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龍居海市龍血草
“老大，我們不過去看看？”大麻子捏著把匕首在補給箱上無聊滴劃來劃去，眼睛時不時掃向山坳。
獨眼牛靠著補給箱躺在地上喝著椰汁，瞅了大麻子一眼，嗬嗬笑道：“急什麽？這島嶼雖然偏僻，但也不至於沒人來過，要是廢墟裏還能留下黃金，那才是見鬼了，你說是不是啊，大秀才？”
在旁邊給獨眼牛拿著椰子樹樹葉當扇子扇風的小白臉被獨眼牛踹了一腳，迷糊糊地爬起來賠笑道：“是，是，老大說的是。”
“是你個頭的是！老大問你話呢，那黃金到底在哪兒？我的一個手下剛回來，什麽機關，連個屁都沒看見！你是不是又在騙老子！”大麻子握著匕首惡狠狠道。
“不不不！我哪敢騙兩位當家的，隻是這時候沒到，我也找不到。”小白臉小心翼翼道。
“時候？什麽時候？明年你的忌日？”大麻子的目光在小白臉脖子胸口掃來掃去，似乎尋摸著該捅哪兒。
“不不不！得下雨，不下雨那機關開不了。”小白臉連忙道。
“下雨？”
獨眼牛翻身坐起，盯著小白臉道：“你確定？”
“這？這我也是從古籍殘片裏看到的，兩位當家的，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小白臉神秘叨叨地小聲道。
“你特麽的還賣關子，老子先……”
大麻子摸著刀就打算先給這小白臉放放血，卻見獨眼牛站起來一伸手將他攔下，神情嚴肅地盯著小白臉道：“我在這海域上雖然沒闖蕩幾年，但也聽過許多傳聞，相傳此地曾是一處海市，你可是想說這個？”
小白臉低著頭略有尷尬笑了笑，拱手道：“大當家好有見識，此地在萬年前的確是一處海市，不過卻並非尋常的海市，而是有一頭真龍坐鎮的龍居海市。”
獨眼龍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陷入沉默，大麻子卻是冷笑道：“我聽你特麽的胡扯，這屁大點的地方能夠容納下真龍？”
小白臉抬起頭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指了指海盜船的方向道：“還記得我們三天前抵達的那處島嶼嗎？如果那張殘片記錄的海圖沒錯，那個地方應該叫迎客山，而我們腳下這個島嶼則叫做引雷峰！龍居海市輻輳八百裏，我們所處的這片大海便是萬年後被淹沒的龍居海市！”
“哈哈哈哈！你們能想象萬年之前這裏是何等壯麗景象嗎？真龍翔天，萬族敬賀，仙靈族你知道嗎？就是那種蝴蝶大小長著翅膀的小人，她們最擅長用群芳花蜜和百草露水釀造美酒，傳說中隻有她們釀造的美酒才能讓百毒不侵的龍族醉倒，扶桑族你們知道嗎，一魂雙體，無論一人在何地，另一人都能夠感知其念頭，玄鳥族你們知道嗎？他們生活在雲中城，一生從不落地，唯有死的那一刻，誇父族你們知道嗎？逐日而生，以大日為其圖騰，與海族是不死不休的死敵，誓要填平四海！”
小白臉歇斯底裏地狂笑著，身體轉著圈，伸著雙手仿佛要擁抱天空，大麻子仿佛被嚇住了，連連倒退，等他察覺到自己居然被這小白臉嚇住時，卻看到獨眼牛一巴掌拍在小白臉後腦勺將其打昏了過去。
“咳咳，老大，要是真找不到黃金，不如我們先撤了吧，這小子有點邪門，不能信。”
獨眼牛卻是皺著眉頭，微微搖頭道：“你知不知道引雷峰什麽意思？”
大麻子眨眨眼道：“那，不就是引雷下來的山嗎？”
“嗬嗬，你說的也沒錯，不過你難道就沒聽過，這海龍想要成為天龍，是要承受天劫的？那天劫又是什麽？”獨眼牛眯著眼睛低聲道。
“天劫？老大，你是說，這裏就是？”
“沒錯，這裏或許就是海龍承受天劫的地方。”
“可，可這跟我們有啥關係？”大麻子不明所以道。
“笨！你難道沒聽說過龍血草嗎！”
古城廢墟中，不起眼的亂石夾縫處，一根青色蔓藤探出一枚通體血紅的枝葉，五條細長的葉片仿佛爪子般攀附著斷壁殘垣在風中微動。
繞過山頂，李風雲小心地在叢林裏穿行，此時他已經來到島嶼東南角，一處山坳小道連接著南山後的沙灘和穀地，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南山後海麵上的三桅大船，以及那些在古城廢墟裏翻來翻去，時不時罵兩句的海盜們。
“臥槽，這海盜是不是多了點，這得五六十個了吧。”
李風雲心裏嘀咕著，便聽到老八回道，“不止，算上你和船上的一百一十八人，嗯，這破地方還是有點好東西的，你看你頭上。”
李風雲一抬頭，隻見頭頂樹枝上有個紅色蜥蜴般的東西嚇了他一大跳，可仔細看去卻發現那並不是蜥蜴，而是，好像是從樹枝上長出來的一個東西。
“這是龍血草，可以吃。”
“這玩意看著好瘮得慌，能吃嗎？”
李風雲一臉嫌棄地拿著矛把龍血草砍了下來，這東西明顯不是樹上的東西，可偏偏就長在樹上，真是奇怪。
“咦？這玩意還挺好聞的。”
他原本還挺嫌棄，可是拿到手後卻發現一股淡淡的清甜，有點像薄荷味，他拿著矛尖把外麵那層紅色厚皮剝掉，嘎嘣嘎嘣啃了個幹淨，嗯，這果子挺好吃。
“哦對了，我忘了說，這龍血草大補血氣，如果不想七竅流血外加尿血而亡，請快點找個沒人的地方煉精化氣吧。”
“臥槽！”
話音未落，李風雲就感到體內熱血躁動不安，連忙邊往回跑邊罵道：“你特麽的瘋了嗎！你想害死我嗎！”
老八的聲音緩緩響起，低沉中帶著些冷漠，“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係？你以為，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是讓你混吃等死的？不想死就多努點力，你要明白，如果你連當工具人的資格都沒有，那後果就隻會是死。”
“淦尼瑪！”
李風雲摸著鼻子噴出的鮮血，徹底清醒過來，這王八蛋是要動真格的了，他此時也顧不得隱藏身形，繞過山脊便發狂打拳，一團團炙熱的精氣衝入眉心，換做平時他會停下觀想符篆，可此時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打著拳，直到腹脹欲裂，符篆自發生成的真氣甚至無法進入氣海丹田。
然而體內的熱血依舊在躁動，可他卻無處安置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