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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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鈺被初元帶歪,傻乎乎地用手去捉。


  鯽魚遊動速度快,又敏捷,手還沒伸過去,鯽魚便感應到危險,快速離開。


  徐清鈺試了幾次,都沒抓到。


  可是現在,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自信過頭了?


  他傲在骨子裏,相信自己就算在修仙這個陌生領域,也會如在皇宮學堂一般,依舊是天驕。


  他在皇宮內,學業一向優秀,就算後來宮鬥失敗,無奈逃出皇宮,他也是自傲的,他自信自己有能力有實力殺回皇宮,奪回屬於他的皇位。


  這讓他有些挫敗。


  徐清鈺知道初元在指點自己,可惜就差那麽一點點。


  他臉帶愧意,朝初元拱拱手,歉然道,“對不起師父,弟子愚笨,沒能悟出時間劍氣。”


  他琢磨了半晌,依舊沒有頭緒。


  徐清鈺盯著日光,好似有什麽如那日頭一般,似要破雲霞而出,卻又被雲霧遮住,無法看透。


  紅日從錦霞中慢慢鑽出,肉.眼可見它的運行軌跡,像頑童冒頭,又似蝴蝶破繭而出。


  徐清鈺握著劍,望著東方如有所思。


  以有形衡無形,時也。


  初元托著下巴瞧,等徐清鈺練習完,開口道,“時者,日也。古人無日晷,憑日行天空之跡辨時。時間無形,而日有形,以有形衡無形,時也。”


  徐清鈺瞧了片刻,就收回視線往回走,開始練劍——這是在陣法內,沒有紫炁吸收。


  紅霞熱烈,深淺不一,卻瑰麗無比,像是將最熱烈的顏色潑在上麵,讓世人感悟生的希望。


  他抬頭望天,日光將東方暈眩出一片霞海,又似紅錦展開,鋪在天地相接處。


  他去溪水邊洗漱,冷水潑在臉上,將殘餘的睡意洗去。


  昨天他將篝火移到旁邊,自己睡在篝火燒熱的地上,睡得還算安穩。


  徐清鈺睜開雙眼,從地上起身。


  一.夜如流水滑過。


  聽到徐清鈺的笑,初元背過身,翻了個白眼,也忍不住笑了。


  “是是是,你都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了我。”徐清鈺順著初元的話道,說完後,自顧自地笑出聲。


  初元扭頭,道,“我是怕你得風寒,影響之後的考核。要是你沒能通過弟子入門考核,多傷我麵子。”


  徐清鈺瞧向初元,之前的別扭又消了,他朝初元笑道,“謝謝師父。”


  初元彈一縷指風落到徐清鈺身上,衣裳自動幹了。


  草草地將汗水衝幹淨,徐清鈺走回岸上,開始擰衣服。


  徐清鈺臉一紅,卻固執地不肯脫衣服,他要保護自己貞潔。


  初元瞧見,嗤笑道,“你這是連澡帶衣服一道洗了,果然省事。”


  練完劍,徐清鈺就著衣服洗澡。


  初元視線落到自己手掌上,又想起那個手感,臉一熱,算了,孩子大了,還是打掌心吧。


  乖得初元不由得低頭沉思,看來打屁-股的的效果非常棒,下次要不要繼續打屁-股?

  徐清鈺乖巧的點頭,砍了燁木削成劍,乖乖地練習。


  吃過晚飯,初元讓徐清鈺去削一根木劍,練習今日的基礎劍招。


  初元瞧了徐清鈺兩眼,閉嘴。


  徐清鈺嗯嗯應了兩下,專注吃東西。


  鯽魚被挑了刺,魚肉全都化到魚湯裏,更添魚湯鮮味。


  “鯽魚湯果然清甜。”初元仰頭喝魚湯,誇道。


  徐清鈺將臉上熱意全都用水潑涼,又做好心理建設後,才回到篝火邊。他拿起竹筒,安靜的默默的開吃。


  初元也覺得尷尬,幹脆不再說話,回到篝火旁邊,等著徐清鈺回來。


  徐清鈺點頭,又開始洗手。


  見徐清鈺還在洗臉,她開口道,“不要洗臉了,洗手。”


  初元走到溪邊,細細地洗臉,確定臉上掌心都沒有味道後才起身。


  他要洗的是手又不是臉,就算洗臉,手都沒洗,魚血混著溪水,哪能洗得幹淨?

  初元見他用手捧水潑臉,搖搖頭,這是刺激太大,變傻了?


  徐清鈺側著身點頭,然後猛地往溪水邊跑。


  她強忍住不自在,昂著下巴,硬聲開口道,“這隻是給你個小教訓,下次不要這麽做了。”


  下次換個地方打吧,打掌心。


  徐清鈺到底是十五歲半大小夥,不是五歲的小孩子,打屁.股好像是有點越界。


  初元冷靜下來,將徐清鈺放下,也有些尷尬。


  又不是打的腦袋。


  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初元,……


  他沒聽清初元說什麽,捂著臉隻知道點頭。


  這太羞恥了,不僅僅是這麽大了還被人打屁.股,更是因為屁-股這樣的敏-感部位被異性觸碰,禁-忌羞恥無措惱怒,各種情緒在腦中縈繞,衝擊地他腦中一片空白。


  徐清鈺臉頰漲得通紅。


  初元揍了三下,問,“還敢這麽做嗎?”


