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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我在這裏,不怕

  “可是什麽?”寧汐忍不住催促道。


  “足足有二十幾個雇傭兵,直到現在都音訊全無!很可能是被人滅口了!最恐怖的是,一點消息都沒泄露,直到現在那位都不知道對手是誰……”


  黃波一口氣說了出來,雙肩明顯顫抖了好幾下。


  寧汐聞言,不由也倒抽一口涼氣。


  二十幾個雇傭兵一夜之間都被滅口?

  可這絕不是戰寒爵,也不是景程所為,更加不可能是淩轍……


  所以戰寒爵幾人在F國找了這麽久,都沒女兒的下落,是因為女兒真的不在這裏!F國沒人敢同時招惹總統先生和總統先生的強勁候選人!

  ……


  總統府。


  慕芷暖舊疾發作,卻怎麽也不肯注射鎮定劑。


  隨著時間的拖延,她瞳孔開始緊縮,意識也變得迷離,一手甩開了淩轍手裏的鎮定劑,另一隻手抓著淩轍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膚裏。


  鮮血順著肌膚往下滴,淩轍卻像毫無知覺,緊緊地擁著慕芷暖。


  “汐汐,是不是染染?你說啊……”她眼睛虛眯著隻剩下一條縫隙,卻依舊固執地重複這句話。


  通紅的眼底溢出幾縷眼淚,像流淌著鮮血。


  淩轍越沉默,慕芷暖越不安。


  最終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淩轍顧不得隱瞞。


  “是,我在電視裏說的都是真的,她是我們的女兒。“


  “染染,我的染染,阿轍,我找到我們的染染了……”慕芷暖又驚又喜,眼前出現了重影。


  剛出生的小女嬰,在繈褓裏的染染,和二十幾年後長大的寧汐,漸漸重疊,勾勒出一張漂亮纖瘦的臉蛋。


  那天景程帶她來的時候,她還在暗自想著,景程一定是太思念染染,所以才找了一個和她相似的女孩子!

  哪裏想到她竟就是染染……


  不行,她要去見她!分別了二十幾年,她會認自己麽?

  慕芷暖跌跌撞撞地掙脫淩轍的懷抱,想要往外走。


  可身體逐漸承受不住過度激動的情緒,恐怖的回憶爬上腦海,她開始抽搐、眩暈,同時還伴隨著強烈的嘔吐。


  穢物吐了淩轍滿身,襯衫衣擺也被抓得皺巴巴一團。


  淩轍及時將慕芷暖抱回了床上。


  注射器的針頭剛才被慕芷暖撥開掉到了地上,淩轍冷靜地吩咐醫生:“給夫人注射鎮定劑!”


  醫生也無比熟練地從醫藥箱內拿出新一枚鎮定劑,紮進了慕芷暖的胳膊中,慕芷暖狂躁不安的情緒被安撫了,失去意識前,嘴裏還不斷地喊著“染染”。


  可當她一旦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就變得顫抖,極度恐慌。


  一張素淨的臉皺成一團,像做了什麽噩夢,正在遭遇什麽恐怖的事。


  楊醫生不得已隻好再為慕芷暖注射了更重劑量的鎮定劑,即便如此,慕芷暖渾身也都被汗濕了,睡得極度不安穩。


  “乖,阿雲,我在這裏,不怕。”淩轍輕輕地抓著慕芷暖的手,柔聲安撫著。


  聲音重了,怕她被驚嚇。


  聲音輕了,怕她在噩夢中聽不到。


  一時間心如刀絞,找回女兒的喜悅瞬間被衝散。


  “總統先生,您的手臂受傷了。”楊醫生看到淩轍的手臂流血,驚呼道。


  淩轍置若罔聞,脫下被弄髒的外套,掌心輕拂過慕芷暖蒼白的臉。


  “楊醫生,你覺得阿雲現在的精神狀態怎麽樣?如果她和汐汐母女相認,身體能承受麽?”


  楊醫生沉默了會,搖頭:“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夫人是否能接受那樣的情緒衝擊,尤其是最近,我發現她的記憶現在越來越混亂了,過悲過喜怕都不利……”


  “汐汐給我提出過一種療法。”淩轍眸光貪戀溫柔地盯著慕芷暖,沉聲道:“既然阿雲的記憶已經混亂了,幹脆做一場催眠,讓她把不好的夢魘都統統忘記,隻保留那些幸福的回憶,你說這種可能性如何?”


  楊醫生汗顏:“理論上可行,但這種催眠也非常危險,如果患者意識強烈,抗拒催眠,不僅催眠會失敗,很可能還會造成不可逆轉的精神傷害,乃至生命危險!”


  淩轍眸光輕閃,捉住慕芷暖的手背在唇邊輕輕地吻了吻,有些捉摸不定。


  ……


  送走了黃波,寧汐迅速在腦海中組織已獲得的信息。


  她急匆匆回到宴會廳,找到戰寒爵。


  還未開口,戰寒爵便已麵容凝重地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馬家那條線我也查到了,但女兒確實不在他們手裏。”


  淩轍此次競選連任時,最大的對家便是馬家。


  早在孩子失蹤後的第一時間,淩轍一行人就已經排查過馬家,哪怕他有偷孩子的嫌疑,但事實證明,還是確實不在他手裏。


  如果在,早就拿出來威脅淩轍退出競選,而不是搞些小動作,煽風點火,試圖用醜聞毀滅淩轍了。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最懷疑女兒是被殷城的人奪走的……一夜之間滅口二十幾個雇傭兵,行事風格和當初在酒店搞爆炸、連累無辜太像了!”寧汐攥緊了拳,眼底迸射出濃烈的恨意。


  戰寒爵很欣慰寧汐把目光投向殷城:“那些人確實陰魂不散,而且,我探過寧凱的口風。”


  “他怎麽說?”寧汐緊張地瞠大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戰寒爵薄唇微掀,揉揉她的發頂,並沒有打算和她說過多:“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女兒是他們手裏的王牌,在我安好之前,他們不會把女兒怎麽樣的,你先把月子坐好,別留下病根。”


  “你是不是早就查到了殷城?”寧汐突然很警惕地反問。


  戰寒爵唇線抿了抿:“我早說過,F國沒有,女兒就隻能在殷城。”


  “該死!”寧汐一想到自己花了那麽大的心思,詐死逃到F國,竟還沒有躲開那些人的耳目,內心就一陣懊惱。


  早知道她那天晚上就應該死皮賴臉跟著淩轍去總統府……


  在總統府生孩子,看誰還能偷?

  可現在再想也是於事無補了。


  宴會主角相繼離場,這場盛宴悄然落幕,寧汐當天晚上就做了個夢,夢到一個穿著粉嫩小馬甲,紮著兩個朝天揪的小女孩,甜甜地喊她媽媽。


  等她一覺醒來,發現又是一場夢。


  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淩晨四點半。


  手機上還有一個未接來電,顯示來電人是黃波。


  在花園分別之際,她和黃波互相交換了號碼,約定黃波有消息便再給她,她還以高價買。


  不知道這麽晚了黃波打電話做什麽,寧汐看了眼身側躺著的戰寒爵,偷偷拿著手機去了陽台,回撥黃波的號碼。


  然而忙音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


  寧汐隻好敗興地躺回床上。


  隔天一早,就被警方找上了門,告訴她一個驚人的消息——


  黃波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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