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越了之“若想死請速死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功蓋三分國,名高八陣圖。”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
無數有關“八”的詩句在腦海中翻湧而出,如狂風呼嘯怒海波瀾,一切心神思緒如一輕飄羽毛被席卷而上,急速旋轉著衝入“天空”那枚“風眼”之中。
嘈雜的詩句在進入風眼的一瞬間消失無蹤,唯有最後一句“恭己臨四極,垂衣馭八荒”,在腦中留下一絲痕跡,便被無盡黑暗吞沒,一切心神思緒皆消失不見。
“咚!”
“咚咚!”
低沉的心跳如鼓聲敲響在胸中,李風雲長長吸了口氣,意識從無盡的黑暗中醒來,他聽著耳邊傳來的海浪拍擊聲,呼吸間口鼻中傳來了大海的鹹味,身體的麻木隨著意識蘇醒而漸漸的恢複,他活動著手指,心中對自己的情況有了幾分揣測。
“我這是被救上岸了?”
李風雲猶記得自己在潛水時,突然吸不到氣,似乎是設備出了點問題,腦中最後畫麵是教練正朝他遊過來,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一會兒定要找那導遊算賬。
隻是當他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泛黃的草席上,頭頂是樹枝和枯草搭成的簡陋屋舍,陽光和風從縫隙中穿過,灑在他的身上,看得他頓時呆住,不知所措。
“這這,我,我這是被扔到馬拉西亞哪個原始部落了嗎?”
李風雲隱約看到外麵有人,穿的也是破破爛爛,仿佛就是拿塊布往身上一纏就完事,簡陋之極,腦中突然冒出十分不詳的預感。
“不用害怕,你隻是穿越了。”
平淡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涼意在李風雲的額頭炸開,仿佛是在說今晚吃什麽般風輕雲淡,如同隻是一件不足道哉的小事,李風雲先是一驚,然後一愣,但緊接著便是一股滔天怒火從胸中爆發,心中無聲吼道:“你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把我弄到這鬼地方!”
“你都死了,不來這鬼地方來哪兒?”
“恩?”
李風雲頓時呆住,緊接著問道:“你是說死後就會來到這個世界?”
“自然不是所有人,此時此刻這世間隻有你一人來自地球。”
李風雲更怒了,“既然不是所有人,那為什麽是我!你憑什麽操控我的靈魂!”
“嗯……喏,看見地上那塊石頭了嗎?自己一頭撞死就是,隻是這一次你就真正死翹翹了,魂飛魄散,不得重生。”
“淦!”
李風雲比了個中指,倒在了草席上,他看著自己黝黑瘦弱的手臂,這具身體身材矮小,骨骼纖細,感覺像是個小孩,好像是叫李魚蛋,這什麽鬼名字?咦不對,怎麽會有李姓?這裏的語言文字怎麽跟漢語有點像?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這個世界我稱之為八荒,我曾經拉過不少你的同類進來,他們中的一小部分影響了這個世界,留下了許多痕跡,文字和語言隻是其一,如果你活得足夠長,實力足夠強,還能看到更多。”
李風雲眉頭微皺問道:“你為什麽要拉我們進來?有什麽目的?”
聲音伴隨著涼意在李風雲腦門上響起:“拉你們是因為你們靈魂特殊,能夠進入這個世界,目的麽?事實上至今為止你的那些同胞還沒有人能夠成長到為我所用的程度,告訴你也沒用反而可能會有麻煩,所以你隻要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就不錯了。”
“照你的意思,你費了那麽大勁兒,就為了看真人版的野外生存?”李風雲冷笑著,言語中滿是不信任。
“嗬嗬,其實隻有一點費勁,比如一次隻能進一個,這個限製實在是太麻煩,如果你覺得活不出個樣子,請速死,我好換下一個。”
“去你大爺的!速死尼瑪幣,你等著,老子非得活的長長久久,就是啥也不幹,氣死你個王!八!蛋!”李風雲心中破口大罵,真想把這聲音的主人揪出來大卸八塊,還速死?!還換下一個?等著吧你!
李風雲冷笑著從地上爬起,活動了下手腳,他祖籍河北,雖然那個時候村裏已經不像他父母那代人全民習武,不過倒還保留著把太祖長拳、大小洪拳當廣播體操的“傳統”,當年隻是覺得武術很帥很威風,卻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離職開武館,居然還靠這手半吊子功夫賺了不少錢。
抻了抻身上筋骨,李風雲輕咦一聲,心中暗道:“這身子似乎是練過啊,這身上的大筋居然都拉開了,這破地方居然還有武功傳承不成?”
“嗬嗬,這話你說反了。”李風雲腦門一涼,那平淡的聲音響起,卻是有些嘲諷意味。
李風雲看著身上簡陋之極的“衣服”,其簡陋程度基本跟地上的草席不相上下,就像是把椰子葉曬幹後取其纖維編成的,草棚裏也沒多少東西,幾個瓦罐扣著埋在沙土裏,隱隱散發著一股臭味,他過去掀開扣在瓦罐上的陶碗,隻見裏麵是一罐子醃魚,棕黑色的液體淹沒著一條條青白色的小魚,那氣味有點像是魚露。
其餘的幾個罐子則似乎是放的清水,李風雲沾了沾舔了舔,確定是淡水無疑,這才喝了兩口穩穩心神,毫無疑問他真的是穿越了,而且還是穿越到一個一窮二白啥都沒有的窮光蛋身上,這真是悲哀至極,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周圍的環境,順便弄點吃的,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既來之且回不去之也就隻能特麽的安之了。
歎了口氣,李風雲站起身來走出了草棚,抬頭看著日頭,大概是中午時分,這破棚子周圍也立著不少破棚子,一副太平洋原始部落模樣,幾個曬得黑不溜秋的婦女正在用草編東西看到他出來後,裂開了大嘴露出一副黑不溜秋的牙齒衝他直樂,那副模樣真是誰看誰戒色。
李風雲嚇得快跑了幾步,離開草棚區,隱約聽到身後那幾個婦女在喊什麽,不過他隻顧著掃量眼前的世界,卻是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