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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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沙魔的拜師要求, 初元搖頭拒絕, “我在劍獨界待不了多久，不能收你為徒。”
“沒關係, 我可以自學，師父。”沙魔響亮地喊道。
沙魔是隻黃皮子沙魔, 金黃金黃的那種, 要是不動，還以為是黃金鑄成的小金人。他笑起來, 雙牙齒雪白雪白的，這抹雪白鑲嵌在小金人上, 足夠奪去所有視線。
在初元蓄勢蓄到頂端，手劍緩緩平移時，巨石上忽然探出個人頭，“初元，劍下留陣！”
同時也明白，在對付他族人時，初元有多輕描淡寫。
沙風七張大著嘴巴，望著空的初元，眼底盡是崇拜，起初他還可直視那劍勢，隨著劍勢漸漸加強，他隻能撇開視線。他受不住那股威壓，不受控製地直往後退，方才明白，初元為何要讓他離遠點。
她站在巨石對麵，本命劍握在掌心，身上劍界張開，劍勢在她身後凝成柄虛無之劍，這柄虛無之劍鋒銳淩厲，似是能將天地割開。
初元沒急著探尋巨石的不對勁，而是等沙風七練完基礎陣法後，才開口讓他離遠點。
可是再用神識探去，又沒發現什麽異常，之前感應的波動，好似錯覺般。
依舊無所獲後，初元正想將神識徹底收回，忽然發現身側巨石不太對勁，似是有陣法波動？
而初元神識再次散出尋找劍十三。
初元站在峰頂側的巨石邊上，下巴抬，沙風七明白她的意思，乖乖地站在央，開始揮基礎劍招。
這座孤峰的山頂有十五平米寬，足夠沙風七活動。
初元此時已經懶得在否認，沙風七根本不改口。
“還是師父教得好。”沙風七恭維了初元句。
初元踏在山梯上，誇道，“不錯，劍氣使用得越來越順了。”
自從沙風七悟出劍氣後，初元便有意識地讓他具備劍修本能——遇事用劍氣，而非法術。
依舊是沙風七開路，不過之前沙風七是用沙係術法，現在是用沙係劍氣。
“好咧。”
“去吧，去旁邊山上看看。”
初元盯著頭頂的用劍氣凝成的十三二字，真恨不得劍十三下秒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麻煩了。”初元愁眉，這欠了人情，該怎麽還？十三呢，又在哪裏？
“看情況吧，運氣好年就到了，運氣不好，在沙漠內十年二十年都找不到。”沙風七開口，“師父，要不要我讓我族人替您找找？”
連過了三月，初元依舊沒有等到劍十三，她凝眉，問沙風七，“若沒有你族人帶路，般修士走到這不孤峰，要多久？”
可是挨揍很疼。
沙風七，……
“預判。”初元淡淡地應道，“我從你手腕抬起，就知道你劍會落到哪個位置，我出招時，你換招已慢，好似自己送上門給我打般。說到底，還是你反應太慢，對自身掌控力度不夠。不過，這並不是問題，挨打多了，就自然而然悟了。”
沙風七挨了通打，不解地問，“師父，您出的劍明明不快，我怎麽就是擋不住？”
初元凝成劍意隨意刺出，沙風七忙用劍遮擋，但那劍總是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讓人防不慎防。
“是，師父。”沙風七站在山頂，開始拔劍。
“不必刻意去找。”初元後退步站在虛空，對沙風七開口，“你在這上邊練劍。”
“弟子這就替你找。”沙風七討巧地開口。
“混沌土，見過嗎？”初元用劍意在空凝成十三二字，希望十三看到這大字，能夠與她匯合。
沙風七站在階梯上，問初元道，“師父，您在這兒找什麽？”
不孤峰越往上走越窄，到了峰頂，僅容人站立。
沙風七極有眼色的在孤峰上開了道登天梯，讓初元可以沿著這山梯走到山頂。
因為人跡罕見，不孤峰上並無上山小路，幾乎是九十度折行。
不孤峰都是石頭山，看上去光禿禿的，隻些裂縫裏和山頂稀稀疏疏地長著些生命力頑強的小雜草小雜樹，看上去很是荒涼。
初元劍道造詣高，三言兩語就有撥雲見日之效，這樣的劍道高手遇上了就不能輕易放過。
雖然這位師父話少了點，除了劍道指點基本上不與他說旁的事，但沙風七依舊願意跟著。
“誒。”沙風七興奮地跟了上去。
初元時下斜睨沙風七，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走吧。”
“別啊，師父。”沙風七散去馬車，道，“您出疆北不也需帶路？我可以直隨侍您身邊。”
到了不孤峰，初元從馬車上走下來，開口道，“你我交易已清，就此別過。”
沙風七不太敢說話了，生怕自己說錯什麽，惹初元動怒。
“你又見過幾位劍修？”初元淡淡地開口。
沙風七敏銳地感知到氣氛回暖，忙道，“師父，您真厲害，這麽多年我見過的劍修，無人能出您其右。”
