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受試者中的“驚喜
奧德不置可否，帶著薩加回到古堡的中央平台上。
看到平台上有兩個被撞破的籠子，薩加這才意識到是跑了兩個人，奧德手裏拎著的這頭野狼也是逃跑者之一。他正想說點什麽，但是奧德掐著野狼的脖子，提前開口說道：“這不是米德加德的狼人，這是來自仙女星係的斯庫魯人，他們極為擅長變形和偽裝。要不是他變狼的樣子被我看到，我還不知道這批活體材料裏會有這樣的驚喜！”
仙女星係是宇宙中距離銀河星係最近的大星係，外表與銀河係相似，皆為棒旋星係，但其無論是質量、範圍、亮度還是智慧種族的數目，都遠遠大於銀河星係。其中的斯庫魯人經過數萬年的發展，建立了稱霸一方的宇宙帝國——斯庫魯帝國，與克裏帝國和希阿帝國並稱為宇宙三大強國。他們不僅擁有極為先進的科學技術，其個體還擁有出神入化的變形能力，可以隨心所欲地偽裝成其他與自身大小相差不大的人或者動物。
奧德見這頭野狼依舊像普通的野獸一樣掙紮著，手上便不斷地加力，隨著咽喉被越扼越緊，這頭野狼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靛青色皮膚尖耳朵的人。他開口說道：“好吧，被你們認出來了！阿斯加德人，請先鬆手吧，我來米德加德沒有任何惡意，隻是想過平靜的生活而已。”
奧德並沒有理會這個斯庫魯人，反而對薩加繼續說道：“斯庫魯人也是當初由天神們利用其星球的本土生物改造而成的，對我來說有著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你必須給我單獨關押，好生照料著，不得有半點馬虎！”
薩加點頭稱是，連忙從倉庫裏運來了一個特製的金屬籠。被奧德強行塞進金屬籠裏的斯庫魯人氣憤地大喊道：“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不是偷渡者，我是備過案的！我要申訴！我要向金宮揭發你在米德加德肆意妄為的罪行！”
奧德倨傲地說道：“揭發我？哼，就憑金宮裏那些整天吃喝玩樂的廢物？他們能奈我何？”
奧德說完便轉身離去，薩加帶著畸形仆役們在中央平台上開始忙活起來。
活體材料倉庫內，當所有新來的受試者都已歸置好後，薩加喊住了在一旁不斷用電叉教訓這些新人的伊果。伊果陰陽怪氣地望著薩加說道：“我是讓他們安靜點，這麽聒噪的話，主人聽見了，會生氣的！”
次日上午，薩加領著一夥畸形仆役，拖著裝食桶的手推車，來到活體材料倉庫。
嘈雜的倉庫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新人們經過昨晚的折騰，又為薩加和這群畸形怪人的形象所懾，皆心驚膽戰，噤若寒蟬。
畸形仆役們在籠區分發著食物，而薩加先是來到關押水族的隔間內。這裏被薩加精心改裝過，有著兩排特製的強化玻璃大水箱，雖然依然蓋有厚重的頂蓋，但是水箱內的尺寸已足夠一條人魚在其中舒展開身體。這裏還安裝有簡易的水循環和過濾係統，雖然毋須海水，人魚在淡水裏一樣可以生存，但是古堡內的淡水資源也並不充足，需要盡量節約使用。最近隨著用水量的提升，薩加才被允許隨同奧德一起外出去取水。
這一批人魚是兩個月前關進來的，與源自亞特蘭蒂斯的人魚王國並無關聯，她們是活躍在白浪灣附近海域的人魚部落。白浪灣風高浪急，人跡罕至，所以使得這裏的人魚們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有著許多的傳言和秘聞。
看到薩加走了進來，僅剩的兩位人魚姑娘抬頭露出水麵，接過薩加從水箱頂蓋的通風孔塞進來的食物後，便露出獠牙來警告薩加後退，然後才背過身去吃飯。
薩加知道她們聽得懂通用語，也曾嚐試過與她們進行交流，但是她們顯然沒有想與薩加聊天的意願，每次都會露出怨毒的神色，用他聽不懂地語言咒罵著。雖然交流並不成功，但薩加還是覺得，她們安靜的時候，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美人魚的樣子。
當然，不僅是人魚，倉庫裏其他的種族，同樣令薩加大開眼界。除了那些明顯與人類有差異的種族外，米德加德人的各種變異，才叫人匪夷所思，防不勝防，有的可以從骨縫裏長出鋒利的骨刺；有的可以通過皮膚摩擦起火；有的會吐出一種帶有腐蝕性的黏液；有的像臭鼬一樣，可以釋放出濃鬱的令人窒息的臭氣……
無論他們是變異出了什麽樣的能力，皆企圖通過挾持薩加來逃跑，或者傷害薩加來泄憤。當然，薩加的皮膚堅韌，力量巨大，他們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得逞，也就隻能傷害那些畸形的仆役們。
薩加最後來到靠近地牢入口的隔間內，這裏單獨關押著斯庫魯人。隻見這個斯庫魯人靠著籠壁一動不動，瞅都沒瞅一眼食槽裏的食物，於是薩加開口說道：“吃點東西吧！就算要死，也別做個餓死鬼！”
