膛破肚了。內髒什麽的都沒有浪費，而是撈起來丟進了小池子裏。
把弄好的魚提到山腳下，掛在一棵小樹的枝丫上。這裏距離他住的山洞直線距離大概也就百來米，草叢灌木已經被他踩出一條小路來了。
撿來一堆幹柴，他決定好好改進一下昨晚鑽木取火的細節問題。光靠兩隻手，他覺得自己很可能短時間內是吃不上熟食了。
鑽木取火的原理就是摩擦生熱。於是他把沙灘褲勒緊褲頭的那根繩子扯了出來，準備做一個木鑽子。
在他小的時候，村子裏的大人們做木工可沒有電鑽這東西，打孔全靠木鑽。高速旋轉的鑽頭，絕對能夠達到摩擦起火的溫度。
一個小時之後，史上最簡陋的木鑽誕生。在製作的過程中，秦川發現要製造出心目中的那種木鑽難度係數太大，所以他稍微進行了一點改進。
這個木鑽隻有三個組成部分，一張竹弓，一根堅硬的棍子和半截不通透的竹筒。
他把弓弦在木棍上纏了一圈，然後用竹筒罩住棍子的頂端。這樣在弓弦拉著木棍旋轉的時候，可以固定住木棍並且下壓，使得木棍與下麵的木頭充分摩擦，從而達到摩擦起火的目的。
在充分的理論指導之下，秦川終於把木頭給鑽冒煙了。他把高溫碳化的粉末倒在了幹燥的茅草上，然後鼓著腮幫子輕輕地吹氣。
在高溫與氧氣的作用下，那一小堆幹燥的茅草煙越冒越大，最後熊的竄出來一縷火苗。
“天可憐見，老子可算是鑽出火來了。”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全身激動的發抖，“終於不用再吃野芭蕉了。”
在秦川的努力下，幹柴烈火越燒越旺。
他用石斧頭砍來兩根樹杈，架在火堆兩邊，然後又用一根生木棍將大魚串好。本來烤東西不應該用明火的，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因為魚太大，秦川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小時。聞著烤魚的腥香，他喉結滾動，咕嚕咕嚕的咽著口水。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吃的第一口熟食，具有極其重要的曆史意義。
他把魚皮外麵烤焦的部分撕掉，然後扯了一塊白嫩的魚肉丟進口中。魚肉進嘴，燙的他舌頭攪動直哈氣，就是舍不得吐出來。
嗝～
雖然這魚又淡又腥，但他摸著圓潤的肚子，還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要是能再撒上一把鹽，那就更好了。”
吃飽喝足，秦川又往火堆裏添加了幾根大木頭，然後才掄著斧頭朝湖泊上遊的竹林走去。既然決定了要造一艘豪華版的竹排離開這裏，那就不能有所懈怠。對於山外那個未知的世界，他充滿了探索的想法。
路上，一直圓肥的兔子見他走來，慢吞吞的擠進了灌木叢中，然後又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似乎在說:
咦，兩隻腳走路的動物，好神奇哦。
秦川也看見了那隻兔子，要不是剛才吃的太飽，他絕對衝上去就是一斧頭。
“這麽肥的兔子，也不知道是吃什麽長的。”秦川覺得，自己的菜單可以+1了。
竹林裏，他就像一隻勤快的啄木鳥，不停哆哆哆地砍竹子。這一次，他準備把竹排做成雙層的。
這樣的話，坐在上麵就不會像之前那樣把褲襠弄濕了。如果河流太長，他還可以在上麵睡一覺，而不是稻草人一樣一直站著。竹排的樣子，他在心裏已經有模糊的想法。
竹林長在山麓的土坡上，在砍伐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之前在湖邊飲水的不知名小鹿，三五成群往旁邊的一個山坳坳裏鑽。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繞到土坡上麵慢慢地跟了過去。然後他就發現這群鹿一個個不吃樹葉不吃草，反倒是在那裏拱泥巴舔石頭。
其中一隻耳朵上有一個豁口，他認得，那天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在湖邊見過。那鹿不僅不怕他，還很人性化的朝他打量了一番。
就在秦川疑惑的時候，那隻耳朵有豁口的小鹿抬頭看見了他。眼中似乎還閃動著人性的光輝，似乎在詢問:
呦，看什麽看，想舔就下來！
大概半小時這樣，那群鹿就離開了。那隻豁耳鹿走的時候，還回頭衝他呦呦呦叫了幾聲。
秦川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前邊那一處山坳坳已經被舔的光溜溜的了。四麵八方都是鹿群踩出來的路子。由此可見，這群鹿是經常跑來這裏拱泥巴舔石頭。
順著小土坡走下去，他用手指在鹿群舔過的地方搓了幾下，然後緩緩地放到舌頭上。
“嗯？鹹的！”他腦子轉動，心裏生出來一個想法，繼而開始激動起來，“鹽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