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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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鈺手指動了動,克製住這種可怕的衝動。


  他要是敢捏初元的腮幫子,初元妥妥地敢把他從懸崖下扔下去。


  這種作死體驗,還是輕易不要嚐試。


  徐清鈺眼底閃過抹冷意,故意踉蹌了一下,像是力竭沒有站穩,引對方倉促出劍。對方出劍瞬間,徐清鈺猛地拔劍,劍背擊中程斐手腕。


  若基礎打好了,程斐出劍角度力度身體弧度就不會有破綻。


  他驀然間福靈心至,對方肯定基礎沒打好。


  在這劍光中,徐清鈺握劍的手越來越穩,出劍速度越來越快,且他發現,程斐出劍速度太慢,劍招姿勢不準。


  又傻又可憐。


  難怪初元當初不願與他多說,夏蟲不可以語冰,在劍道上他連門都未踏入,卻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劍術不錯,像那坐在井中的青蛙,自以為窺見全部天地。


  現在他依舊不會高深劍法,但他自信無論多精妙的劍法,他都可用基礎劍法見招拆招。


  徐清鈺從沒這般清晰地認識到,基礎劍招有多好用,他這一月的努力沒有絲毫浪費。他的劍術,和一月前比,堪稱脫胎換骨。


  無論程斐劍從哪個方向刺入,徐清鈺都能用劍擋住,無論程斐出劍多快,他都能後發至上。


  這一月徐清鈺日日勤練基本劍招,出劍已成為本能,雖然他看不懂精妙劍法,但有殺招過來,他本能拔劍擋住.

  看起來徐清鈺即將被劍光刺出無數個血窟窿,事實上徐清鈺毫發無傷。


  程斐從小學習劍法,擁有不少高深劍招,一汪藍色虹劍在空中舞出一招招精妙劍法,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藍色光跡,四麵八方地將徐清鈺圍在劍光之中。


  程斐此時已經忘了他說的要壓修為的話,一心隻想將徐清鈺打趴下;徐清鈺聽到程斐的話很不爽,也憋著一股氣想要教訓教訓對方,兩人下手都毫無顧忌,兩柄劍毫不猶豫地往對方要害戳。


  台上,兩人已經打了起來。


  她待會兒,該好好和通遠師兄就程斐教育好好說道說道。


  程斐話裏的汙蔑初元沒有放到心上,她犯不著和個孩子計較,不過‘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通遠師兄作為程斐的長輩和師父,該為這孩子的行為買單。


  初元失望,若通遠師兄繼續這般放任下去,這孩子日後便廢了。


  太過無法無天。


  而初元則是不悅,小小孩童,膽敢妄議宗門長輩,這是通遠師兄精心教導的孩子?

  他師父對玄坤宗有多看重,隻有他們從小長在師父身邊的弟子知道,他師父,絕不會因私廢公。


  風顏雖然不知師父為何那般看重符元太宗,但他絕不信他師父和符元太宗有私。


  程斐這話落下,初元和風顏不約而同地拉下臉。


  竟是在怒氣迸發下,感悟了水之怒劍韻。


  “我明白了,定是符元那妖婆勾.引掌教,掌教色令智昏,才會讓你得了這劍胚,我不服。”程斐手中龍泉劍上如一汪清泉,水藍藍地仿若潺潺水流形成的玉帶,玉帶上綻放著寶光,猶如清泉石上的彩虹。


  徐清鈺心道,初元的劍胚,他徒弟拿著不是理所當然嗎?

  掌教明明說,這劍胚將會成為化神期弟子大選第一名的獎勵,怎麽現在會出現在他手上?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指責,麵色霎時漲得通紅,他怒氣衝衝地盯著徐清鈺,大聲道,“這劍胚是初元太宗留下的,掌教他怎麽能擅自交給你?”


  程斐乍然色變,徐清鈺在指責他管得太多。


  徐清鈺眸子一閃,抬頭瞧向台下初元,在初元回視前收回視線,他想看看,初元能為他做到什麽程度。


  可是他明知道,卻還出手奪劍,這便是挑釁,既為挑釁,那便戰。


  他本不想這般出口惹事,可是對方一看就是從小學習修真知識長大,不會不懂劍修的劍對劍修的意味是什麽。


  “幹卿何事?”徐清鈺不疾不徐地開口。


  “什麽意思?”程斐本想還想再奪劍的,忽然心生幾抹心虛之意,他詩歌學得不太好。


  徐清鈺急退幾步,劍身往後一甩,忽然念詩道,“天上風和月,人間玉與花。”


  “是不是你師父從掌教那拿的?”程斐伸手想奪走劍胚。


  徐清鈺將劍打橫,左手食指中指撫過劍身,道,“我師父給的。”


  程斐在徐清鈺取出劍胚時驟然色變,他注意力不在徐清鈺話上,緊走兩步,逼問道,“劍胚?你這劍胚哪來的?”


