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回到馬戲團營地

  兩頭較為完整的狼屍沿著吊橋衝向安娜，圖多爾·加布裏奇保持著狼人形態，迅速上前，兩爪便將它們開膛破肚。可是這兩頭狼屍從地上站起來，像沒事人一般，拖著流了一地的腸子，張口咬向圖多爾的手臂。


  圖多爾轉身伏地，雙腿後蹬，將這兩頭狼屍踹飛，可是它們依舊不依不饒，爬起來繼續衝向圖多爾與安娜。


  薩加剛錘碎一頭狼屍的腦袋，又打斷另一頭狼屍的脊柱，然後望著脊柱斷裂，在地上蹣跚爬行，還不顧一切想要咬他的殘缺狼屍，驚訝道：“喪屍？”


  “你說什麽？”圖多爾拖著昏昏沉沉的安娜跑過來喊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我感覺到這些狼屍身上的狼人病毒遠比一般狼人身上的狼人病毒要詭異得多，傳染性也強得多！怪不得當年要不是馬庫斯阻止，大家都想殺了威廉！”


  薩加望著這些沒有神誌，沒有自愈能力，但是極度嗜血，不懼傷痛，隻有破壞大腦才能停止活動的狼屍，腦海中不斷想起不少前世看過的喪屍類電影，最終輕歎道：“我們先將溶洞內這些狼屍清理幹淨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被狼屍逼迫，不得不振作起來的安娜，掏出手槍，將衝上來的狼屍一一爆頭。薩加撿起一根木棒，然後將一麵盾牌遞給圖多爾，喊道：“小心點！別讓這些古怪的狼屍咬到你！”


  很快三人便將所有狼屍爆頭，然後來到溶洞中央的一根石柱上，圖多爾望著頭頂上方的大洞，對變成蝙蝠形態的安娜說道：“你等等！讓薩加先將我甩出去，如果外麵沒有埋伏的話，你再飛上來也不遲！”


  隨著圖多爾確認外部安全，安娜也飛了出去，留在最後的薩加環視溶洞四周，想著威廉體內狼人病毒與喪屍病毒的相似性，心中不禁暗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米德加德並不是我的家鄉，而且這裏能毀滅星球的事物太多，區區喪屍病毒應該也成不了氣候！”


  薩加屈膝全力一躍，直接跳出洞口，與等在外麵的安娜和圖多爾二人回到馬車上。安娜打開屍袋，望著威肯安靜的臉龐，替他捋了捋頭發，低聲說道：“哥哥，我已經為你將馬庫斯碎屍萬段！你放心吧，我早就不是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小女孩，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勇敢的……好好活下去……”


  等安娜將屍袋合攏，薩加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不知道！”安娜發出一聲歎息，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向前麵駕車的圖多爾問道：“你們這是駕車去哪兒？”


  “去馬戲團營地！”圖多爾扭頭說道，“這家馬戲團是我們不久前買下的，可以掩護我們去其他國家，而且這家馬戲團的班主現在是一名高等吸血鬼，裏麵還有不少變種人，我們待在其中也比較安全！”


  安娜繼續問道：“你們接下來是去倫敦嗎？威肯曾經跟我說過，範海辛他們要去找聯合王國討回公道，所以我們當初也打算去倫敦瞧一瞧！”


  薩加點頭說道：“是的，我們也準備去倫敦！畢竟倫敦不僅遠離歐洲大陸，少了很多戰亂與紛爭，而且還是目前人類最繁榮的城市、是世界經濟中心和金融中心。安娜，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範海辛、湯姆·索亞、特雷弗·波蒙、賽法爾·貝爾南德斯他們不僅是你曾經的朋友，也都是不錯的人，你就算是想不起任何事情，在倫敦逛逛街，讀讀書，與大家重新交朋友，這也是很好的！”


  安娜沒有作聲，任由圖多爾駕車駛向馬戲團營地。在快要接近馬戲團營地的時候，安娜歎了一口氣，說道：“幫我找一處空曠的地方吧！我想送威肯清清白白地離開這個人世間！”


  稀疏的樹林內，安娜將威肯燒完後，並沒有收集骨灰，隻是任由它隨風飄散。安娜伸手撫摸著微風，歎息道：“狼人與吸血鬼皆是為人類社會所不容的怪物，也是我與威肯當初十分痛恨的存在！隻是沒想到造化弄人，如今我們竟然變成了當初最討厭的樣子！威肯，你變成狼人的時間尚短，但願這火焰能燒光你全身的病毒，燃盡你此生的罪孽……”


  薩加與圖多爾站在一旁，靜靜為威肯默哀。突然，圖多爾轉頭望向樹林上方，安娜同樣察覺到異常，掏槍便射。兩聲槍響過後，樹林上方立刻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請別誤會！我是文·赫斯頓！馬戲團的暮先生！”


