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背叛的餘波
波戈隘口外,羅尼·斯基納望著薩加與德古拉遠去的背影,對範海辛等人歎道:“我們就這麽回倫敦嗎?那該怎麽讓白廳的人相信我們說的話?”
“不能就這麽算了!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我們一定要報複!”賽法爾·貝爾南德斯怒道。
“我們不光是要報仇,還要搞清楚事情背後的真相,十戒幫到底是打手還是主謀?聯合王國的情報官員M又扮演的是什麽角色?我們不能任由他們挑起戰爭,導致更多無辜的人死亡!”特雷弗·波蒙鄭重地說道。
“確實應該揭露M他們的陰謀,這不僅是為了避免戰爭,也是為了讓聯合王國能夠兌現承諾,不然我這麽多船員的犧牲就毫無意義!”尼摩船長同樣嚴肅地說道。
“錫吉什瓦拉鎮看來暫時是回不去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安娜擔憂道。
阿魯卡多與特雷弗·波蒙對視了一眼,帶著眾人來到距離錫吉什瓦拉鎮不遠的一處廢棄村莊內。這座村莊荒廢已久,處處是斷壁殘垣,阿魯卡多在廢墟中掀開了一塊石頭,露出帶有花紋的地磚,對大家喊道:“這就是我家的大門!”
眾人一齊動手將地磚上的雜物清理幹淨,範海辛望著這整塊近五平方米帶有繁複花紋的地磚,笑道:“你家隱藏的入口看起來挺怪異的,我們是要把它抬起來嗎?”
阿魯卡多搖搖頭,在地磚的四角分別按了兩下,整塊地磚就陷了下去,並向兩側分開,露出幽暗深長的隧道。眾人沿著隧道往裏走,打開盡頭處的鐵門,賽法爾握住火把,迅速引燃四周牆壁上的長明燈。
大家這才看清楚,眼前竟然是一棟富麗堂皇的地下別墅!眾人跟隨著阿魯卡多來到客廳,一路牆上掛有不少油畫,到處是書櫃和展示櫃,甚至還有恐龍骨架,各種藏品是琳琅滿目,堪稱洋洋大觀。阿魯卡多對眾人笑道:“請隨便坐!你們想喝點什麽?”
“威士忌!謝謝!”羅尼·斯基納打量著四周羨慕道,“你這真令人驚訝!”
還沒等阿魯卡多走近酒櫃,特雷弗·波蒙就已經熟練地打開了一瓶白蘭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又遞給範海辛一杯。範海辛接過酒杯,看著展櫃裏的各種動物標本和古董瓷器,歎息道:“你怎麽會有如此豐富的收藏?”
阿魯卡多笑道:“這邊主要是收藏一些動植物標本和古董瓷器,但其實我更喜歡的是另一處收藏玻璃製品的地方,那邊才是我常住的房子。你不會以為我這三百多年來除了和德古拉幹過一架之外,就隻是躺在棺材裏等死吧?拜托!在人類社會想過得好一點,吃喝拉撒哪樣不得花錢?更何況我還有這些愛好!不努力掙點錢怎麽行!”
當範海辛、德古拉一行人跟著薩加離開後,克拉娜帶人將哈維爾從土石堆中弄了出來。哈維爾掀開頭盔,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沉聲說道:“通知烏鴉,啟動後備方案!”
克拉娜皺眉道:“哈維爾,這會影響你競爭執堂堂主之位的!”
哈維爾望著克拉娜,認真說道:“王爺更重視的是結果!如果我們不能圓滿地完成這次任務,別說是內三堂,就是外五堂都很難競爭到我們理想的位置!”
“唉……據我所知,埃克斯達斯正在阿爾卑斯山脈收集他當初沉睡墓穴四周的吸音金屬,如果烏鴉發出警訊的話,很大可能會是他帶人過來。”克拉娜憂慮道。
“那個具有毀滅傾向的宗教瘋子?”哈維爾聞言眉頭一皺。
埃克斯達斯原名班納特·杜·帕裏斯,是活躍在十三世紀中期的一名十字軍騎士,同時也是一位十分強大的變種人,他具有長生不老、超級體質、精神力汲取和洗腦操控的能力。自從他當年與另一位被其視為異端的強大變種人對拚過後,便身受重傷,被迫在阿爾卑斯山脈中陷入沉睡。
九年前,王爺將他從墓穴中救醒,還帶著他周遊列國,大開眼界。埃克斯達斯不僅歎服於王爺高絕的武功與智慧,還驚悉這個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的信仰正在逐漸沉淪,所以他便抱著淨化世間的宗旨加入王爺的麾下。
至於吸音金屬,又名振金,是一種來自稀有隕石的金屬材料。它的元素並不在元素周期表上,因為振金的特性很奇怪,原子結構異常穩定,幾乎無法傳導任何能量,這種特性導致它的防禦能力與厚度無關,可以承受住近乎無限的衝擊。
從昏迷中蘇醒的凱拉,走過來問道:“哈維爾,你剛才為什麽不動用黑戒?”
