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94隻要陪著你
再一次回到皇後號,張浪的心情無比複雜。
之前他可是對金驚鴻沒有好臉色的,但她卻幫了自己這麽大一個忙。這讓張浪有些別扭,他該怎麽麵對金驚鴻?
謝謝?
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但這個人情實在是太大了。很少有人懂許佳芝對張浪來說是多麽重要。許佳芝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才剛剛要到張航海的電話號碼,如果不是金驚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張浪被帶到一個房間的時候,許佳芝正在和金驚鴻聊天,看起來氣氛相當不錯。很難相信許佳芝和金驚鴻這兩個性格和氣質截然不同的人會有什麽共同語言,但她們卻實實在在的相處融洽,這是張浪沒有想到的。
“小浪哥。”看到張浪前來,許佳芝馬上露出了小女人的笑容。
金驚鴻的視線和張浪對視,臉上沒來得及褪色的笑容漸漸消失,站起身來,換上了一副冷麵孔:“我還有事情要忙,要走要留悉聽尊便。”
張浪剛到嘴邊的話就硬生生咽了下去,剛對金驚鴻升起來的好感也消弭於無形。
跟隨張浪而來的彭遠誌又一次驚呆了,看著許佳芝這張清純無敵的臉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又一個!
又一個!
蒼天啊大地啊,張浪是怎麽認識這麽多美女的?而且還是各有千秋。難不成現在海都市漂亮的女人遍地都是?
“對了,你這裏有沒有正紅花油?”張浪叫住要起身離開的金驚鴻。
“我待會兒讓人送來。”金驚鴻冷冷道出一句,正要舉步離開,又把視線放在了彭遠誌身上:“你也受了傷?”
“一點小傷。”彭遠誌有些尷尬。蕭媄瑰雖然冷,但說話的時候還會可以語氣清淡一些,金驚鴻就不一樣了,她是故意冷言冷語,給人的感覺如墜冰窖。
“那你跟我來一下。”說完金驚鴻就離開了房間。
彭遠誌大概也知道張浪和許佳芝有話要說,剛進門許佳芝那一句小浪哥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雖然情商不高,但啥子也看得出來,這倆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他不想當這個電燈泡,就隻能跟金驚鴻離開了。
“你受傷了?”許佳芝是個聰穎的女人,雖然金驚鴻沒說,但她對彭遠誌那句‘你也受了傷’帶著一個也字,那還有誰受傷了呢?她很快就想到了張浪。
“沒事,一點小傷。”張浪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隱瞞。
“給我看看!”許佳芝馬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真的沒事。”張浪笑笑。
“脫!”極其了解張浪的許佳芝不想廢話,不容置疑的吐出一個字。
張浪就無奈了。
見他不肯動手,許佳芝眼眸如水,竟然主動伸出手來,伸向了張浪的腰間。張浪大驚失色,趕緊一把抓住許佳芝的手,抬眼望去,許佳芝一臉的嗔怪:“難道要讓我來替你動手?”
“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就是真的沒事了。”張浪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握住了許佳芝的雙手,而許佳芝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任由張浪握著,卻是一臉的堅決。
張浪哀歎一聲,剛要有所動作,許佳芝好像改變了主意,馬上反握住張浪:“等等先,我剛才好像聽說你要正紅花油,要是待會兒進來的是個女人,你可就虧大了。”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浪也會心一笑,轉移了話題:“那個張航海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許佳芝微笑著輕輕搖頭:“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教訓了。金姐,金驚鴻派去的人教訓了他。”
“是麽?有些人骨頭賤,不把他們打怕,他們是永遠得不到教訓的。”張浪平淡道。他已經把張航海記載了自己的小紅本本上,許佳芝就是張浪的逆鱗,觸犯了許佳芝,張浪不會輕易饒恕他的。
“算了,小浪哥。他已經保證過了,以後不敢再對我做什麽了。”許佳芝再次搖頭。與其說她不喜歡惹事,倒不如說是她不希望張浪再遇到什麽危險。
“丫頭,小浪哥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保證。”張浪伸出手,許佳芝順其自然的依偎在他懷裏。這個世上能讓他心無雜念的女人,隻有此間一個。
時間的流淌仿佛緩慢了起來,許佳芝微閉著眼,側耳貼著張浪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忽然有種此生不願再離開的感覺。
她是個簡單的女人,心思單純,生活永遠是三點一線。她的追求者眾多,不乏大家族出身的鍍金男,但在她心裏,永遠隻有那個鼻青臉腫為他遮風擋雨的小浪哥。這種感情甚至超越了愛情,達到了血濃於水的程度。
隻是,她的小浪哥,不屬於她一個人。
那又如何呢?我隻要你開心,隻要能在你身邊陪伴你。
……
這種美好的氣氛被隨之而來的皇後破壞了,敲門而入後,綽號皇後的女人兩手空空的進來,彎身行禮:“張先生,很抱歉打擾到您,您今天的傷勢不輕,我們為您準備了藥浴。”
“你受了很嚴重的傷?”許佳芝敏銳的捕捉到了皇後話中的不輕兩個字。
“沒那麽嚴重,被人揍了幾拳,不過那人被我揍得更慘。”張浪解釋著,並狠狠瞪了皇後一眼。
他故意把話說得俏皮,好減輕許佳芝的擔心。
隻是許佳芝的擔心沒減輕,被他瞪了一眼的皇後反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先生真幽默。”
她對張浪的瞪眼視若無睹。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泡個澡。”張浪確實渾身難受,回到皇後號之後他卸下了警惕,整個人精神處於一種極為危險的狀態,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趕快回去才是。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已經對金驚鴻生出了一種難以言明的信任,感覺在這裏比回去更加的安全。
“張先生,請隨我來。”皇後帶張浪拐了幾道彎,進入一間頗有古風的房間,那裏有一個木製的船型浴缸,此刻立馬已經裝滿了棕色的湯藥,正冒著絲絲熱氣。
張浪恨不得馬上脫光衣服跳進去,奈何皇後還沒走,這個女人身手試了試水溫,再次躬身行禮:“張先生,我為您更衣。”
不是吧……
張浪有些尷尬:“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出去吧。”
皇後一臉無辜道:“張先生是在嫌棄我?”
