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衝突
孫文靜和豬豬來到麵館時，馬廣信把一碗麵吃得都差不多了。
馬廣信放下筷子抹一把嘴，起身相迎：“吃麵行嗎？”
左右張望的豬豬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孫文靜點頭說可以。
豬豬心裏不爽，一臉的不樂意，她原以為能蹭頓大餐，哪成想居然隻混得一碗麵。眼前的這人不是出手很大方嗎，怎麽吃頓飯這麽摳門！太寒磣了！難道先前的土豪行為都是打腫臉充胖子？
坐下後，馬廣信招呼老板來兩小碗麵，其中一碗加個豆腐皮，不放辣。然後轉臉問豬豬：“你吃不吃辣？雞蛋、香腸、豆腐皮、肉丸，要加什麽？”
豬豬有些情緒地道：“我吃辣，多放。雞蛋香腸什麽的一樣來一個。”
要這麽多，一個女孩子自然吃不了。
馬廣信看得出豬豬在置氣，但也沒說什麽，轉臉對老板喊：“另一碗麵多放辣椒，雞蛋、丸子什麽的都要。”
趁馬廣信轉臉的時候，孫文靜輕輕碰了碰豬豬的胳膊衝她使眼色，意思讓豬豬別亂來。
豬豬一意孤行，衝孫文靜擺擺手讓她別管。
豬豬鐵了心要讓馬廣信出出血，一來消解心頭之氣，二來試探馬廣信到底幾斤幾兩。
麵得等一小會才能做好端來，馬廣信轉過臉剛想開口說話，熟料豬豬就開始了盤問：“你多大了？做什麽工作的？家是哪的？”
“幹什麽，你要查戶口啊？”馬廣信笑嗬嗬地道。
“沒錯，就是要查戶口。你想追我們靜靜，我當然得了解一下你的情況了。”
“關鍵是我說了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馬廣信微笑道。
豬豬愣了一下，道：“這你就別管了，你說你的就行。”
馬廣信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麵。
見狀，豬豬剛想發火，孫文靜開了口，她問馬廣信怎麽知道她不吃辣。
在上一個時空的時候，馬廣信跟孫文靜吃過幾次飯後知道她不吃辣。但在這個時空不能實話實說。把嘴裏的麵咽幹淨後，馬廣信笑道：“直覺，我打眼一看你就不像是吃辣的人。”
豬豬撇嘴道：“直覺？那你還問我吃不吃辣幹嗎？”
“你隱藏得太深，我直覺不出來。”
這時，麵端了上來。豬豬那碗滿滿的，辣很多。
孫文靜拿筷子指著碗中豆腐皮，問：“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吃雞蛋、香腸，也是直覺？”
馬廣信嗬嗬笑道：“我要有這本事，我就天天買彩票了。剛才都是開玩笑的，我也是瞎猜的。”
“瞎猜？”豬豬哼笑一聲，道，“你是不是跟人打聽的？”
這個說辭挺合理，馬廣信不置可否道：“你說是就是唄。快吃飯吧。”
豬豬是不怎麽能吃辣的，看著碗中的一層辣椒，她有些犯難了。
她用筷子挑著麵一根一根地吃，但依然辣得夠嗆，於是起身從冰櫃裏拿出一瓶冰紅茶，擰開蓋大灌一口壓製嘴裏的火辣辣，然後轉臉問孫文靜喝什麽。
孫文靜搖頭說什麽都不喝。但是豬豬跟沒聽見似的，從冰櫃裏又拿出一瓶冰紅茶走過來，放到了孫文靜麵前的桌上。
豬豬心想，絕不能便宜了馬廣信這廝。
盡管有冰紅茶壓陣，豬豬還是被辣得敗下陣來，所以吃了幾口，就撂下筷子，撒謊道：“飽了！”
豬豬被辣的囧相，馬廣信和孫文靜都看在眼裏。
孫文靜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剛才是豬豬主動要求多放辣的。
報複別人可以，但要考慮後果。什麽是自食其果，這就是！
馬廣信故意逗豬豬：“你剩這麽多太浪費了，別忘了，浪費可恥。”
“誰說我浪費了，等會我打包帶走。”豬豬腦袋瓜轉得挺快。
馬廣信笑嗬嗬的沒再言語。
這時進來兩個灰頭土臉的年輕小夥子，一個高個、一個是中等身材，看樣子是附近工地上的。
麵館裏吃飯的有他們認識的，打了聲招呼後，二人便選了張空桌坐了下來。
倆小夥坐下後就朝孫文靜這邊看，目光赤裸裸，很直接。
