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特別行動隊的成立（三）
高盧共和國，翁弗勒爾港，上午八時許。
在港口西南側的碼頭上，霍姆伍德勳爵和喬納森·哈克二人正同仇敵愾，痛罵德古拉。而昆西·莫裏斯醫生也在和亞伯拉罕·範海辛閑聊，還有來自澳洲的牛仔傑克·蘇厄德拉著卡爾·文翰低聲說著帶顏色的笑話，這些當初在倫敦為了露西和米娜，一起對付過德古拉的戰友們都到齊了。
另一側，艾倫·考特曼和湯姆·索亞一邊擦著槍，一邊交流著射擊心得；而多利安·格雷擺弄著一身的飾品，同亨利·傑基爾聊著藝術與審美。至於旁邊無人搭理的隱形人羅尼·斯基納，則一直在抱怨道：“怎麽還不能登船？我的妝都要花了！既然要等，我們一路上又何必緊趕慢趕！”
多利安·格雷聞言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都說了是秘密行動！不把碼頭上這些人驅散，還哪裏有秘密可言！”
艾倫·考特曼抬頭說道：“我看更多的還是怕造成社會恐慌！畢竟就算這裏有德古拉的探子，等他回去向德古拉報信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抵達康斯坦察港了！”
湯姆·索亞開玩笑道：“要是不避開人群的話，明天報紙上恐怕就會出現這樣的新聞標題‘神秘鸚鵡螺號現身，著名海盜之王來襲’又或者是‘鸚鵡螺號棄暗投明，傳奇海盜輕生厭世’！”
多利安·格雷、亨利·傑基爾和羅尼·斯基納望著湯姆·索亞，笑道：“沒想到你還有當報社記者的天賦！”
兩堆人看上去都聊得熱火朝天，而尼摩船長則同他的大副乙石瑪二人靠在岸邊的欄杆上，望著港口內的景象，一言不發。
當桑德森·裏德隨同當地的官員們驅散周圍的人群後，來到尼摩船長的麵前，說道：“好了，船長！我們可以出發了！”
尼摩船長點點頭，乙石瑪便用手旗向海麵發出訊號，很快水麵就開始劇烈地翻湧起來，一艘體形狹長，線條流暢，裝飾精美，艦艏如刀的龐然大物漸漸浮出水麵。
“酷！”“哇噢！”“原來這就是鸚鵡螺號！”“難以置信！”“真是威武霸氣！”
眾人議論紛紛，待鸚鵡螺號停穩後，尼摩船長才開口對大家說道：“請吧，諸位！”
其實在米德加德，有關潛艇的研究由來已久，隻是目前各國的潛艇，不僅航速不快，下潛深度不夠，水下續航能力也不足，根本無法用於遠航。隻有鸚鵡螺號，這艘由博學多才的尼摩船長親自督造，遠超現在科技水平的潛艇，才可以在深海裏自由地航行，這也是目前米德加德船舶製造業獨一無二的工程奇跡！
一晃數日，在波光粼粼的愛琴海上，鸚鵡螺號浮在水麵劈波前行。
眾人又來到甲板上透氣，亞瑟·霍姆伍德勳爵指揮著雇傭兵們搬上來兩台拋靶機，對大家說道：“先生們！你們誰還想玩一下射擊？”
艾倫·考特曼向霍姆伍德勳爵招了招手，然後對範海辛說道：“咱倆都算是獵人，要不到那邊去比試比試？”
範海辛笑著接過一杆長槍，與卡爾·文翰推著一台拋靶機來到人少的一側。兩輪射擊過後，範海辛站在艾倫·考特曼的身邊，低聲問道：“考特曼先生，你想跟我說些什麽？”
艾倫·考特曼不慌不忙地放了一槍，然後低聲說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範海辛！不知道你對巴黎的事情怎麽看？”
範海辛沒有直接答話，反而說道：“考特曼先生，聽說你以前為聯合王國幹過不少私活，情報處的這些人你應該都有些印象吧！那跟我說說M唄！”
艾倫·考特曼搖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他！我和你一樣，都是第一次與M打交道。八年前，聯合王國情報處的人找到我，希望我能再次為國效力，我當時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還帶上了我的兒子，然後他死在了我的懷裏。之後，我就遠離家鄉，遠離獵人考特曼的一切，隱居在一個非洲的小鎮上。”
短暫地沉默後，範海辛說道：“M領我們往巴黎溜一圈，也許隻是想順便解決化身博士這樁陳年舊案。畢竟亨利·傑基爾逍遙法外這麽多年，沒有你我這些人的幫忙，他們是根本抓不住化身博士的。”
艾倫·考特曼麵色凝重地回應道：“就怕M夾帶的私貨不止這麽一點！”
此時，湯姆·索亞走了過來，笑著問道：“你們分出勝負了嗎？喔噢，你們比試的竟然是千米左右的超遠程射擊？”
艾倫·考特曼也笑著說道：“你來試試？”
不甘示弱的湯姆·索亞接過槍，卡爾·文翰按照指令拋出標靶，可湯姆瞄了半天，沒等標靶漂到千米遠就開槍了，結果還是打偏。湯姆·索亞搖搖頭，嘴硬地說道：“比槍關鍵是看誰拔槍快，一般槍戰都發生在兩三百米之內，這麽遠的射擊距離，意義不大嘛！”
艾倫·考特曼和範海辛對視而笑道：“沒錯！典型的美利堅西部風格！”