  安娜掃了薩加和圖多爾一眼，見他們二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便收起了手槍。暮先生落下變回人形後，鞠躬道：“對不起！我剛才之所以選擇不出聲，也是害怕驚擾到你們對朋友的悼念，影響你們的心情！”


  “你怎麽來了？”薩加問道。


  “在那群高等吸血鬼飛過之後，你們遲遲沒有消息，我有些擔心，就一直候在營地門口。剛才發覺有馬車停在營地附近，便悄悄趕過來察看一下！”


  暮先生再次向安娜行了一個禮，問薩加道：“請問，這位是？”


  “這位是奧匈帝國特蘭西瓦尼亞公國的安娜·維拉瑞斯女伯爵閣下，她是我們的朋友！對了，赫斯頓，安娜也與我們同行，你回去準備好一頂單獨的帳篷，要幹淨，要整潔！”


  “好的！”暮先生點點頭，他很容易就看得出來安娜是高等吸血鬼，所以他說完便變身成蝙蝠形態，飛回馬戲團營地。


  安娜望著遠去的暮先生，對薩加歎道：“在吸血鬼議會別墅，你曾經說過，記憶承載著情感，而信息代表著個體，這才是人與人之間的根本區別，也是‘我’是‘我’的重要標誌。所以說，記憶很重要！但我突然並不想將記憶全部找回來！我要是記不起來當初與哥哥威肯生活的片段，我也不會這麽悲傷！”


  薩加安慰道：“安娜，你不要這麽想！所有的情感，無論是喜，是悲，是怒，是恐，都可以令人意誌消沉，也可以使人奮發圖強！你隻有記住這份兄妹之情，才能更好地懷念威肯，理解他希望你幸福快樂的心情！”


  安娜點點頭，感慨道：“在來熱那亞的路上，威肯曾經不斷鼓勵我與範海辛重新開始交往，他挺看好範海辛的，還告訴我範海辛的外號‘金剛狼’也是我替他取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與大家重新交朋友我當然很願意，至於談戀愛我還是有些抵觸，畢竟我現在是吸血鬼，擁有漫長的生命，就算大家無病無災，若幹年後，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愛人衰老死去，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薩加聞言輕輕一笑，對安娜說道：“難道圖多爾和威肯沒有告訴過你，範海辛不光是著名的怪物獵人，還是一名強大的多能力變種人！他除了手上的骨爪外，還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這種超級再生能力使得他同樣擁有漫長的生命，絲毫不遜色於高等吸血鬼！而且他還很難被殺死，據我所知，他應該是這個星球上最難被殺死的生物之一！”


  圖多爾同樣笑道：“安娜，論恢複能力，狼人和吸血鬼根本不算什麽！你知道嗎？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像金剛狼範海辛和劍齒虎維克特這樣的變態，他們就算被敵人破壞大腦，摘除心髒，砍斷四肢，也能迅速複原，毫無大礙！”


  說到壽命和自愈能力，薩加不禁聯想到自己這具軀體。這具軀體的壽命他並不清楚，但是他來到米德加德也有六年多的時間，然而渾身毛發、指甲皆生長得極慢，肉眼幾乎看不出變化。關鍵是當初古堡大戰，胸前被天啟四騎士之一的黑騎士腐蝕潰爛的皮膚，至今也沒有完全複原，還有淺淺的疤痕。


  這說明這具由奧德精心打造的身體雖然強悍，但是細胞代謝極慢，自愈能力極差，一旦超過防禦上限，所受損傷如果不動手術替換的話，幾乎難以複原。


  回到馬戲團營地，暮先生已經搭好安娜住的帳篷，端著酒瓶，坐在一輛大篷車的邊上。馬戲團營地靠近大篷車的核心區域隻有四頂住人的帳篷，依次是暮先生、安娜、薩加和浩克與圖多爾的雙人帳篷。


  薩加朝暮先生點點頭，轉身請安娜回帳篷內洗漱歇息，然後與圖多爾接過暮先生遞過來的酒瓶，互相碰了一下。


  暮先生笑道：“折騰大半夜，天都快亮了，我們的慶功酒總算是喝上了！”


  圖多爾舉著酒瓶，笑道：“為什麽活得越久的吸血鬼，儀式感就越重呢？”


  薩加摸了摸掛在大衣內兜，裝著一百萬英鎊的小皮箱，舉起酒瓶灌了一大口，笑道：“今天夜色不錯！”


  “明天我就會安排馬戲團去倫敦的行程，預計後天可以動身！”暮先生喝了一口酒說道，“隻是這樣會顯得有些倉促，在收入上也會有些影響，畢竟原先馬戲團計劃去巴黎，路上還有好幾次集中演出的機會……”


  正當三人聊天之際，安娜突然站在帳篷門口喊了一聲：“薩加，你們進來一下！”


  薩加與圖多爾走上前去，問道：“怎麽了？”


  二人進入帳篷內，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可以看得出來暮先生布置得很用心，不僅生活用品和家具齊全，還擺放了一些裝飾品，隻是帳篷內沒有床，反而安放著一口敞開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