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追問
想到此處，陸菓凝手上動作變慢，旁邊圍觀的葉先生和馨兒幾乎是從頭就盯著陸菓凝煉丹的步驟，之前陸菓凝煉丹的時候手法雖然生疏，但很流暢，十分的優美，這會兒怎麽忽然間手法變得這麽慢了？
葉先生來煉丹房教習煉丹術，在煉丹這一途上的成就很深，一眼就看出別人煉丹的手法最後導致煉丹爐裏麵丹藥的成效是什麽樣的。
陸菓凝之前的手法可以讓煉丹爐裏麵的聚靈丹成功五顆，現在手法一慢下來，就會變成三四顆。
他不知道陸菓凝以前有沒有學過煉丹，隻對陸菓凝這樣舉動十分不解，不懂得陸菓凝好端端的為什麽好忽然將自己的動作放慢。
馨兒見狀隱約也能猜出陸菓凝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陸菓凝之前和她說的他凝丹的成功率絕對是有問題的，陸菓凝很有可能可以煉製出六顆丹藥。
她這會兒這麽做，說到底也還是想要低調一點而已，陸菓凝不會知道，即便她今日隻凝聚出一顆聚靈丹，也會被奉為天才，引起很多人注意的目光。
這樣的天賦，還真的是夠讓人嫉妒的。
馨兒垂下眼眸，看著地麵上的紋路，她羨慕也沒用，誰讓她沒有這樣的天賦呢，難怪陸菓凝想要學習煉丹。
陸菓凝雙目緊緊地盯著爐子，她身上的靈力在煉丹爐內部環繞，感覺到裏麵丹藥的變化，她的手法刻意放慢，丹藥凝聚的速度也因此變得慢了，靈草裏麵蓬勃的靈氣沒能鎖住，散出去不少，本來可以凝聚成中階的聚靈丹因為靈氣散去，隻能凝聚成低階偏上聚靈丹。
對於這個結果，陸菓凝心中很滿意，煉丹爐裏麵的聚靈丹已經收攏，陸菓凝收回手上的靈力，對爐子裏麵的情況她可以沽出一個大概。
葉先生見陸菓凝本來可以煉製成中階的聚靈丹就因為她後期動作放慢而變成低階聚靈丹，成丹的幾率還下降了一半，收丹後她臉上竟然還能露出笑容。
陸菓凝抬頭，看向馨兒方向，馨兒懂的陸菓凝此舉意義，對陸菓凝微微點頭。葉先生和馨兒兩人站在一起，陸菓凝看向馨兒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看見了葉先生。
葉先生看陸菓凝的目光很複雜，全是打量，陸菓凝頓時想到葉先生能夠成為煉丹房裏麵的一個先生，肯定是有本事的，若是他一直盯著她看的話，她剛剛的手法根本就逃不過葉先生的雙眼。
現在葉先生看她的目光這麽複雜，也就說，她之前的手段很有可能是被葉先生給看見了。
陸菓凝是第一個收手的，接下來陸續有學生停下了煉丹的動作，葉先生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徑直走到了陸菓凝的麵前停下來，伸手親自揭開了陸菓凝麵前的煉丹爐。
葉先生此舉太過奇怪，學生紛紛看著他，對他舉止充滿不解，唯有剛剛和葉先生一直看著陸菓凝煉丹動作，並且煉丹水平稍微高一點的學生看出了陸菓凝剛剛煉丹過程中的那些小動作，對葉先生舉止也表示十分的明白。
白色的煙霧從煉丹爐中散出，三顆凝結成功的低階偏上的聚靈丹躺在了煉丹爐的底部，馨兒跟著走過來，看著爐子裏麵煉製成功的聚靈丹。
之前她聽陸菓凝說她一次能夠煉製成功五顆聚靈丹的時候，馨兒沒有親眼看見，還沒什麽感覺，這會兒陸菓凝煉製成功了三顆低階偏上的聚靈丹，還是刻意在煉製的過程中動了手腳的結果。
馨兒心想，陸菓凝現在隻是剛學就有這樣的成果，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未必不能超過當年的趙博士。
“你明明可以煉製出六顆聚靈丹，為什麽到了後期刻意放慢速度毀掉三顆聚靈丹？”葉先生盯著陸菓凝嚴肅地問她。
陸菓凝心中預測成真，麵對葉先生的質問，陸菓凝麵不改色，她冷靜道：“不小心忘記了後麵的手法，在回想步驟。”
葉先生冷哼：“你這話騙騙不懂行的人還可以，你覺得你能瞞得住我嗎？”
馨兒見狀趕緊說道：“葉師兄，有話好好說。”
葉先生心裏麵喜歡馨兒，馨兒站出來為陸菓凝說話，她的麵子自然是要給的，他停下來看著陸菓凝，等著陸菓凝其他的解釋。
旁邊學生聽了葉先生的話，頓時睜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陸菓凝，他們算是明白葉先生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走到陸菓凝麵前親自揭開陸菓凝麵前的煉丹爐了，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隻是陸菓凝為什麽要好端端的毀掉三顆聚靈丹呢？
眾人心中疑惑不解，陸菓凝麵對著葉先生的目光，冷靜道：“先生，我錯了。”
