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隱形人現身
下午，烏雲散去，天朗氣清。
經過一場激戰，困倦的眾人大部分都已休息，隻有少數人還聚集在客廳裏。在百無聊賴中，湯姆·索亞轉著槍，看著又在打理一身裝飾的多利安·格雷說道：“嗨，多利安！難道你這身衣服也有自愈功能嗎？我上午可是親眼看見它被打爛的啊！”
多利安·格雷瞥了湯姆一眼，無語道：“你就從來沒有買過兩件以上同樣款式的衣服嗎？”
卡爾·文翰笑道：“看來還是多利安你的自愈能力給大家留下過於深刻的印象啊！”
湯姆·索亞也尷尬地笑道：“說真的，我上午的確是被你的自愈能力給震撼到了！”
“確實厲害！雖然你的自愈能力看上去和他們很像，但是比他們可快得多！”範海辛意味深長地讚歎道。
多利安·格雷笑而不語，但是範海辛心裏清楚，他指的是恢複過程和血液顏色，多利安與那些吸血鬼幾乎如出一轍。普通人自愈的過程一般都是先結痂再愈合後脫落，恢複能力的強弱，不過是這個過程的快慢而已。而吸血鬼和狼人則不同，他們是局部組織由內而外的再生修複，並沒有結痂的環節。
另外，更重要的是人類動脈血中由於含氧量豐富，血液呈現鮮紅色，靜脈血中由於含氧量降低，血液呈現暗紅色。而多利安與吸血鬼一樣，血液均呈現淡紅色，這本是人類貧血的症狀，貧血程度越重，血液顏色越淺，但是很明顯多利安精神狀態很好，並沒有任何貧血的臨床表現。
此時，喬納森·哈克與艾倫·考特曼先後走了進來，湯姆·索亞看著他倆說道：“你們今晚不是值上半夜的嗎？怎麽現在就起來了！”
“睡不著！腦子裏一直想著米娜！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和德古拉大戰一場，然後將他挫骨揚灰！”喬納森·哈克恨恨地說道。
艾倫·考特曼倒了一杯水，走到沙發前坐下，自嘲道：“年紀越來越大了，睡眠也越來越少！我可不能與多利安、範海辛你們二位相比！”
卡爾·文翰笑道：“吸血鬼在白天的傷亡可不小！他們晚上還敢過來偷襲嗎？”
尼摩船長品著茶，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昨夜的吸血鬼和白天的不同，他們的進攻方式也不一樣！”
喬納森·哈克點頭附和道：“昨夜還來了不少的普通吸血鬼，他們持槍的威力可比白天來襲的這夥武裝分子要強得多！”
艾倫·考特曼一邊喝水，一邊沉聲說道：“昨夜也沒有出現任何一頭狼人或者是狼獸！”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白天領頭的不都是德古拉的女人嗎？這夥太太團怎麽能和昨晚的戰士們相提並論呢！再者說，有狼人仆從可都是高等吸血鬼權勢的重要象征，白天來的狼人還沒有高等吸血鬼多，這說明這些狼人應該都是太太們的私人仆從！”多利安·格雷說完，便懶散地靠在沙發上。
範海辛皺眉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懼陽光的吸血鬼！德古拉肯定是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或者是我們不知道的科學技術！”
“不錯！”多利安·格雷接話道，“德古拉四處綁架科學家，說不定確實研究出了一些成果！但是白天沒有出現普通吸血鬼，這說明不懼陽光的辦法很稀少，或者說很難得，普通吸血鬼暴露在陽光下依然會死，這對於我們白天攻占德古拉城堡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湯姆·索亞歎道：“這麽說，他們至少有兩撥人，那我們今晚可要打起一萬分的精神來應戰！”
“隻要我們有所準備，諒他們也翻不起什麽風浪！”多利安·格雷輕鬆地說道。
艾倫·考特曼望了範海辛一眼，範海辛心領神會，活動了一下筋骨，便離開客廳。
站在維拉瑞斯城堡的一處箭塔上，範海辛瞭望著遠處的山區，對身後跟上來的艾倫·考特曼輕笑道：“這就有意思了！昨晚他們進攻侵掠如火，撤退井然有序，白天他們進攻雜亂無章，撤退丟盔棄甲。同樣的訓練環境，會產生兩種不同風格的作戰方式嗎？”
“沒錯！”艾倫·考特曼倚著垛口說道，“也許你很少玩槍，所以沒有注意到，昨晚那撥黑衣人和白天那夥吸血鬼手下的武裝分子們用的槍，型號和口徑都是不一樣的！”
“那你覺得，會是什麽人在暗中窺伺著我們？”範海辛問道。
