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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回憶是思念的愁

  其實,對於電腦丟失一事,馬廣信大可不必承認是自己的責任,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沒關好門所致的,別人更拿不出證據,自然拿他沒招。但為了心安,他就當是自己的過失。


  當場,馬廣信就用支付寶把錢給老張轉了過去。


  見馬廣信如此痛快,老張喜笑顏開,換了話題,好奇地問:“馬子,這兩年裏幹什麽去了,當初一聲不吭就走了,還以為你出啥事了呢,110都來了。”


  為了保守秘密,馬廣信沒有說出真相,而是含糊其辭道:“四處逛蕩,瞎混唄。”


  “有媳婦了沒有?”老張笑問。


  “沒有啊。”


  不等老張驚叫,在廚房做飯的老劉一副吃驚相:“小馬,你不會還沒結婚吧?”


  馬廣信淡然笑道:“對象都沒有,跟誰結去啊?”


  這回答更為震驚。


  “馬子,你今年也得有三十歲了吧?”老張笑問。


  馬廣信略微一想,然後點頭稱是。三十就三十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老劉接話道:“都三十了,也該結了,再不結就晚了。”


  老劉說的是,馬廣信也清楚。


  “你可別跟山子一樣,這都快四十了,都熬成老光棍了。”老張笑言。


  聞言,馬廣信吃驚不小,山子居然還單著?太不可思議了。不過想想,還真有可能。


  老張和山子睡一個屋,馬廣信走進去一看,隻見山子還是老樣子:半躺在床上抽著煙在玩手機,床邊的小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茶葉沉在杯底,顯得很無力。


  這畫麵太熟悉了,一點兒都沒變,馬廣信暗自歎息。


  穿越前,山子一直就這樣頹廢,不上班的時候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宅在宿舍,窩在床上,手機不離手,就連上廁所都拿著。天天用手機很正常,問題是他主要用來看電影電視和各種沒營養的節目,以及聽歌、看小說、玩遊戲,對迅猛發展的社會關注甚少。本來教輔編輯這個行業的交際圈就極其窄小,每天除了悶頭校稿再無其他。如果下班後再閉塞隔絕,雖說不致於與現實社會脫節,但落後於時代是毋庸置疑的。當初若不是受馬廣信不厭其煩地言傳身教的影響,別說用支付寶、微信支付了,估計山子連兩者具體為何物都不曉得,更不會將死存在銀行裏的積蓄轉投別處。


  不能做到與時俱進,很容易被社會淘汰。


  古語有雲: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將近尋死路。


  馬廣信斷言,山子如若還是以這般狀態度日,估計這輩子都再難翻身了。


  如今社會,與山子類似的人比比皆是,馬廣信就接觸過很多,比如,很多大學畢業好幾年的人仍然癡迷於籃球、足球、網遊、追星……這些東西在學生時代追求追求再正常不過,但是過了那個年紀,隻能偶爾拿來放鬆打發一下時間。


  “我靠,還是老樣子,能不能改變一下?”馬廣信忍不住說道,這話不知說過多少遍了。


  對於山子頹廢地蹉跎大好光陰,以前馬廣信就時不時地說些逆耳忠言,但無濟於事。馬廣信的出發點是全為他人好,但由於他向來直白,說話有點衝,以致引起山子很不爽地反問:你忙出什麽了?


  不像山子那樣沒什麽愛好,馬廣信在工作之餘的確很忙,看書創作,開網店給人校稿,弄公眾號,學習一些像吉他、葫蘆絲之類的簡單樂器,發現愛聽的歌就想法學會,還抽出時間看些自認為對自己有益的視頻。用馬廣信的話說,不能閑著,就是要折騰生活,這樣總好過被生活折騰。


  對於山子的反問,馬廣信無力反駁。


  的確,馬廣信還未看到成果,至少收獲的不是他所期望的。他仍不懈地在追求的路上。


  力微休負重,言輕莫勸人。對於馬廣信的鹹吃蘿卜淡操心,山子有情緒再正常不過。


  後來由於越來越忙,馬廣信就顧不得對山子費口舌了。


  當然,老張、老劉下了班也是玩手機。但馬廣信、山子沒法跟他們比,因為他們早已成家立業了。


  馬廣信、山哥都是農村娃子,可以說一無所有,而且年齡也不小了。齊州的房價一萬多一平,而他們的月工資還不到五千,再拋去保險、日常開銷,一個月下來根本存不下多少錢。所以,他們必須要奮鬥,說白了就是想方設法賺錢。


  人生在世,不怕你一無所有,就怕你不思進取。女人不怕跟你吃苦受累,就怕你渾渾噩噩,一輩子不成器!

  除了老張三人,宿舍還住著兩個畢業沒多久的二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一個微胖,一個幹瘦。打眼一看,兩人身上帶著濃濃的學生氣息,未經世事,玩性不小。不過沒關係,人家還年輕,年輕就是資本。


  馬廣信禮貌地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向自己那屋走去,老劉也跟著走了進去。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馬廣信哼唱著歌曲《CD》。


  “老馬,這都兩年了,怎麽還是這首歌啊?是不是該換一首了?”


