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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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玉簡,是他們師兄弟幾人清點雅霸遺產時, 從個外表非常普通的儲物袋裏發現的。


  這個儲物袋看起來與尋常低階儲物袋沒多少差別, 混在幹低階儲物袋裏,點都不起眼。


  可是拿起後, 便會發現這外觀不怎樣的儲物袋,其實是件私密性極好的靈寶。


  徐清鈺將傘奪了收攏,丟給越衡,心道,丟不丟人,區區練氣期小比而已,而且還沒得第呢,瞎嘚瑟什麽。


  “好好,回去。”越衡不知打哪拿出柄傘,遮在徐清鈺頭頂,狗腿子似的將手往前迎,“鈺哥,您請。”


  徐清鈺不太適應這種直白的誇獎,抿唇淺笑,轉移話題道,“快走吧,回去。”


  越衡在旁拍馬屁,“鈺哥威武,你太棒了,閃閃發光。”


  “喲,我們的偶像回來了。”初元瞧見徐清鈺,揶揄道。


  他眨眨眼,加快腳步。


  徐清鈺,……


  “第第。”其餘弟子不甘勢弱,大聲喊道。


  路上,不少弟子都落到徐清鈺身上,眼底盛含崇拜,在徐清鈺經過時,有弟子沒忍住大聲開口,“雅鈺師弟,明日前十之戰,我相信你能奪第。”


  徐清鈺收回劍,給烏龜張行了個同輩禮,從台階上慢慢往下走。


  他望向徐清鈺,眼底盛含羨慕,別看他現在能打十個徐清鈺,十年後,保管徐清鈺能打十個他,他這劍芒,鋒銳程度,幾乎凝成劍勢了。


  那是被徐清鈺劍芒割裂的。


  他背著的手上,掌心出現道血痕,滴鮮血從血痕沁出,掉落在地。


  他手背在身後,麵無表情地大聲宣布道,“雅鈺師弟勝。”


  裁判弟子伸手握,將逼近烏龜張的那道劍芒捏碎。


  “我認輸。”不待劍芒割裂第二層防護罩,烏龜張大聲開口。


  徐清鈺揮劍斬,無數白色劍芒凝成道流光,從劍上飛離出去。這道流光猶如最鋒利的兵刃,割開空間,割破空氣,也輕而易舉地割裂防護罩。


  突破,徹底完成。


  徐清鈺劍上的劍氣劍芒混合白光,劍氣漸漸減少,劍芒逐漸增多,最終劍芒取代劍氣,附在長劍上。


  他摸摸身上的防禦法器,心道,就撐波,若被劍秒了,就撤。


  躲在防禦罩裏的烏龜張驚呆了,劍芒小境界,相當於築基大圓滿修士,再加上劍修能越階而戰,這還打個鬼啊。


  不過有這佐證,他們更確定徐清鈺突破的是風之劍芒。


  他們再次後退。


  他身上劍芒不斷外泄,外泄的劍芒劃過周遭空間氣流,似寒風般刮在台下弟子臉上,生疼。


  武台上徐清鈺身上劍氣還在不斷凝聚,少許劍芒夾在其,還未完全蛻變,正是處於突破邊緣。


  有他蓋棺定論,其餘弟子紛紛點頭。


  “自然界的風都是無色透明的,青色那是因木葉瀟瀟而悟出風意,若是看雲卷雲舒霧散霧流而悟出風意呢?那就是白色的。”


  “可是風為木變體,風之劍芒是青色的,這位劍芒是白色的。”


  “風吧。”


  “這是什麽劍芒?”


  有眼力上佳的經不住驚呼,“劍氣蛻變劍芒,這位師弟要臨場突破了。”


  靠的近的弟子紛紛往後退,驚疑不定地盯著徐清鈺。


  隨著氣勢的上升,徐清鈺身上劍氣愈發銳利,他身上氣勢也越強盛。


  他身上的氣勢不斷上升,上升。


  他手劍上劍氣若隱若現,似是虛幻,又好似有瞬間凝實,如實質之銀針,將空間割裂。


  徐清鈺收劍站在原處,身邊空間漸漸凝起無數細小的漩渦,像是罡風獵獵,將空氣打著旋兒,又似急湍暗流,遇見龍吞水。


  劍芒境,又稱劍勢前境。


  劍芒境是劍氣到劍勢間的過渡階段,不算正式境界,但劍氣想凝氣成勢,得先蛻變成劍芒。


  她之前預料,徒弟悟出劍芒的機緣在前十爭奪賽上,不想這名隻防禦的小弟子,倒激出他徒弟的氣性。


  初元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饒有興趣。


  賤賤的,很想讓人抽他。


  徐清鈺收回劍,望向防護罩裏邊的烏龜張,烏龜張得意而囂張地笑,“你打呀,看是你靈氣消耗得快,還是我法器壞得快。”