“我現在說不清楚！但是昨晚黑衣人用的槍彈和打死我好朋友奈吉爾的槍彈是一樣的！這股暗流應該是想促成我們和德古拉大戰，也許他們也眼饞這一大筆黃金，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範海辛歎了一口氣，就算是為了朋友，為了安娜，德古拉也一定是要鏟除的，看來自己隻能隨機應變了！
深夜，剛換崗不久的範海辛掏出一瓶綠色的苦艾酒，坐在離城牆很近的一棟房頂上抿著，從這裏放眼望去，整個錫吉什瓦拉鎮在夜色下顯得十分靜謐。
突然，範海辛聽到城牆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沙石摩擦的聲音，他迅速收好苦艾酒，縱身躍上城牆，拔刀便砍。
“嘿！喔噢！小心點！是我！”
“羅尼？隱形人羅尼·斯基納？”範海辛驚訝地問道。
“是的，是我！夥計，我說你劈得可真準！差點就削掉了我的腦袋！”羅尼·斯基納趕緊回應道。
“你果然是賊心不死，竟然還敢來探路？”範海辛說罷，作勢欲劈。
“等等！等等！你先聽我說！我確實是去探路了，但是是去探吸血鬼的路！”羅尼·斯基納低聲說道，“說真的，夥計，我現在隻相信你了！因為在這群人當中，隻有你對我沒有偏見，與大家也沒有任何利益衝突，與聯合王國也毫無關係，而且一直致力於消滅吸血鬼之類的怪物！”
“你什麽意思？”範海辛問道。
“你還記得這一路以來，還有船上發生的種種事情嗎？”羅尼·斯基納問道。
“我當然記得，船上發生的事情，大家都懷疑是你幹的！”範海辛說道。
“不！不是我！傑基爾的變身藥水根本不是我偷的！而且我連行李都沒有，隱身還得將衣服脫掉，哪裏能藏得下那麽大的照相機！我是因為一直覺得不對勁，在船上我就察覺到他們人人都有小心思，所以我一下船就離開了隊伍。要知道，我隻有躲在暗處，才會有安全感。其實，我與你們是前後腳進的城，還記得嗎？昨晚就是我拉倒展示架，點著窗簾提醒你們的！”羅尼·斯基納解釋道。
見範海辛收起刀，羅尼·斯基納繼續說道：“我現在可是光著身子站在雪地裏，真的挺冷的！我剛才看到你有苦艾酒，給我來兩口唄！”
範海辛掏出酒瓶遞給他，羅尼·斯基納灌了好幾大口，才說道：“自從下船後，我就一直遠遠地跟著你們，隊伍裏除了桑德森·裏德每天定時用無線電台向M匯報情況外，好幾個人在沿途都留下了記號。還有，昨晚我一直跟著那夥黑衣人，他們最後撤到西邊的山坳裏，在那裏他們有一個臨時營地，邊上還停著四艘飛艇。飛艇看上去很大，樣式也很新穎，估計應該就是他們搶劫英倫銀行用的那種！”
“白天這夥吸血鬼明顯是撤往了北邊的山裏，那邊也是德古拉城堡的方向。”範海辛沉吟道，“你繼續說，將你看到的一切都詳細地描述清楚！”
聽罷隱形人羅尼·斯基納的敘述，範海辛判斷道：“這些人和德古拉果然不是一夥的！”
“咦？你怎麽知道的？”羅尼·斯基納疑惑道。
“單憑在西邊營地裏，高等吸血鬼竟然同人類士兵一樣，都集中睡在行軍帳篷裏，這就很明顯了！在德古拉手下，高等吸血鬼們可都是主子，你見過主子和奴仆的待遇是一樣的嗎？”範海辛反問道。
“那這夥襲擊我們的黑衣人是怎麽回事呢？他們怎麽也有吸血鬼，也有新式飛艇，還躲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羅尼·斯基納不解道。
“現在還無法判斷他們的真實意圖，但是很明顯他們是敵非友！無論如何，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進攻德古拉城堡，你繼續在西邊的山坳裏盯著，他們一但要有動作，你就趕緊過來通知我們！”範海辛嚴肅認真地說道。
待羅尼·斯基納走後，範海辛望著天邊的明月，低聲自語道：“無論你們在耍什麽陰謀詭計，千萬不要損害到我和我朋友的切身利益，不然我一定會叫你們後悔的！”
同樣望著天邊的明月，薩加心中暗自歎息，這兩天他的旁敲側擊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奧德根本無意製作有關狼人的其它藥劑。甚至他還詢問過光明精靈卡瓦納斯會不會催眠，畢竟薩加知道催眠是治療心理創傷的一種有效手段，當然結果很遺憾，卡瓦納斯並不會。
薩加很欣賞圖多爾·加布裏奇這樣出身貧寒，一直身處逆境卻依然保持原則，保持質樸的本性，積極樂觀地麵對生活的人。為了緩解他的心理陰影，解決他的飲食問題，薩加不僅在言語上和他進行親切地溝通交流，還親自將生肉表麵煎脆了給他吃，就像是近生牛排。
薩加的努力確實行之有效，身體的饑餓感和心理的孤獨感皆得到緩解的圖多爾·加布裏奇銘感五內，對薩加更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