這個斯庫魯人聞言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薩加說道：“夥計！我看你也不像是米德加德人，來自哪個星球的？”
薩加沉默了片刻，說道：“來自哪個星球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都在米德加德。”
“對！沒錯！重要的是在米德加德！那你來這裏多久了？”
“五年多吧。”
“那你沒有我待的時間長！我來這裏已經有十年了，還有一個女兒，她叫瑞雯·達克霍姆。她剛剛學會牽著我的手走路，很可愛的，尤其是當她含糊不清地喊我‘爸爸’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融化了！”
薩加心中泛起疑惑，感覺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見薩加沉默不語，這個斯庫魯人繼續說道：“我叫亨裏克·達克霍姆，你呢？”
“薩加。”
亨裏克·達克霍姆指著薩加頭頸處露出的傷疤，問道：“我看你這一身的傷痕，是那個阿斯加德人造成的嗎？”
薩加斟酌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呃，是的，你這麽說也沒錯！”
亨裏克·達克霍姆連忙說道：“薩加！我看你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你能一直忍受這個粗暴蠻橫的阿斯加德人嗎？”
薩加沒有言語，亨裏克·達克霍姆繼續說道：“薩加，阿斯加德是不會容忍他這樣亂來的，隻要你能去揭發他，我們就都得救了！”
“對不起，亨裏克！這裏與世隔絕，我們這些籠外的人和你們這些籠裏的人，其實並沒有什麽分別。你應該知道的，這世上總會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薩加打斷道，“另外，我想你大概還沒有意識到，其實他根本不是阿斯加德人！”
下午三點左右，天空中又傳來了一陣翅膀的撲棱聲。薩加感到很意外，因為吸血鬼的作息時間是日夜顛倒的，白天是他們的睡眠休息時間，就算喝過日光藥水，一般情況下他們也是不會選擇出門的。薩加很好奇這種意外，因為他心裏明白，有意外才會有變數，有變數才會有機會。
當薩加趕到中央平台上時，奧德已經站在那裏。領頭的吸血鬼萊斯男爵落下變回人形後，向奧德深鞠一躬，呈上一份禮單，開口說道：“尊敬的維克多·弗蘭肯斯坦教授，很抱歉這次冒昧地打擾，這是我們大公的歉意。此外，我們也帶來了上次未能及時送達的各類生活物資。”
薩加很是機靈地上前接過禮單，遞給奧德過目，奧德掃了一眼這寫滿好幾頁紙的禮單，問道：“德古拉他意欲何為？”
萊斯男爵一邊示意手下抬上來一副擔架，一邊恭敬地對奧德說道：“這當然主要是為了表達對教授您的尊敬，感謝教授您這些年來對我們的幫助與支持。其次，就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這個人是我們大公的後嗣，維拉瑞斯家族的繼承人，同時也是這片土地的現任領主——威肯·維拉瑞斯伯爵。他不久前不幸被狼人病毒感染，估計這兩天就會發作，我們大公真的不希望看到他變異成失去理智的狼獸，影響到這一片區域的安定，所以希望教授您能稍稍施以援手！”
薩加瞧了瞧擔架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替奧德問出一個顯眼的問題：“這人既然感染狼人病毒這麽多天，那為什麽他身上的傷勢還這麽嚴重？”
萊斯男爵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奧德說道：“這就是需要請您多多包涵的地方！威肯·維拉瑞斯伯爵目前還不相信事實的真相，視我們為不共戴天的仇敵，因此今天帶他過來的時候，他趁機掙脫枷鎖，意圖行刺大公，不幸被大公身旁的將軍們誤傷。”
奧德點點頭，說道：“好，將他放這兒吧！另外，我需要的發電設備和精密儀器，什麽時候可以送過來？”
萊斯男爵躬身說道：“您需要的那批貨物，經過我們多方籌措，前幾日已經裝船出發，現在應該在大西洋上，不日即將進入地中海。請您放心，我們會優先處理您的貨物，並以最快的速度給您送來！”
因為德古拉上次來的時候，告訴奧德現在人類科學界正沸沸揚揚地討論著“人造閃電”，得知米德加德人已經開始探索電能，受到啟發的奧德決定對主樓實驗室進行改裝，以便自行控製實驗時間和電流強度。
薩加心中有些焦慮，如果奧德將實驗室改裝完畢的話，那麽實驗次數就會愈加頻繁，所有人包括薩加的處境都將變得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