  平時在宿舍,馬廣信都會學唱自己喜歡的歌。對於這首《CD》,馬廣信先是學會唱,後來又練習吉他彈唱,直到穿越前,每晚在宿舍裏還不停地練呢。


  兩年悄然而逝,《CD》早已淪為老歌。難怪老劉有“意見”。


  馬廣信嗬嗬笑著,沒有言語。


  老劉笑說:“老馬,兩年不見,我看你模樣沒怎麽變啊。”


  馬廣信心道,穿越過來的,一瞬的事,有變化才怪呢。但他還是苦笑道:“我本來長得就老相,沒法再顯老了。”說完便轉移了話題,問老劉自己的那些書都哪去了。


  平時,馬廣信會在網上買些書。盡管看不完,但他認為,書隻能過剩,不可或缺。


  “我這裏有幾本。”老劉走過去打開一個小櫃子邊找邊說,“當初搬宿舍時,張哥嫌沉,打算當廢品拉到倉庫去。我覺得當破爛給賣了怪可惜的,所以就挑了幾本拿了過來。剩下的都拉到倉庫去了,估計早跟咱們公司的舊書一起給賣了。”


  馬廣信眉頭微微一皺,暗自歎息。事已如此,發火動怒於事無補,罷了罷了……


  失去的加上錯過的,看樣子都要從頭再來……


  坐到沙發上連好iFi,手機上的幾乎所有軟件都提示更新升級。在社會發展迅猛的時代,兩年間軟件不知換了多少版本了呢。


  還沒將所有的軟件更新完,手機就提示內存不足。


  馬廣信的手機是2015年買的,到2019年有4個年頭了。軟件功能變得越多所占內存就越大,馬廣信基本上兩年換一部手機,換下的手機都完好如初,就因為軟件升級導致手機內存不足,所以才不得不換。2017年3月下旬,華為P10發布後,馬廣信本想等降降價入手一部,結果沒等到就穿越了。


  2017年3月底,反腐大劇《人民的名義》開播,4月裏一直都是霸屏劇。每天下了班回到住處,馬廣信都會在網上追看,都快成習慣了。就在進行穿越實驗當晚,馬廣信把當天更新的看完後才去的實驗室。如今穿越到2019年,馬廣信還想著這部劇,於是邊吃晚飯邊用手機看此劇。令馬廣信高興的是,這部當初的熱播劇如今早已更新完畢成了老劇,所以不必再苦苦等更新。


  忽然,QQ上閃出一條信息:二哥,你終於出現了。


  信息是小二妮發來的。小二妮是大大爺家的小女兒,初中畢業後就來齊州打工了,後來找了個當地的男朋友。他們定好在2017年的勞動節結婚,馬廣信也計劃好到時一定去,誰成想居然穿越了。


  自然,對事實一概不知的小二妮也問了馬廣信去哪了、幹什麽去了的問題。同樣,馬廣信也沒說清楚。


  小二妮也沒多問,最後說讓馬廣信明天下班後去家裏吃飯。


  剛跟小二妮結束聊天,又有人發來了消息:小馬,你終於上線了,這麽久不見你上線,忙什麽呢?


  對方叫孫文靜,比馬廣信大五歲,現居齊州,以前是馬廣信的網店顧客。


  馬廣信的網店除了提供打字校對的服務外,還有代發短信的業務。當初,孫文靜光顧時叫馬廣信給小三發短信,短信內容是一些惡言穢語。對於罵人的短信,馬廣信通常都不代發,畢竟手機號是實名的,萬一攤上事可就麻煩了。但對於小三,馬廣信也深惡痛絕,於是就把這單生意接了。前前後後,孫文文陸續找他發了好幾次,小三那邊也沒個反應,可能是因為此事不光彩,小三也沒臉管反過來找事;也有可能是小三把馬廣信的手機號拉黑了。這麽一來二去,馬廣信和孫文靜也逐漸熟識了。後來,馬廣信得知,孫文靜最終還是離婚了,老公選擇了小三。雖然前夫把車、房和一筆不小數目的存款留給了孫文靜,但習慣了兩人生活的她突然變成了一個人獨過,一時適應不過來。離婚後的一段時間裏,她就時常約馬廣信出來陪她吃喝玩樂。看似快活,實則假象。馬廣信沒說過多安慰的話,若無其事地陪著她。孫文靜的相貌屬於中等偏上水平,再加上會梳妝打扮,所以算得上絕色佳人。馬廣信垂涎孫文靜,孫文靜也中意馬廣信。有一次酒後,兩人還差點發生了關係。但是孫文靜內心深處有種自卑感,她認為自己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配不上馬廣信。


  兩年未有聯係,孫文靜還能在意著他,挺讓人感動的。要知道這兩年裏,一起上了四年的大學同學裏都沒幾人發來消息詢問情況。


  孫文靜提出周六晚上請馬廣信吃頓飯。馬廣信也想見見她,所以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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