  “我就知道,烏龜張怎麽可能隻有張烏龜殼。”下邊弟子瞧見這幕並不意外,歎息地開口,“這位招秒師弟難打了。”


  徐清鈺,……


  烏龜張在外邊防禦法器碎裂之前,又激活了另件防禦法器。


  切如徐清鈺所料,他趕在防禦法器靈石化為齏粉的瞬間將法器斬壞,他劍橫,掃向烏龜張,卻沒能放到烏龜張脖間,而是刺層薄膜。


  所以,他們都很期待“招秒”破了烏龜殼,看“烏龜張”還怎麽當烏龜。


  意難平。


  大家都辛辛苦苦打比賽,就他躲在烏龜殼裏路晉級,誰受得住?

  雖然他們看不慣徐清鈺秒了自己,但他們更看不慣“烏龜張”。


  那名器修台下不少人認識,諢名“烏龜張”就是。


  這樣的打法自然是沒什麽看頭的,如白開水般寡淡無奇,但神奇的是,所有人都瞧得津津有味。


  徐清鈺瞧向對方,沒有使用大招,而是用劍氣慢慢磨。


  眼前這防護法器是使用靈石,對麵那器修也隻專心操作這法器,好似除了硬破,在靈石消耗完,對方又沒有補充的瞬間斬斷法器,沒有其餘方法。


  師父說過,任何法器都不可能是完美無瑕的,總會有弱點;越是強的法器,消耗的靈氣越多,對使用者的要求越高。


  他沒急著出劍,而是先觀察這防禦法器。


  徐清鈺,……


  他直視徐清鈺,挑眉笑,好似在說,有本事你就打破這防護法器啊。


  這次他故技重施,裁判喊開始後,幹淨利落地激活防護法器,頗有種“你強任你強,我藏器央”的淡定。


  徐清鈺認出這人,正是複賽大亂鬥裏,和他在同比武台上,在另角落窩在烏龜殼裏躺贏的人。


  兩人對視眼,寶光燦燦的小弟子笑道,“雖然你很厲害,但你修為還是太差。”


  最後隻剩下名器修,這器修身上掛滿法器,寶光閃閃的。


  到了此刻,誰都明白徐清鈺的意思,他要直接晉級。


  這名符修之後,自覺晉級無望的弟子幹淨利落的送了人頭。


  他也快被這強光閃瞎了,現在的師弟師妹,真有想法。


  勝負已分,裁判弟子迫不及待地將強光揮散,“雅鈺師弟勝。”


  好小心眼的師弟。


  符修,……


  劍尖停下的瞬間,墨鏡居裂成兩半,從女弟子鼻尖滑落,猝不及防下,那名女弟子也直視這強光,迎光落淚。


  在對方又從儲物袋取出遝符籙,正專心激活時,徐清鈺忽然動了,他在強光快若黑煙,不過瞬間就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在那名符修激活符籙前先將劍指上對方鼻尖。


  他擁有空靈根,對空間感知本就敏銳。


  開始很難,不過遊走半柱香,徐清鈺就能鎖定對方的位置,並根據對方動作變換間攪動的氣流變化來判斷她在做什麽。


  因為雙目看不清東西,無法感知對麵那人行動,隻能聽風辯位。


  他閉著眼,腳踏步伐,避過這連綿劍氣。


  徐清鈺猜,應該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就不會拿他的劍符對付他。


  此時徐清鈺神情十分微妙,他自己的劍氣還是認得出來的,就是對麵那弟子,知道她使用的劍符,是他畫出來的嗎?