拿眼四處灑的豬豬發現了兩個色眯眯的小夥子，於是沒好氣地衝二人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兩個小夥子相視一笑，其中一個高個嬉皮笑臉道：“又沒看你，豬婆。”
聽口音，是南方人。
豬豬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喘了兩口大氣後指著高個的鼻子道：“沒教養的東西，狗嘴裏吐不出來象牙。”
聽豬豬說得有點過，馬廣信心道，壞了——
不等馬廣信多想，高個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拿手指著豬豬威脅道：“死豬婆，你再說一聲試試。”
豬豬這個象牙塔裏的學生還真又說了一遍：“沒教養的東西——”
不等豬豬說完，高個男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他的同伴立馬起身跟了過來。
“他媽的，敢罵老子！”高個男罵道。
馬廣信閃身擋在豬豬跟前，有些低三下氣地給高個男連聲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千萬別放心上，我代她說聲對不起。”
高個男打量了一下馬廣信，然後很牛氣地問：“你誰啊？”顯然沒把馬廣信當回事。
馬廣信賠笑道：“我是他哥。”
“哦，你說這事咋辦吧？”高個男表現得很拽。
馬廣信擺著低姿態，道：“你們這頓飯我請。”
高個男跟同伴對視一眼，中等個用眼神示意可以。
高個男轉臉望著馬廣信，然後拿右手食指戳點著馬廣信的胸膛道：“今天老子就不計較了，你TM的好好管教管教你妹，讓他媽的以後說話注意點。”
每個人都有塊逆鱗不可觸摸，自己的家人就是馬廣信的逆鱗。別管有意無意，隻要拿自己家人開罵，馬廣信絕不忍氣吞聲。
高個男說完轉身欲走，他沒注意到此時馬廣信已是怒目圓睜，麵帶凶光。
高個男一步還沒邁出，馬廣信猛地抬腿一腳踹在了高個男的屁股上。
高個男毫無防備，一下子摔倒在地，同時把走在前麵的同伴也撲趴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是一驚，誰也沒想到剛才還好言好語賠禮道歉的馬廣信會有如此舉動。
“看來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以後嘴巴放幹淨點。”馬廣信咬牙切齒地衝摔倒在地高個男警告道。
兩小夥摔得不輕，中等個好像還撞到了桌子上。
兩人掙紮著爬起來，高個男轉身就朝馬廣信擊出一拳。
馬廣信有所防備，側身躲閃後，抬起左手抓住高個男出擊的右臂，同時右手握拳捶在了高個男的腹部。
高個男掙脫開馬廣信的抓持，雙手捂著腹部，疼得彎著腰，齜牙咧嘴。
高個男沒再出手，而是抬眼瞪著馬廣信。
“以後遇事別牽扯家長，知道不？”馬廣信一字一頓地道。
看到馬廣信的眼神，高個男心裏突然犯怯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麽也不相信剛才唯唯諾諾的一人會變成眼前的狠角色。
馬廣信為人處世一向秉承以和為貴，始終都不爭，哪怕自己吃點虧。
但是，日常生活中，不少人有時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所以，馬廣信為自己定的準則有時就貫徹不了。
馬廣信剛才的發飆對高個男是種震懾，高個男想退讓，但一時找不到台階下。熱血男兒就這麽認慫的話，多沒麵子。
就在高個男猶豫不決時，圍觀的人群裏走出來三四個漢子。
高個男認識這幾個人，他們都是一個工地上的，很熟。
高個男頓時有了底氣，心裏也決定了：老子今天廢了你！
注：逆鱗：巨龍脖子下月牙狀的白色鱗片。脾氣再好的龍一旦被觸及逆鱗，立刻就會像火山爆發般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