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媄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坐在老板椅上,表情帶著濃厚的懷疑氣味:“他怎麽敗壞我清譽了?”
“咳咳,還是不要說了,有些話比較難聽。”張浪幹咳一聲道。
蕭媄瑰漆黑的眉毛一豎:“讓你說你就說。”
“真要說?”
“說!”
蕭媄瑰肺都要氣炸了,跟這個家夥說話,怎麽就這麽費勁。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平時不怎麽生氣,一碰到這家夥心態就不淡定了,動不動就發火。
張浪皺眉想了想,回憶道:“好像是說你被歐陽歐陽問天始亂終棄,還找了個小白臉做擋板去退婚。”
“小白臉?什麽小白臉?”蕭媄瑰對前半句倒是沒怎麽在乎,反而比較在意後半句。
似乎明白了什麽,她愣愣的看著張浪笑了:“小白臉?她說你是小白臉?”
然後蕭媄瑰就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看那樣子,一點都沒有因為張浪轉達的話而生氣。
張浪就納悶了,她怎麽好像一點都不生氣,難道說他被歐陽問天始亂終棄,她一點都不在意?
笑夠了,蕭媄瑰斜眼看著張浪:“也沒有什麽嘛,這就叫敗壞我的清譽?我看還是你比較憋屈,你臉這麽黑竟然被說成小白臉,哈哈哈。”
說著她又笑了起來。
“別笑了。”張浪無語道。
“我喜歡,我願意,你管得著?”蕭媄瑰很得意的看著張浪。
張浪指了指門口:“楊大同還在外麵等著,你說你笑這麽誇張,他能不能聽到?”
蕭媄瑰立馬就不笑了,表情要多嚴肅有多嚴肅:“他還說什麽了?”
張浪的表情很詭異:“他說,你被歐陽問天那個那個了。”
“哪個?”蕭媄瑰不解道。
“就是那個。”
“到底哪個?”
張浪深吸一口氣:“就是你怕被李述學以為的那個那個。”
“胡說!”蕭媄瑰一拍桌子,火冒三丈:“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那叫什麽郭浩的人呢?我要問問他是從哪聽說這種事的。”
“他還說你被歐陽問天玩夠了就甩了,還有說你喜歡玩小白臉。”張浪繼續添油加醋,當然,他也沒錯怪郭浩,後者確實這麽說過。
“混蛋!”蕭媄瑰越來越憤怒,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無聊的人!這種敗類留在公司簡直就是髒了公司的地方!”
“生氣了?”張浪笑著看著她:“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了,如果不是你剛剛去得早,我讓他半個月下不了床。”
“教訓的好!我犯不著為這種垃圾生氣!”蕭媄瑰重新坐了下來,突然語氣就冷靜了不少,看著張浪問:“你怎麽看的?”
“什麽怎麽看的?”張浪被她問的莫名其妙。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她似乎很看重,輕聲重複了一邊,一眨不眨的看著張浪。
張浪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蕭媄瑰明顯鬆了口氣,卻故意裝作不在意:“你怎麽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也許他說的都是真的呢?”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剛剛明明還為這些話很生氣,緊接著又自己往裏麵鑽了,她們的善變經常讓男人莫名其妙。
不過沒有注意這些,他笑道:“因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感覺。”
“你憑什麽相信我?”蕭媄瑰笑著問,她現在的表情語氣,猶如春風拂麵,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張浪想了一下,認真道:“其實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我也不會對你戴有色眼鏡,等蕭家和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算完成任務了。所以,是與不是有什麽關係呢?”
他本意是安慰蕭媄瑰,但他有時候實在不了解女人。蕭媄瑰聽到他的回答,反而看起來有點失落,自嘲一笑:“是嗎?”
“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當務之急,是先把保衛科幾個害群之馬剔除出去,現在保衛科並不是那麽齊心協力,不過好在有楊大同這麽個有擔當的人,以後就直接讓他全權負責保衛工作就行了。這個人靠得住。”張浪沒注意到蕭媄瑰的不對勁,在那自顧自說道。
“我知道了,這些事情你去和李述學商量吧,反正你現在是公司第二大股東,說的話也有分量。”蕭媄瑰興致仿佛一下子跌落下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張浪雖然奇怪,但也不好再在這裏呆,點點頭道:“好,我馬上處理這件事。雖然我對公司沒有多大的幫助,但保安這一塊我還是能幫的上忙的。”
“嗯。”蕭媄瑰應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她甚至不知道張浪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茫然的坐在座位上,也沒有處理工作的心情,她還在想張浪之前的那番話。
“等蕭家和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算完成任務了,所以,是與不是,有什麽關係呢?”想起這句話,蕭媄瑰忽然有些煩躁,心裏總有一絲悶氣揮之不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是因為張浪?蕭媄瑰搖了搖頭,他們其實才認識幾天而已,雖然這幾天對她來說,好像是幾個月幾年那麽漫長。
“就這樣吧。”蕭媄瑰自言自語,她轉頭看著窗外藍天白雲,突然感覺到很孤獨。
她一直都是很孤獨的,隻是,從未像此刻這般,身心乏力。
張浪來到門外,楊大同果然在等候,見到他出來馬上迎上來,關心道:“怎麽樣?”