哈維爾環顧眾人,撫摩著黑戒,認真地說道:“都聽王爺講過‘黔之驢’的故事嗎?底牌不要隨意地翻開,黑戒隻能用在生死攸關和改變局勢的關鍵點上!我們不要像那頭驢一樣愚蠢,而要像那隻老虎一樣謹慎。王爺多次教導我們做事一要細致,二要謹慎,三要學會克製,就算你想殺路邊的一個老太太,都最好先調查清楚她的一切社會關係再動手!”
薩加同德古拉與赫克托進山沒多久,便遇見逃出來的葛德布蘭和卡米拉一行人。據葛德布蘭將軍所說,他殺出重圍後,在半路上遇見卡米拉一行人,便一起掉頭回來準備接應德古拉。
卡米拉一邊裝模作樣地上前攙扶德古拉,假裝關心地問道:“大公,您怎麽了?”另一邊悄悄暗示身邊的高等吸血鬼們將德古拉他們三人圍起來。
德古拉很警覺,發現周圍有些不對勁,在卡米拉拿出匕首要暗算他的時候,及時起腳將她踹飛。卡米拉在空中大喊道:“動手!”
四周的高等吸血鬼們圍了上來,赫克托迅速拔劍與他們糾纏在一起,而薩加卻隻是一拳打爆了企圖攻擊他的高等吸血鬼的腦袋,將他們震懾住,便站在原地,袖手旁觀。
葛德布蘭將軍持劍衝到德古拉身邊,大喊道:“大公,小心!”接著從背後一劍砍向德古拉的腦袋,德古拉不愧是吸血鬼當中超群絕倫的存在,隻見他回身前翻,險險避過這致命的一劍,接著與葛德布蘭連續過了幾招,將其逼退,然後痛心疾首道:“連你也背叛我?”
卡米拉上前與葛德布蘭夾攻德古拉,在一劍落空之後,她憤恚道:“大家奉你為主,是希望你能帶領我們取得吸血鬼應有的社會地位!我們不想再像逃犯一樣四處躲避,在陰暗的角落裏苟延殘喘,有時候甚至隻能喝肮髒的動物血液來維持生命。你的三種吸血鬼藥水,給了大家相當於重生般的希望,然而你卻固步自封,裹足不前,白白浪費這改變吸血鬼命運的時機!”
葛德布蘭也同樣不滿地說道:“德古拉,我雖然跟著你超過三百年了,但是卡米拉說得對,你並沒有和人類開戰的決心,而且你也從來沒有為我們吸血鬼全族考慮過,你甚至都不願意將你心愛的女人轉化成吸血鬼!現在整個歐洲有三大吸血鬼勢力,隻要我們同人類開戰,無論是亞平寧半島的沃爾圖裏家族,還是多瑙河畔的吸血鬼議會,他們在大勢所趨之下自身難保,遲早都會歸順的,我們甚至都不需要主動去攻打他們!”
赫克托聞言笑道:“像你這樣腦袋裏除了交配就是殺戮的人,也能說出這種話來?明顯就是卡米拉這個婊子教你的,你倆早有一腿,現在無非是想搶班奪權而已,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是為了吸血鬼全族!人類就是十萬個裏頭出一個高手,也比我們高等吸血鬼的總和還要多,更何況人類一直在不斷地研製各種殺人武器!你這是為吸血鬼的未來考慮嗎?你才是真正要害了大家!”
卡米拉不再廢話,瞳孔擴大,近距離朝著德古拉釋放出一股強勁的衝擊波,德古拉猝不及防,被正麵擊飛,沿途土石翻湧,樹木倒塌。薩加正好與德古拉站在一條線上,見他倒飛過來,便伸手將其拽到身後,替他擋住餘波。
赫克托見此對卡米拉驚訝道:“意念衝擊波!你竟然還保留著異能?”要知道,一般變種人感染吸血鬼病毒變異成吸血鬼之後,都會喪失原先的能力和特征,隻有極少數的幸運兒才能保留住原先的能力。
葛德布蘭飛身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舉劍殺向薩加身後精神萎靡的德古拉,薩加當然不允許德古拉就這樣死掉,便護著他與葛德布蘭過了幾招。
別看葛德布蘭性格粗獷,行事魯莽冒失,但是身手的確十分老練,薩加幾次差點沒護住德古拉。情急之下,薩加帶著德古拉一躍而起,葛德布蘭縱身追上,但是在空中薩加轉身用力跺腳,強勁的腳力踏在空氣上,令身體出現位移和短暫地滯空。葛德布蘭始料不及,被薩加從側麵一拳擊中,全身骨骼盡碎,墜落在地。
踩著葛德布蘭的腦袋,薩加對卡米拉開口說道:“我本不想幹涉你們的家務事,但是弗蘭肯斯坦教授還等著要見德古拉大公,所以你們要是再試圖阻攔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待薩加走後,卡米拉一腳將剛剛恢複傷勢,正準備站起來的葛德布蘭踹倒,正言厲色道:“你為什麽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個弗蘭肯斯坦教授的事情!我忽略了這麽重要的因素,回去該怎樣向烏鴉大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