她沒有解釋，她一時半會兒的想要找出一個借口將葉先生忽悠過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她說實話也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候要是解釋說出了實情，絕對會給自己拉上一身的仇恨。
葉先生就等著陸菓凝的解釋，等了一會兒就等了她一句，她錯了，他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葉先生還想要再說話，馨兒趕緊阻攔，說道：“菓凝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先別生氣，回頭慢慢問她不就好了。”
馨兒這話給陸菓凝找了一個單獨時間，可以和葉先生說出真相的機會。
這會兒也不是找陸菓凝算賬的機會，他現在正是上課時間，之所以會在這麽直接的問陸菓凝，主要還是被陸菓凝的態度給氣到了。
葉先生放過了陸菓凝，對其他四個學生說道：“你們將自己的爐子揭開看看。”
幾個學生伸手打開爐蓋，聚靈丹的成品參差不齊，也還算是很好，和陸菓凝的不相上下。
要是葉先生今天沒有發現陸菓凝的小動作，陸菓凝今天的這一招絕對是成功了。偏偏她的小動作全都被葉先生給發現了，這會兒就算她想要低調也不行了。
陸菓凝頗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
葉先生指著九個人的煉丹爐分別指出了他們手法上的缺點，並且告訴他們應該怎麽改正，至於陸菓凝這邊，葉先生是直接無視，沒有管陸菓凝的那一爐子的丹藥。
陸菓凝站在旁邊看著，被葉先生這樣無視，實在是尷尬的很。
馨兒對此愛莫能助，葉先生對煉丹一事十分的執著，容不得有半點的不認真，陸菓凝之前的小動作犯了葉師兄的大忌，葉師兄心裏麵不高興也是很正常的。
指點完了丹藥以後，葉先生提前讓幾個學生下課，單獨帶著陸菓凝去了他的書房，書房裏麵很安靜，陸菓凝站在葉先生的麵前，馨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現在可以說了。”葉先生看著陸菓凝說道。
陸菓凝道：“今天是我學習煉丹的第二天。”
隻這一句話，書房裏麵瞬間變得十分安靜，葉先生本來十分氣憤的心緒因為陸菓凝的這一句話愣在了當場，不敢置信地看著陸菓凝，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今天是陸菓凝學習煉丹的第二天，若真的是像陸菓凝說的這樣，那麽陸菓凝今日的舉動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葉先生轉頭看向一邊的馨兒，馨兒對葉先生點了點頭表示這是真的，葉先生站起來，拿出一個煉丹爐到陸菓凝麵前，對陸菓凝說道：“你現在在我麵前煉丹，不要耍任何的手段。”
雖然之前在煉丹房裏麵看過了陸菓凝煉丹的過程，但是葉先生還是想要看看陸菓凝煉丹的真正成果。
陸菓凝接過葉先生遞過來的煉丹爐，在兩人同時注視的目光下，將靈草放進了煉丹爐裏麵開始煉製聚靈丹。
煉丹爐的火候正好，陸菓凝心想她七層成功的幾率還是很低，應該不會煉製出七顆聚靈丹，陸菓凝煉丹的時候心裏麵想著事情，又是在這種的情況下，最後煉丹爐裏麵聚靈丹成丹幾率果然如陸菓凝所希望的那樣隻有六層。
看著煉丹爐裏麵六顆中低階不等的聚靈丹，馨兒和葉先生是五雜味俱全，看陸菓凝的目光十分的怪異。
許久後，葉先生對陸菓凝說道：“恐怕很快你就要成為我們的師妹了。以你這樣的資質，博士肯定會收你當入室學生。”
這個結論陸菓凝心裏麵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想當什麽博士的入室弟子，她要是成為楊博士的入室弟子就和豐瑞學院有了脫不開的關係。
她本來進入學院隻是想要學習一下煉丹術而已，其他的她根本就沒有多想。
陸菓凝心中抗拒，麵上還是什麽都沒有表露出來，她雙手抱拳，對葉先生說道：“多謝葉先生吉言。”
葉先生擺擺手渾不在意地說：“這有什麽，能為學院找出你這麽一個天才，這都是應該的。”
要說丹院裏麵和楊博士最像的學生是誰，那就當屬於葉先生了，他們對煉丹都同樣有著狂熱的熱情，同樣不管做什麽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丹院的利益，丹院裏麵很多人都說過，下一任丹院的博士很有可能就是葉先生。
陸菓凝的出現，以她的資質對葉先生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然而一心為丹院著想的葉先生根本就沒把這些威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