“沒事了,楊哥。”張浪執行過無數任務,什麽身份的人沒見過?但能讓他心甘情願喊一聲哥的人,還真沒有幾個,這個楊大同有情有義,張浪這一聲楊哥也喊得發自內心。
“你叫我大頭就行,不嫌棄的話,喊一聲大頭哥,都行。”楊大同客氣道。
“那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大頭哥,你先回保衛科,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辦,等等再回去。”張浪不是個扭捏的人,在大部分事情上都相當幹脆。
“那張兄弟你隨意。”楊大頭同樣幹脆,點了點頭。
曾曉芙的秘書辦公室就在董事長辦公室旁邊,張浪敲了敲門進來:“曾秘書,人事部部長辦公室在幾層,我去找一下部長有點事。”
“我帶你去吧。”曾曉芙放下手頭上的工作。
“不用,你跟我說幾層就行。”張浪拒絕。
“就在樓下。”
張浪點點頭,又來到李述學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請進。”裏麵傳來李述學聲音。
看到推開門的是張浪,李述學馬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張浪,你怎麽到我這裏來了?”
他神情自然,好像壓根就沒看到之前電梯裏的事。
“我來跟你說一下保衛科的事,對公司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不過保衛科我還熟悉一點,我打算整頓一下保衛科。”張浪直接道明來意。
“整頓保衛科?”李述學稍稍一愣:“董事長知道這件事麽?”
“知道。”張浪點點頭。
“哦,那好,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李述學降低姿態道。
如果有人在這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訝,從人事部部長嘴裏說出配合兩個字,那是多麽的難啊。
“配合說不上,你就幫我個小忙就行,把那個保衛科的副科長,叫郭浩的開除。另外還有幾個,不過我不知道是誰,還得問一下科長楊大同。”張浪沒和李述學客氣,他也用不著客氣,他現在是公司第二號股東,雖然沒什麽實權職位,但他做這些事,實際上是為了蕭媄瑰好,她應該不會反對。
“沒問題。”李述學爽快的答應,不過又皺了皺眉:“隻是突然開除這麽多人,會不會引起恐慌?而且還要再招一些新人進來,有點麻煩啊。”
“保衛科招人的事情,你直接交給保衛科就好了。就保安麵試來講,他們應該比人事部更有經驗。”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出來,李述學一定會覺得那人落了他的麵子,但是由張浪說出來,他就沒這麽覺得了。
但他也沒馬上同意,畢竟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猶豫了一下他說道:“不如我先請示一下董事長,讓她直接給你全權負責保衛科的權利,怎麽樣?”
“不是給我,是給那個楊大同,我平時沒什麽時間過來。”張浪說著,拿出手機:“我給蕭媄瑰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後很久才有人接聽,而且聲音聽起來很虛弱無力:“喂?”
“保衛科要開除幾個人,還要招新,你給那個楊大同處理這些事情的權利,以後這個部門就直接由他負責,他靠得住。”張浪正色道。
“你和李述學做決定就好了,不用再來問我。”蕭媄瑰有氣無力道。
“他說要得到你的同意。”張浪說。
“你把電話給他。”
張浪把手機遞給李述學,後者貼在耳邊,就聽電話那端的蕭媄瑰說道:“保衛科的事,你就聽他的吧。”
“好的,董事長。”李述學答應一聲,並未馬上掛斷電話,又把手機給了張浪。
電話那端又傳來蕭媄瑰的聲音:“滿意了?”
“你狀態不太對。”張浪說。
“不用你管。”
“我會好好整頓保衛科的。”
“隨你的便!”蕭媄瑰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浪對著手機一陣莫名其妙。
整個上午,公司保衛科刮起一股旋風,郭浩和幾個平時不認真上班的保安全部被開除,卷鋪蓋走人。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以至於聽到這個消息的郭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會議是人事部部長李述學親自主持的,除了說了開除的消息外,還有張浪的任職消息,剛好接替了郭浩的副科長職位。
等李述學離開,郭浩目光放在了張浪臉上:“是你搞的鬼?!”
張浪沒說話,當做是默認了。
“咱們走著瞧!”郭浩放下一句狠話,連同幾個保安回去收拾東西,風風火火,走的很囂張。
“張兄弟,怎麽回事?”楊大同不解道。
張浪拍拍他的肩膀:“大頭哥,保衛科一下子走了這麽多人,需要招新,你比較有經驗,招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剛剛人事部部長也說了,這件事由咱們兩個負責,不過我對這個沒什麽經驗,又隻是在這掛個虛職,以後還得需要你多多勞心勞力。”
“張兄弟你說這些就見外了,先前你說馬上要當副科長,我們還都以為是開玩笑,現在居然成真了。”楊大同笑道。
郭浩走人,張浪走馬上任,怎麽看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幾個楊大同這一派的保安紛紛露出喜色:“大頭哥,郭浩那吹子終於走了,今天中午咱們哥幾個出去慶祝慶祝?”
“行!”楊大同一口答應,又看向張浪:“張兄弟也一起來吧?”
“沒問題!”張浪說,他也想和這些人好好熟悉熟悉,畢竟是在一個部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