“沒有沒有。”張浪趕緊擺手:“我沒有那個意思。”
這個皇後確實是個我見猶憐的女人,她眉頭一鎖,輕輕歎息道:“我確實沒有許小姐漂亮。”
張浪此刻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嘴拙的他不得不誇獎了一句:“你也很漂亮。”
“真的嗎?張先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吧?我也知道,我是這艘船上的皇後,天天和那些臭男人虛與委蛇,跟冰清玉潔的許小姐當然是沒法比的。張先生和許小姐確實是天生一對……”
“停停,打住,打住。”張浪不得不開口打斷她,在這麽扯下去,他就要洗冷水澡了。
“怎麽了,張先生?”皇後明知故問。
“那個,你先出去吧,我要嗯,洗澡了。”張浪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皇後露出一副非常幽怨的表情:“你這是在趕我?”
張浪頭疼萬分,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這個問題能當得起本年度最難回答之問題了。
“我,不太習慣脫衣服的時候有外人在場。”張浪隻能旁敲側擊。
“沒關係,那我閉上眼睛好了,放心,我不會偷看的。”皇後說著,還真的就閉上了眼睛。
張浪雖然還是感到一陣不自在,但比起對方睜大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確實是要好一些了,但要讓他在這個女人麵前脫衣服,還是難以辦到。
在許佳芝麵前脫衣服他都感覺不自在,何況是這個他一點都不熟悉的女人。
“好了沒有?張先生。”皇後在崔。
這個女人就跟牛皮糖一樣,怎麽趕都趕不走,張浪實在是無奈了,有沒有多餘的精神在這裏跟她耗,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她真的閉上了眼睛之後,張浪幹脆下了決定。說時遲那時快,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除了個幹淨,當他抬起頭下意識再看一眼皇後的時候,頭皮發麻了起來。
這個女人,這個聲稱絕不會偷看的女人,正睜大明亮的雙眼一聲不響的偷看他!不,也許不是偷看,而是正大光明的看。
和皇後對視的那一刻,張浪整個人懵了。
皇後臉頰上浮起兩片紅暈,卻依舊不肯移開眼神,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張先生,你打算這樣到什麽時候?”
張浪一個機靈馬上反應了過來,做賊心虛般一下子跳進了木質浴缸裏。
“啊!”皇後一聲驚呼,張浪的動作太大,湯藥濺起的浪花濺到了皇後的身上,她淺色的衣裝上多了大大小小無數滴水印。
張浪的臉紅了,太尷尬了。
還是久經風場的皇後先反應過來,給了張浪一個嗔怪的眼神。她從衣櫃上取出一塊毛巾走過來,張浪立馬警惕了起來:“你要做什麽?”
皇後抿嘴解釋:“藥浴要加上按摩,才能讓藥水滲入到皮膚裏,起到最大的效果,張先生身上的傷勢眾多,如果不細心按摩,恐怕會好的很慢。金姐說,這會影響到你接下來的工作。”
“工作?”張浪一愣,金驚鴻的意思他明白了,接下來他依然是要擔任蕭媄瑰的保鏢,而身體恢複到最佳才能事半功倍。
怎麽說呢,此時此刻,張浪的心思複雜。
金驚鴻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人摸不透。之前還和自己不共戴天的,現在卻又為自己事事思慮周到,她的腦袋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東西呢?
而他和她,接下來要以什麽樣的方式繼續相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