多利安·格雷與亨利·傑基爾等人也走了過來，接著一名船員送來了飲品。艾倫·考特曼端著杯子，對多利安·格雷說道：“我真的很驚訝，沒想到你也會參與這樣的行動！”
“人活得久了，日子就會越過越平淡，尤其是像我這樣青春永駐的人，更容易產生心魔。為了克服它，也為了找回屬於我的財產，我很榮幸與你們一起參與這次行動。”多利安·格雷整理著他華麗的衣領說道。
“什麽？你的財產？”羅尼·斯基納問道。
“是的！英倫銀行那批被劫的貴重物品當中，也包括我存放的藝術品。尤其是其中有一副畫，對我意義非凡，我一定要把它找回來！”多利安·格雷好像陷入沉思般回答道。
湯姆·索亞問道：“那是一副什麽樣的畫？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多利安·格雷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美利堅人就這麽不懂得什麽叫作紳士風度嗎？雙槍小子，你得學會如何尊重別人的隱私！”
範海辛端著一杯水，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每個人參與這次行動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就像那邊的霍姆伍德勳爵和喬納森·哈克律師，他們是為了報仇雪恨，而我是為了朋友，你們呢？”
“我想我和傑基爾博士都應該是為了特赦，為了新生活！當然，還有報酬！聽M講，事後會有重賞噢！”羅尼·斯基納興奮地說道，“你們說，我們要是真的把錢找回來了，這麽大一筆財富，我們該不該分上一點？比如說萬分之一也好！”
艾倫·考特曼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貪婪的！”
湯姆·索亞則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才不管這筆錢到底有多少呢，我隻拿我應得的傭金。當然，我更喜歡冒險，想想就興奮，我還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吸血鬼呢！”
艾倫·考特曼搖搖頭，對湯姆·索亞說道：“等你活到了我這個年紀，就不會再這麽想了！我現在甚至都不願意去回憶，因為我每冒險一次，就會失去一些朋友，甚至會失去更多！”
這時，尼摩船長也走了過來，接話道：“這些財寶中有很大的部分是你們從印度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就算有幸找回來，也應該把屬於印度的還給印度人民。另外，我隻是為了一批被囚禁的同胞和聯合王國對印度的一個承諾，並不代表我認同你們的殖民行為。”
“喔噢！請別對著我說，在這種事情上，我可代表不了聯合王國！”桑德森·裏德連忙擺手道。
尼摩船長轉身又對艾倫·考特曼說道：“考特曼先生，聽說你一直隱居在非洲，對非洲這片土地很有感情，曾經多次幫助過當地人，也曾經多次反對過殘暴的殖民統治。那麽，你為什麽不在非洲好好地待著，要來蹚這趟渾水？”
艾倫·考特曼歎了一口氣，說道：“本身我確實是不願意離開非洲的！那天晚上，當桑德森·裏德在酒館裏找到我時，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但是當時突然又來了一夥人，他們二話不說就殺了我的好朋友奈吉爾，還炸毀了酒館和我的房子。我當時開槍打死了兩個人，事後檢查才發現這倆人是普通吸血鬼。”
這時船艙裏上來一位船員，在尼摩船長耳邊說了幾句，尼摩船長便對眾人說道：“我們馬上就要下潛了，大家都進去吧！”
與此同時，在古堡的廚房內，薩加端著食盒問高師傅道：“早飯還沒好嗎？”
“快了！快了！還有五分鍾就好！”高師傅低頭應了一句，手裏仍不停地包著燒賣。
薩加因為前世的緣故，對東國人有一定的好感，因此也是古堡內唯一對高師傅比較客氣的人。但高師傅這人平時內向又膽小，不是在廚房裏工作就是在臥室裏窩著，很少與人說話。
很快，第一批燒賣就蒸出籠了，薩加將奧德和自己的食盒裝好後，順手嚐了一個，讚道：“高師傅，你這燒賣做得真好吃，不油不幹，味道鮮美，外表還這麽精致！”
高師傅笑道：“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
薩加又吃了兩個，恭維道：“這燒賣嚐起來有點像扶桑的風味，沒想到高師傅你對於扶桑美食也有研究！”
高師傅心中一驚，連忙擺手道：“我隻是曾經在東國滬上打工，有幸接觸過各國料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