  越衡和連燁也跟著笑起來,這戲劇性的發展。


  “見暗算到了雅鈺,那小弟子又拿出遝劍符,哦,那劍符是雅鈺賣出去的,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初元樂不可支,有點想知道徒弟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那師姐好雞賊。”越衡感歎句。


  美人就是好看。


  別說,雅鈺這臨光落淚的小模樣,跟葬花的林妹妹似的,很讓人有嗬護欲。


  初元瞧得津津有味,見越衡好奇得跟猴兒似的手抓腮撓,好心講解,“在這強光,那名符修小弟子早有準備的戴上墨鏡,雅鈺他猝不及防被強光炸到,沒能及時閉上眼,兩眼刺激得落下淚來。”


  他這離演武台遠,閃電符的威力沒那麽強,還能直視這片強光。不過這光球太耀眼了,裏邊兩人的身形給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裏邊是什麽情況。


  “怎麽了怎麽了?”越衡坐在紅木椅子上,緊張地開口。


  張閃電符就足夠閃瞎人眼,九張閃電符同時炸開,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眼睛疼,瞎眼了。


  這是程斐的成名符籙,閃電符。


  在裁判喊開始的瞬間,女修同時激活手九張符籙,刹那間強光猛地炸開,將比武台牢牢攏在強光之下,不說比武台上之人,就是台下等著比賽的修士都被那強光刺激地緊閉雙眼,腮邊落淚,眼前更是片純白,再無其餘顏色。


  女修指尖夾滿符籙,蓄勢待發。


  徐清鈺行了個同輩禮,後退步,等著裁判喊開始。


  為了這次大比,她裝了滿滿儲物袋符籙上來。


  這名修士下去,又名女修上來,對徐清鈺道,“師弟,小心了,我最不缺的,就是符籙。”


  他收回大錘,道,“師弟不愧是招秒,我認輸。”


  使錘修士,……


  道銀光穿過紫色雷電之,穩穩地停在使錘修士的脖子上。


  徐清鈺麵上愈發沉著,在修士停頓的那個瞬間,他手腕翻動,長劍似長蛇出擊猛虎下山,速度快得隻能看到殘影。


  繞了三圈,他發現這修士手臂從後往前掄時總會停頓下。


  他圍著大錘繞圈圈,觀察這修士弱點。


  徐清鈺長劍倒立緊貼手臂,腳踏奪命步遊走,演武台他身形飄忽不定,猶如陣風朵雲,讓人把握不住它變化規律。


  這是他想出來的應對方式,雙臂畫圓圈掄,將自己護在兩錘之後,錘上雷電激發,又能攻擊,可攻可防,完美。


  若想不敗,不能讓他近身。


  他之前有關注過徐清鈺,知道徐清鈺身法迅疾,在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前,先來到對手身前,將劍架在對方脖間上。


  等裁判喊開始,他雙臂掄成風火輪,邊掄邊擊向徐清鈺。


  名拿著錘子的練氣大圓滿修士跳上比武台,道,“我先來。”


  比賽開始,徐清鈺率先上台,道,“我守擂。”


  這決賽看似晉級率高達百分之十,但廝殺卻遠比之前激烈,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壓箱底本事,為那名額拚盡全力。


  晉級方式類似守擂台,守贏六場即可進入第二輪比試;第二輪所有守贏六場的修士再彼此對決,直至挑出最強者。不過,若有有人擊敗其餘九人守擂成功,就會直接晉級。


  也便是說,每個演武台下分十人,十人裏隻人晉級。


  小比決賽如期而至,千進百,兩兩對決,選出最後百名名額。


  初元閉眼,不再思考那些複雜的問題,開始感悟功法。


  這是,天道不能明著給掛,隻能暗戳戳的給,而且還不能給星元界所有修士開掛,隻能給她開?