“嗯。”初元神情緩和下來。
“哦。”沙風七繼續揮劍，最終還是說實話，“就試探，沒真傷著人，不過他們都沒通過試探，就放走了。”
沙風七猶豫了片刻，正在揮劍的動作慢了下來，初元催道，“別停。”
“沒什麽，別叫我師父。”初元淡淡地開口，“那些人，你是讓他們養好傷放了，還是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師父，你說什麽呀，我可是很挑的，你是我第個師父。”沙風七無辜地開口。
初元收回神識，似笑非笑地瞧向沙風七，問，“我這是你試探的第幾個師父？”
“讓他吃點虧也好，省得天天這般不著調。”另個小金人開口。
之前那個高大壯開口，“就怕太有本事，沙風七會吃虧。”
良久，才有小金人開口，“沙風七終於找到了個有本事的師父，這是個好事。”
他視線落到其餘沙魔身上，都與他樣，沉默。
他抹額頭，冷汗涔涔。
直至初元和沙風七身影消失不見，高大壯修士才渾身軟，跌坐回沙底裏。
毛骨悚然！
可是他卻什麽都看不見。
喉間似是被什麽危機頂著，隻消他多說個字，就會刺穿他的喉骨。
“你！”那高大壯小金人本來想說，她憑什麽這麽自大？可是他剛發出字，就下意識地閉了嘴。
他不敢偷懶，每劍都出得標標準準。
沙風七在初元的視線下，乖乖地繼續練習基礎劍招。
她收回視線，對沙風七道，“怎麽，還要我邀請你練劍不成？”
落沙繽紛，初元漫不經心地開口，“對付你們，何須拔劍。”
可是正是這看在眼底，卻沒看在心底的視線，讓人禁不住心底發毛。
小金人觸及初元的視線，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那視線極冷，不含絲毫情緒，像是看朵花，顆石頭，涼涼的、淡淡的。
初元起身，視線落到那名高大壯小金人身上。
初元身上劍意迸發，沙針刹那間奔潰成沙子，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地上。
若是肉.身不堅，又被刺個瓷實，怕是會被刺成肉糜。
這時馬車四壁好似活了般，鑽出根根沙針，密密麻麻地，像是針床。
初元視線掃過這群小金人，再回想事件前後，眼底閃過恍然。
“那我先試試，這位有沒有你說的那麽有魅力。”那高大壯小金人視線落到初元身上，冷嗤開口。
“對。”沙風七挺起驕傲地胸膛，“等我煉成劍殺敵的絕招，再展示給你們看看。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打壓我的夢想，是件多麽錯誤的事。劍修的魅力，不親自領悟，是不會懂的。”
“沙風七，你這是找著師父了？”名身材高大的沙魔從沙魔裏走出，其餘金人頭依舊注視著這邊。
金人頭紛紛瞬移後退，讓出條路。
馬車沒停，繼續往前走。
十幾個金人頭睜著眼齊刷刷地瞧向這邊，這幕有點詭異。
這時，從沙漠裏鑽出連竄沙魔，金燦燦的男女老幼，像是沙漠上忽然長出群金人頭。
“能。”沙魔隻得設了練劍場，隨馬車並前行。
初元不慣著他這點小心思，問，“不能造出個能隨馬車而動的練劍場？”
沙魔這是想拖延時間，好讓初元多教點東西。
“我會。”沙魔將馬車停了，站在沙漠上開始練習。
“我當初學劍時，天天將基礎劍招揮萬遍，讓出劍成為本能後，再學習其餘的。現在，我對你的要求，亦是如此。”初元開口，“基礎劍招，你會嗎？”
初元明白，這就好比個書香世家的人，不想科舉想投戎，叛逆了。
“這源於我血脈，我身為沙魔，就能掌控。”沙魔開口，“可是學劍不樣。我就算不是沙魔，也能學習。”
“我不是你師父。”初元收回手，道，“你沙係術法，純火爐青。”
沙魔跟著上了馬車，道，“師父，放心坐吧，馬車內很幹淨，不會有沙子殘留。”
這馬車雖然是沙子做的，但摸上去觸感光滑，像是玻璃水與沙子熔鑄冷卻而成, 沙土外邊，覆蓋著薄薄地透明層。
她伸手抹, 眼底閃過訝異。
初元身形躍，站在馬車裏邊。
沙魔先用沙子凝成輛馬車，請初元上去。
沙魔琢磨了片刻，點頭，“好。”
初元目光在他的牙齒上停頓半秒, 依舊搖頭，“我倆沒有師徒緣分。不過, 在你給我帶路的這段時間, 我可以教你劍道基礎。有了這基礎, 若你真想走劍道, 可以直走下去。”
初元瞧清那人頭模樣，收斂身上，那股猛獸噬人的危機散去，人頭猛地鬆口氣。
“你居然藏在這。”初元開口，眼底盡是奇異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初元遇到了誰？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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