  不過這少年還年幼,可以慢慢打磨。


  初元搖搖頭,遇事太順也不行。


  徐清鈺麵如冠玉,顏色俊俏,又這般彬彬有禮,盡顯皇孫公子的雍容大氣與風.流,倒襯得程斐像個天真調驕縱。


  “符元峰雅鈺。”徐清鈺取出劍胚,朝程斐行個同輩禮,之後抬頭直視,道,“不必,師兄大可施全力,我輩劍修,不畏戰鬥,不懼輸贏。”


  每一場戰鬥都是考試,檢驗自己所學,查缺補漏。輸也好贏也好,從戰鬥中有所體悟,這場戰鬥便打得值。


  所以,麵對程斐的挑釁,初元才會讓徐清鈺上去。


  而劍修,戰鬥才是感悟劍道的最佳方式。


  他們劍修,劍道境界才是根本。


  徐清鈺是特例,他不是在修煉中突破的,而是頓悟突破的,頓悟突破不會有基礎不牢問題。不過就算是頓悟突破,初元也準備壓壓徐清鈺,讓他劍道境界跟上來。


  因他根骨未曾長成,他太-祖又擔心修為漲得太快基礎打得不牢,所以練氣每小鏡都讓程斐壓製到不能再壓製時,才讓他突破。


  程斐瞧著不過練氣五層,但他真元充沛遠甚練氣七八層。


  “程遠峰程斐,練氣五層。”程斐握著龍泉劍,對徐清鈺道,“你隻練氣二層,我也不去欺負你,我將修為壓到你同階,再和你比鬥。”


  之前戰敗的那個弟子被裁判喂了丹藥送下台,現在台上站著的,隻有程斐和徐清鈺。


  徐清鈺點頭,從旁邊台階往演武台中央走。


  練氣期修士的戰鬥,在初元看來不過是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小孩子打打鬧鬧是正常的事,大人不該阻止。


  “去吧,我們劍修一向在戰鬥中成長,且擅長以弱打強。”初元朝徐清鈺點點頭。


  台上少年初元自然認識,當年他出生的時候,她還去送過禮,不想一晃他也有這麽大了。


  徐清鈺意外,忍不住瞧向初元。


  玄坤宗還輪不到她來做主。


  他要教訓她的弟子,讓她在宗門內別太囂張。


  程斐知道這事後,對這位新入宗的太宗提不起好感,也一直將這事記在心裏,現在瞧見她徒弟,當即沒忍住跳出,向他約戰。


  麵對其餘太宗的交好與論道請約,她一律拒絕,絲毫不給人麵子,他家老祖宗都為這事暗自生了幾次氣。


  這位太宗很是高冷,隻知道個名字,除了掌教誰也不知道她長啥樣,神秘得一比。


  最近宗門內回歸一位渡劫期太宗,並帶回兩位弟子。


  程斐猜出徐清鈺和初元的身份。


  他這麽一掃,視線掃到風顏及他旁邊的初元和徐清鈺,當即劍指徐清鈺,大聲道,“這位師弟,我向你挑戰,你應,還是不應?”


  程斐昂著下巴,嬌矜而含蓄地掃過場下一眼,雖然努力憋著笑,但仍能瞧出他的開心。


  “程師兄,程師兄。”依舊是那十幾個人齊聲大喊,跟現代追星一樣。


  台上那名十二三歲的少年一腳將對手踢翻,對手躺在地上老半天沒能起來,充作裁判的元嬰弟子等了片刻,宣布道,“程斐勝。”


  此時武道場已經有外門弟子在進行武道爭,台下匯聚了一大波看客,前排十幾人正在有節奏的大喊“程師兄,必勝!”,很有氣勢。


  “宗門內不倡導生死鬥,但若是弟子雙方態度堅決,宗門也不會阻攔。不過無論是武道爭還是生死鬥,隻要有一人不願意,對決就不會存在。


  經過武道場時,風顏站定,對徐清鈺兩人介紹,“這是宗門武道場,平常弟子切磋之處。宗門內禁止弟子打鬥,若被發現,會被執法隊抓住關禁閉。不過有矛盾,可以來武道場解決。除了點到即止的武道爭,還有生死鬥,生死鬥一經開啟,不死不休。”


  挑好院子,兩人不急著去住,風顏帶著徐清鈺逛外門,並給他介紹外門各處建築和峰頭。


  徐清鈺聽話地應了。


  外門院子的陣法對她來說,形同虛設。


  初元沒接,“你自己拿著。”


  “多謝。”徐清鈺從管事弟子手中接過弟子玉牌和控製石,將初元的遞給她。


  管事弟子將兩個玉佩和弟子玉牌一並遞給徐清鈺,道,“這是兩位師叔院子的控製石,通過這塊控製石,可以控製院內陣法。”


  初元將符卿那張玉牌扔給徐清鈺,徐清鈺將自己與初元的弟子玉牌放到凹槽上。不過瞬間,分布圖上他倆挑選的那間雙人院標紅。


  “兩位師叔,請將您的身份玉牌放這記錄一下。”管事弟子指了指台上一處四方玉板,玉板上凹槽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徐清鈺艱難地移開視線,低頭望地,眼觀鼻鼻觀心。


  程斐手腕吃力,手自禁一鬆,龍泉劍落到地上。


  “你輸了。”徐清鈺劍指程斐腹部,道。


  程斐又羞又怒,怒氣與怨氣從腳底直衝到腦頂,他手一揚,一遝符籙演武台上炸開,“我還沒輸。”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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