  不過,她思索那部隻有仙人才能修煉的可用來尋虛靈辨虛靈的功法,若有所思。


  嚇得我功法都快忘了。


  初元,……


  不等她再說什麽,股大力無端生出,初元神魂刹那間回到她識海內。


  初元神念掃,將這部功法記下。


  初元,……


  初元正欲再狂戳天道,忽然發現花瓣雨不太對勁,沒有密實處的空間猶如空白筆畫,連起來看是篇功法。


  天道好似又裝死般,花瓣雨重重疊疊,似飛瀑般迸流不休。


  初元從這震撼回過神,想起自己的目的,怒,“我不是來找你要賞的,我是問窺魂鏡下落。”


  銀光在花瓣雨後閃爍,整個畫麵瑰麗到極致,又震撼到極致。


  天道又開始給她撒花撒花,瓣瓣紅色圓弧花瓣在這虛空下落,落到地麵又消失空,似傾城的花瓣雨。


  初元知道,這些銀線是法則,也是時空。


  順著絲線瞧去,這些銀線深入無邊境,沒有來處,沒有歸處。


  下秒,她的神魂來到處虛空,虛空之,無數銀色絲線縱橫交織,如布匹放大無數倍那般,銀色絲線密密麻麻。


  初元收起時空令,閉眼,在識海裏狂天道,“天道天道,別裝死,快告訴我窺魂鏡下落。”


  不過在帶徒弟變強之前,星元界不能亂。


  這是時空令,是她能五百年步入飛升境的秘密。


  初元拿出張銀色令牌,銀色令牌是菱狀的,央祥雲將古篆緊緊包圍。那古篆小字,麵是宇,麵是宙。


  她頭次這般清晰地感受到,留給徒弟的時間不多了,仙界不可能那麽好心,給徒弟留足變強的時間。


  也不知仙界那群人在星元界布置了多久,五百年,足夠織成張密實的,隻待徐清鈺出生,就開始收。


  初元若有明悟,這是天道和仙界天機道仙人間的博弈,天道要送她徒弟成為萬界之主,而仙界那些仙人要阻止這個事實。


  初元還猜測,那個想要將他徒弟打壓下去的,或許是仙界現任之主。


  所以雅霸被收買,青璃是暗子,多出章若昀和餘曉雙。


  她坐在院內搖搖椅上,兩手搭在腹部,思索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又不斷比對原著,猜測原著是上界仙人窺出的未來,現在是他們根據窺出的未來進行的布置。


  再無餘事需她親自過問,初元離開執正堂。


  不過這事輪到她操心,交給掌教辦即可。


  青璃估計是上界的釘子,隻是不知隻是青璃,還是整個元星門。


  初元倒是有所猜測。


  “是,師叔。”掌教明悟初元言下之意,道,“我會探明青璃的目的。”


  初元粗粗掃,將這玉簡遞給掌教,道,“對外宣稱,雅霸正在閉關。”


  初元神識掃過玉簡,果如他們所說,是雅霸與元星門青璃長老的對話。雅霸謹慎,話語傳音全給錄下,青璃長老的語氣變化都聽得清二楚。


  掌教從儲物袋裏拿出玉簡,沒急著看,先遞給初元。


  他們商議了天,決定上交。


  其實若他們瞞下這份玉簡,雅霸依舊會是玄坤宗德高望重的長老,他們也不會成為罪徒之徒,可是他們擔心,這份玉簡牽扯到什麽陰謀,他們瞞下玉簡,會讓宗門遭受什麽不可逆轉的傷害。


  他的弟子,在師門與宗門之間,選擇了宗門,選擇將這份玉簡上交。


  不管他是忠是奸,都隨著他的逝去,而無從得知。


  雅霸留下這些證據, 或許是想被發現他與元星門有關聯時交出,以此證明自己無辜;或者是想以自身為餌,誘出元星門的真正目的;又或者是擔心元星門賴賬, 將證據留下。


  之後, 再無消息。


  最新消息是,元星門青璃長老讓他收徐清鈺為徒, 他回以徐清鈺已被符元太宗收徒。


  之後,便是雅霸做的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開始雅霸斷然拒絕收買,可是隨著他幾次三番嚐到甜頭,且元星門再三保證,不會讓他做什麽損害玄坤宗利益的事,雅霸鬆口了。


  翻看這些記錄, 能夠發現,雅霸長老在五百年前,開始與元星門高層接觸。


  開始那些玉簡都是些遊記什麽的, 讓他們大失所望,結果小師弟隨意抽出的那份玉簡, 裝著份大秘密——這玉簡記錄著雅霸和元星門青璃長老的對話記錄。


  他們以為這裏邊藏著什麽秘法,就打開翻看。


  不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加大分。


  路上,初元又接到掌教傳訊,初元心累,師侄現在怎麽那麽事多。


  作者有話要說:  初元:我想鹹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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