  就算是在暴怒,初元下手也極有分寸,能感受到痛,卻不會受傷。


  初元將徐清鈺按在腿上,巴掌揚起,揍屁.股。


  感受到臉頰上黏黏的魚身滑液,和腥腥的臭味,初元頓時暴躁了,她一把按住徐清鈺的肩膀,手一抓,徐清鈺不受控製地飛向初元。


  說著,起身就想跑。


  徐清鈺猛地收回手,道,“我去洗手。”


  他哪來的膽子敢對散仙動手?


  觸及到初元那冷銳的視線,徐清鈺回過神。


  初元,徐清鈺,……


  初元沒有防備,或許說,徐清鈺對她毫無威脅,她不用防備,於是被抹了個正著。


  徐清鈺挑完魚刺,將魚肉放到竹筒裏,加了水和紫蘇等物,擱在火上開始燉。他感受到額心的力度,忽然惡向膽邊生,腥腥的手就往初元臉上抹。


  “我是你師姐,沒大沒小。”初元又給他一個頂菠蘿。


  “是是是,七八歲的妹妹。”徐清鈺應道,“我叫聲妹妹,你敢答應嗎?”


  又來了,論馬甲的多樣性。


  初元氣鼓鼓的,兩腮像塞了個肉丸子,“那是初元,跟我符卿有什麽關係?”


  紮心了。


  不過很快,徐清鈺回過神,蹲下身開始給鯽魚剔魚刺,“自欺欺人,星元界誰不知道你的年齡。”


  初元叩擊的力道很輕,像是不輕不重地撫摸,讓徐清鈺有片刻失神。


  “不知道年齡是女人不可言說的秘密嗎?”初元雙腳離地,食指關節叩擊徐清鈺額頭,“你才高齡,我永遠七八歲。”


  還是這熟悉的徐清鈺好下手,徒弟太乖,她找起茬來都氣短。


  初元有些恍惚,這兩天徐清鈺太乖,差點讓她忘了他不吃虧的性子。


  徐清鈺指指自己,“我,不到誌學的幼崽,你,五百歲高齡的成年人,你壓榨我這個幼崽,不心虛嗎?”


  乖不了了,初元分分鍾就有讓人氣炸的本事,他再乖點,就得當孫子過日子了。


  徐清鈺,……


  初元理直氣壯地開口,“我作為師父不嬌氣點,難道要將弟子當成祖宗寵上天?”


  “你真嬌氣。”徐清鈺緩慢地回頭,興奮地將這句話丟回初元身上。


  初元跟上,問,“鯽魚好多刺,你不把刺都挑出來嗎?”


  徐清鈺心累,加快魚處理速度,將魚髒和魚鱗處理了,拎著魚往篝火方向走。


  “對對對,你不嬌氣。”初元應道,聽起來敷衍極了,像極了渣男和老婆吵架時的金句。


  徐清鈺生無可戀,“我不嬌氣。”


  他隻是不想初元聞到魚腥味而已,怎麽就與嬌氣扯上關係了?

  他扭頭望了初元一眼,很想問,你認真的?


  徐清鈺,……


  “你還挺嬌氣。”初元托著下巴開口,“那你要好好適應了,妖獸的味道,比這難聞多了。”


  徐清鈺道,“魚味道腥重,不好聞,你去篝火那坐著,山雞應該好了,可以吃了。”


  初元從溪裏走出,走到岸邊時,腳上溪水已經幹了。她穿好鞋子,噠噠噠地徐清鈺旁邊,看著他刮魚鱗,破腹。


  徐清鈺將這些魚撿起,到溪水上遊用匕首處理。


  刷刷刷地幾下,初元指出的鯽魚都被劍氣殺死。


  “幹得不錯。”初元誇了一道,又指指溪水裏偏大的鯽魚,“這隻,這隻,還有這隻。”


  劍氣淩厲,快若流星閃電,眨眼間溪水被鮮血染紅,那條鯽魚翻白著肚皮浮在血水上。


  “好。”徐清鈺應道。


  “享受完了,就用劍氣抓魚吧,我就要吃那隻魚。”初元指著遠處又臥在石頭上的鯽魚,報仇之心很堅決。


  “享受到了。難怪村子裏那些人,餓了都喜歡去河裏抓魚,原來抓魚又有趣又能填飽肚子。”扯淡了第一句,第二三句胡言亂語,就不難說出口。


  “享受到了嗎?”


  徐清鈺艱難地開口,“享受抓魚的樂趣?”


  徐清鈺,……


  初元踩了踩水,忽然問,“你怎麽不用劍氣?”


  徐清鈺直起身,視線追隨著那條逃跑的鯽魚,暫時不知道說什麽。


  徐清鈺,初元,……


  鯽魚邊跑邊甩尾巴,好似在嘲笑兩人愚蠢。


  徐清鈺下意識躲避,同時伸手去捉,鯽魚滑不溜秋地,早跑遠了。


  就在徐清鈺雙手做成口袋狀,即將把鯽魚鎖到口袋裏時,鯽魚猛地一搖尾巴,揚起溪水濺到徐清鈺臉上。


  兩人屏息凝氣,小心翼翼地等待,生怕驚嚇到了鯽魚。


  鯽魚仿若沒有發現危險,呆呆地一動不動。


  “知道了,師父。”徐清鈺收回手,幹脆不再靠近,等鯽魚遊累了倚靠著溪低鵝卵石休息時,手深入溪底,慢慢靠近。


  初元拉著徐清鈺衣袖,指著鯽魚道,“那裏,那裏。”


  初元,……


  嗯,小老弟,怎麽回事?我說句話你也想頓悟,你當你是大道重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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