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林母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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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周六,道上不是很堵,所以沒多久沈豔珺就開車到了。
馬廣信已經吃完了,李桐正玩似的用筷子一顆一顆地夾碗裏的玉米粒吃。
沈豔珺穿著一條剛過膝的黑色短褲,上身是一件胸前印有簡單圖案的白色短袖,外邊套著一件輕薄的碎花防曬衣。今天的她把頭發紮成了丸子頭,很顯臉瘦、脖頸細長,頗有種鄰家女孩的味道。
沈豔珺看了馬廣信一眼,她沒想到他也在。
不是外人,自然不必客氣。沈豔珺剛到桌前,李桐說:“姐,還沒給你要,你自己去選菜吧。
點完回到桌前,沈豔珺把肩上的挎包拿下放好,問:“你倆怎麽跑這來了?
李桐說:“過幾天是爺爺的誕辰,我來這給他挑選件生日禮物。
“呀,你不說我都差點把這事忘了。說完,沈豔珺問,“你準備的什麽禮物?
“呶。李桐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什麽啊?帶著問號,沈豔珺拿過盒子打開,從裏麵取出圍棋罐,邊觀察邊問,“這是什麽啊?幹什麽用的?
“圍棋罐。
“多少錢買的?
李桐如實相告。
知道了是圍棋罐,沈豔珺沒了興趣,看了兩眼就放回了盒裏,然後有些犯愁地問李桐:“你說我送姥爺什麽禮物好呢?
李桐避之不及地忙說:“這個別問我,我也是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天才想起來來文化市場轉轉的。稍一頓,又說,“你可以問馬老師,讓他支支招。
沈豔珺轉眼看向馬廣信,馬廣信笑道:“問我幹嗎,我又不清楚他老人家愛好什麽喜歡什麽。
聞言,李桐說:“除了古玩,我爺爺平時還練字畫畫,養花喂魚。
“那可以送些花草蟲魚啊。馬廣信脫口說。
李桐翻白眼道:“我爺爺家陽台上堆滿了各種花,鳥啊魚啊也不用考慮,他都想送人了。
被這麽否定,這下輪到馬廣信翻白眼了,這老爺子到底是什麽身份啊。於是便笑著提出了心中疑問。
李桐說她爺爺以前當過兵,後來轉業到齊州,退休前是區書記。
厲害了,原來是幹部,怪不得!
到這種級別的人通常都見多識廣,看來選禮物不能從物質層麵入手,得反其道而行之。
人老了,對用金錢衡量的東西看淡了,而更加注重養生,喜歡寓意好的東西。
所以馬廣信建議送像壽桃之類的擺件或者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字樣的十字繡。
“還有嗎?沈豔珺問。
“再者,可以送些有紀念意義的。比如把老人家的照片根據時間先後順序做成影集,也可以做成視頻。
“這個主意不錯。沈豔珺對馬廣信道,“你不是會寫歌嗎,你再幫我寫首歌,我插到視頻裏。
李桐忍不住道:“這個主意很好。我怎麽把馬老師會寫歌這茬給忘了。
又來,就算自己真會寫歌,也不是機器啊,哪能說寫就寫。馬廣信說:寫歌需要時間,錄製需要時間,恐怕來不及了吧。
“來得及。給你兩天時間寫歌,然後錄製用兩天。夠了。李桐計劃得挺好。
馬廣信笑說:“兩天寫一首歌,你把我想得也太厲害了吧。如果我真這麽厲害,我一年得寫多少首啊。
“馬老師,情況特殊嘛,加加班。李桐嬉笑道,“兩天不夠的話,三天總行了吧。
馬廣信無奈地笑說:“好吧。對了,剛才你用詞不恰當,‘誕辰’一般用於過世的人,健在的老人的生日應該用‘壽辰’。
當編輯久了自然而然形成了職業病,平時馬廣信對所見所聞都習慣性地地咬文嚼字。
聞言,李桐急忙拿手拍著嘴呸呸呸道:“我錯了我錯了。然後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
李桐下午還要去公司錄歌,所以吃過飯,她讓沈豔珺先去送她。
李桐不在場,車裏的馬廣信和沈豔珺頓時陷入沉默,氣氛有些異樣。
沈豔珺問馬廣信去哪兒,馬廣信隨口說去齊州大學商業街。
路上,馬廣信望著車窗外,沈豔珺有時透過後視鏡掃他一眼。
“你挺有才啊,又會寫歌又會寫小說。沈豔珺想通過聊天緩解尷尬。
“有什麽才,就是編唄。
“編也得會編才行啊。我就編不了。
馬廣信笑笑,沒言語。
過了一會兒,沈豔珺帶著玩味道:“你是不是喜歡小桐啊?
