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龍鎧
小白臉笑嗬嗬地彎著腰一副卑微模樣，說道：“我是胡哲談啊，大當家，第一天我不就說了嗎？我是一個秀才，出海探親來著，誰知道遇到了暴風雨，船隻沉沒，我僥幸靠小船逃生。”
“秀才？哪兒的秀才能看到萬年以前的海圖殘片？哪兒的秀才有你這般膽子大，居然敢慫恿我們這幫殺人不見血的海盜來替你尋寶，胡哲談，你到底是誰！”獨眼牛五指握拳，走向小白臉，似乎已經動了真怒。
小白臉胡秀才嗬嗬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感受到獨眼牛言語中的殺意，抬手捋了捋頭發道：“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倒是對大當家的身份很好奇，這天底下練野牛拳的數不勝數，可是能在二十歲靠著野牛拳達到氣通八脈境界的，以我的見識應該隻有大當家一人，據傳說，萬年前有人族聖者融匯百族絕學，打造了十二套功法，賞賜給效忠於他的十二門徒，這十二套功法效果各異，唯獨有一處相同點，那就是能夠煉出一套真氣甲衣，聖者與十二門徒為抗擊大劫而化道，這功法也就失傳了，但後來卻有一套金牛鎧現世，引起了一番血雨腥風，據說這套鎧甲被擊散成數個組件，從此便再沒了消息，然而沒過多久這世上突然流傳了一門野牛拳，從東極陸洲到西極陸洲，短短幾百年幾乎無人不知，嗬嗬，你猜，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散播出來的，為的就是找到那個得到關鍵組件的人？”
獨眼牛牙關緊咬，冷哼道：“哼，我的身份就是個海盜，什麽金牛鎧，反正老子沒見過！就算老子得到了那狗屁組件，你又能拿老子怎麽樣？憑你這弱雞身板嗎？！”
說著，獨眼牛一拳就向胡秀才打去，胡秀才一個懶驢打滾閃開，隻見獨眼牛兩三拳把礙事的補給箱打飛，連忙擺手道：“別動手別動手！大當家，那十二門徒裏可有一個是龍族啊！”
獨眼龍微微一愣，停下來拳勢，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胡秀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賠笑道：“小的沒別的意思，隻是猜測這既然有金牛鎧，那自然也應該有另外十一套鎧甲，您覺得那套天龍鎧有沒有可能藏在這裏？”
“你簡直是在癡心妄想，哪有那麽巧，就算這是真龍巢穴，那天龍鎧就一定在這裏？”獨眼牛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胡秀才卻是湊了過來小聲道：“大當家，您可知道，就算是萬年前，這真龍也是極少的，這天龍鎧有很大幾率就藏在這裏？”
“就算藏在這裏又怎樣？你我這種螻蟻般的東西難道還能得到這種寶貝？真龍所用的鎧甲，怕是我們還沒見到就被其氣息震死了，你真是鬼迷心竅了！”
獨眼牛一甩手便打算離開，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再不聽這家夥妖言惑眾，而胡秀才卻快走幾步緊跟過來，小聲道：“大當家的，鎧甲先不說，你難道對龍族功法也不感興趣嗎？”
“那是龍族功法，我可是人！”
“可野牛拳原本是給牛頭人練的，你不也靠它氣通八脈了？更何況，我們人族跟牛頭人沒啥血脈聯係，可是我們跟龍族卻是淵源頗深，大當家要是能看到龍族功法，從裏麵悟出點東西來，那說不定就能夠突破先天成為神仙了！還用得著領著一群白癡在海上打劫嗎？”
獨眼牛聽到此話頓住腳步，一把抓住胡秀才，低聲道：“你特麽的到底有幾句實話！”
胡秀才苦笑道：“大當家我說的都是真的！那裏麵真的很有可能藏著天龍鎧，你想想看，那套金牛鎧被拆成數份，卻有一套野牛拳流傳出來，顯然那套金牛鎧上就記載著功法，大當家若是能夠找到天龍鎧，小人願意為大當家效力，竭盡所能把那龍族功法研究出來。”
獨眼牛看著胡秀才，送開手將其放下，很是不解道：“我看你體內並無真氣，顯然未曾修煉過，你這麽執著這龍族功法，到底是圖什麽？”
胡秀才眼中閃著精光，有些狂熱道：“大當家沒聽說過朝聞道夕死可嗎？我的願望就是重現這套絕學！如今紀元初始，我若是能將這套功法傳揚出去，那必然會青史留名！即便三千年後，也有人記得我胡哲談，便是沒人記得，能夠留下一份功法在世間，我此生也足矣！”
“你，你真是個瘋子！”
獨眼牛搖搖頭轉身離去，不明白為什麽這世間總會有這種瘋子，不懼生死隻為身前身後名，在他看來，人都死了，要名還有個屁用！
“哈哈哈哈，人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胡秀才哈哈大笑兩聲，盤膝坐下低聲念誦。
獨眼牛指揮著一眾手下整理物質清理營地，心中卻是在猜測胡秀才話中有幾分真假，他本來是漁夫之子，年幼時潛水捕獵，偶然撿到了一隻青銅拳套，平時雖然也把它當成寶貝似的藏著，但隻以為是個普通的鎧具，晚上偶爾會偷偷爬起來，戴上這拳套打野牛拳。
在這拳套的掌心，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先是一個圓圈，圈裏是六芒星，六芒星中間則有一個花紋，這花紋之所以奇怪是因為每次他看了就會忘掉，一開始張鐵牛隻是以為自己記性不好，但是後來當他打算給自己買的小刀刻上這個圖案時，才發現他居然根本記不住這個花紋。
後來雖然給刀子刻上了，但卻是看一筆刻一筆，斷斷續續刻上的，此時張鐵牛終於意識到這個花紋有些奇妙，好奇下就整天盯著自己刀子看，這一看就是近十年，那一年海盜闖入了他們的村子，他情急之下帶上拳套與海盜們搏鬥，生死關頭，原本怎麽記都記不住的花紋，卻突然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再也無法忘掉，那一夜他大殺四方，一雙鐵拳將來犯的海盜殺死大半，然而他卻沒能救下他的父母。
村子被燒了，家也沒了，那群被殺的膽寒的海盜也不知怎麽想的，居然認了張鐵牛做大哥，而張鐵牛糊糊塗塗地也就當上了海盜，從此過上了殺人劫貨的快活日子，但是他心中依然想著那個拳套，那個在他完整記起那個花紋就消失在他體內的拳套，到底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