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無情之人
榮穗她們自覺地退下，隻留了南宮染和夜臨寒兩個人。
其實自打他們那天在宣德殿分別，至今南宮染還沒有見過他。
夜臨寒沒少去找南宮染，每次都是還沒見到人，就被請了出去。
而這次，他終於又見到了南宮染。
夜臨寒看起來有點傷感：“染兒，你不是說舍不得我嗎，為什麽又不肯見我？”
南宮染道：“你不明白嗎？我以為五皇子聰慧過人。”
“染兒，我……”
“你還是叫我南宮染吧。”南宮染提醒了一下，然後不等夜臨寒回應就繼續說道，“我確實跟夜臨風關係還不錯，但也僅僅是朋友，他那天的反應是有些激動了不過情況不同也算是情有可原，平時我們來往都是保持著正常距離，像你所說的拈花惹草，就更是不該用在我的身上哪怕你隻是為了諷刺夜臨風。這是對他的不尊重，同樣也是對我的。”
夜臨寒顯然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數日未見南宮染竟然還是對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南宮染繼續說道：“咱倆確實有婚約，這個東西早在十幾年前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被人定下了，單論這紙婚約，我確實得認，但這不代表我連我日後的活法都要被人左右。夜臨寒，我不知道你對我是怎樣的態度，是真心喜歡，還是隻是單純地圖新鮮，甚至是在夜臨風麵前表現出來的占有了我而讓你覺得有什麽快感，我都可以接受，因為這終歸是你的事情，你的想法，跟我並沒有關係。”
“至於我對你是什麽態度，準確來說我也還沒有搞清楚，我很感謝你帶我去南境雪山，感謝你把我靈力上的一些秘密告知於我，有關聚龍城，我也需要感謝你，可是我對你到底是喜歡還是感激呢，其實我不知道。說起這個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我總是沒來由地對你產生一些奇妙的情愫，這些東西甚至不是來自我的本心，可它就是出現了。怎麽說呢，如果日後咱倆必須因為這紙婚約結為夫妻，我會給你該有的個人空間，而同時你也該明白哪些事情該做不該做，畢竟不是建立在純粹愛情基礎上的婚姻，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夜臨寒那麽沉穩的一個人，此時卻被南宮染的這番話所震驚到，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南宮染繼續說道：“其實單論感情而言，我跟夜臨風的關係比跟你要好很多，我們更早認識，某些觀點上也還算契合，也可能更多的是他這個人死皮賴臉又是個話癆，當然我是指朋友之間的感情，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刻意跟他保持著距離，因為我很清楚我的身份我的位置，我該不該跟誰走得更近，該不該跟誰保持一
定距離。而我又為什麽刻意要去注意這些呢？你一定想不到，隻是因為他有婚約而我也有婚約，簡單來說，是為了你。但是顯然，你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甚至你當著我的麵當著他的麵宣示著這種占有權，這沒讓我感覺到什麽幸福，隻有來自你自己的私欲。因為你的要求和話語都並不合理，起碼對於我來說，我不能被一個男人捆綁住。”
“染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不願意聽，日後我都不提了。”
夜臨寒想跟南宮染認錯，南宮染看得出來，但是還是覺得這態度並不純粹，仿佛不隻是害怕南宮染生氣，而是還夾雜著些別的什麽目的。
南宮染似笑非笑地說：“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算了，反正今天過後咱們一時半會也見不著了，我眼不見心不煩。”
夜臨寒意想不到南宮染的態度竟然轉變的如此快而巨大。
這南宮染，她果真是個狠心無情的女人。
“我的話說得差不多了，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夜臨寒欲言又止，南宮染看得出來卻也沒有絲毫在意：“沒有就算了，回見。”
說罷，南宮染幹脆地轉身就打算離開，夜臨寒卻忽然叫住了她。
“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我再次見麵時，我一定不會再惹你生氣。”
在說話多少的方麵上，南宮染和夜臨風截然不同，夜臨風若是跟什麽親近的人在一起，能說多少就說多少，而南宮染，不論跟誰在一起，都是能說多少就說多少。
所以今天跟夜臨寒說的這番幾乎可以算是個八百字作文的話，差不多透支了她兩個星期的話量。
所以直到他們一路去到考試場地，南宮染都沒有怎麽再說話。
浣玉和榮穗以為南宮染是跟夜臨寒吵架了心情不好，其實南宮染說完了那番話心情好了很多，之後的沉默，就是單純地在恢複話量而已——其實她就是懶得說話。
等到了指定場地之後，南宮染才發現仙宗還給他們準備了住的地方，連早中晚三頓飯都有供應。
可能是因為距離一樣，她跟夜凝雪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到的。
夜凝雪是在離開皇宮的前一天才被放出去，去自己宮裏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要帶的東西，第二日就急匆匆地動身了。
其實她依舊怨恨南宮染，但是可能是在牢裏待的時間太久了棱角被磨平了一些，見到南宮染之後顯然沒有那麽重的戾氣了，隻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迅速帶著人繞開離去了。
榮穗在南宮染旁邊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四公主，看來是在天牢裏待怕了。”
浣玉偷笑著附和：“誰說不是呢，以前囂
張成那個樣子，現在連看都不敢多看咱們小姐一眼。”
“一個小小的夜凝雪，沒什麽可關注的。”南宮染打斷了她倆的討論。
確實，對於她來說，夜凝雪實在也沒什麽可值得提起的。
南宮染第二個見到的人，是夜臨風。
夜臨風看起來很興奮，南宮染看到他的表情之後也算是鬆了口氣，她之前還擔心那天夜臨寒的態度對他有什麽影響。
夜臨風興衝衝地朝南宮染迎上來，高興地問道：“怎麽樣，我是不是你來之後遇到的第一個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