馬廣信轉過臉道:“不是你想得這樣。我倆就是一般的朋友。然後,馬廣信開了句玩笑,“我都快奔三了,她大學還沒畢業,你覺得我倆年齡搭嗎?
沈豔珺邊開車邊說:“年齡不是問題。人家有的差二三十歲,差四五十歲的都有,你倆才差幾歲啊,還沒十歲呢。
馬廣信直接無言以對,最後隻好鄭重其事地說:“別管怎麽說,我倆隻是一般朋友。
沈豔珺偷偷地樂了。
讓沈豔珺把車停在齊大商業街外頭,馬廣信就下了車。
沈豔珺沒有下車,按下窗玻璃提醒馬廣信想著寫歌,然後就調轉車頭絕塵而去。
天熱難耐,於是馬廣信從商業街買了半個西瓜拎回了小區。
大地蒸騰,街上車少人稀。
回去後,先洗把臉,然後坐在沙發上吹著空調邊看電視邊用勺子挖西瓜吃,那叫一個爽!
電視上播的是《小兵張嘎》,一部經典的電視劇,每次看都不厭。
吃了幾口西瓜,有敲門聲。
這個點,張教授他們在公司,李桐誰的也不知道這啊,會是誰呢?
“誰啊?馬廣信隔著防盜門問。
“小馬,我是樓下的李阿姨。
一聽是林燕的母親,馬廣信趕緊開了門,又是問好又是屋裏請。
對待長輩,就得尊敬。
進到客廳,林母左右看看,問:“就你自己啊?
馬廣信點頭稱是,說張教授他們去公司了。
“你沒上班啊?林母又問。
馬廣信搖頭說:“上午有事出去了,這不剛回來,歇會就去。
半個西瓜已經被馬廣信用勺子挖著吃了幾口,再切開給林母吃不合適,可西瓜還明擺在桌上。如此這般,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太難堪了。
馬廣信隻好無視西瓜,給林母倒了杯水。
林母先說了說租的這套房子,然後聊到馬廣信的工作,接著轉到馬廣信的家庭情況。
工作可以實話實說,對於家庭情況,馬廣信說父親病故,母親在村裏住著。
提到家人,馬廣信不由得想起了村裏。
按流傳下來的老輩鄉俗,人死這種白事,需要從去世當天算,停喪三天,供親朋友鄰前來吊唁,直到第三天下午出殯安葬。已經過去五天多了,父親應該入土為安了吧。
不容馬廣信走神,隻聽林母心懷同情地說:“你可以把你母親接到城裏來啊。
“我媽不來,她在村裏待習慣了,來城裏住不上來。
林母表示理解,說她當初進城後也不習慣。
為了不耽誤馬廣信去公司,林母沒有久坐,把登門所為何事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原來她是讓馬廣信明天和林燕出去玩。
這不就是約會嗎?
去吧。如果這次不去的話,林母也會安排下次。
送走林母,馬廣信把西瓜瓤吃得差不多後,就出門去了公司。
走進辦公室剛站住腳,張教授就告訴他,小虎被投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