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6章 裂痕已現
范建明很清楚,一個人要是認準了的事情,總能夠找出一千個理由為自己開脫,而且還說的振振有詞。
一般人都是如此,何況阿魯加還歸為一個國家的最高長官,在他自己的國家裡,還有什麼事是他想做,但卻做不到的呢?
單純男女之情而言,范建明並不反對阿魯加與奧德莉的結合,問題是這樁婚姻還不僅僅是一種政冶婚姻,完全就是一種陰謀的浪漫表現形式而已。
對於西方政府而言,在奈何不了范建明的情況下,利用這樁婚姻,讓奧德莉像顆定時炸彈一樣,不僅時時刻刻威脅著范建明與阿魯加的關係,甚至威脅到S國的國家的安全。
一旦引爆,這顆炸彈所產生的威力,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即便是現在,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這種婚姻帶來的破壞力已經顯現。
首先是阿魯加已經無法容忍惠靈頓的存在。
其次,剛剛阿魯加還充滿無限親和力地表示,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不介意與范建明共同分享奧德莉。
范建明不住地在心裡嘆息:你丫的這是把我當成了傻瓜,就算是先天的弱智,也不會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顯而易見,阿魯加之所以說出這種話來,其實有三個原因,一是在討好,也是在收買范建明。
意思是說,如果和奧德莉發生關係的是你,我可以容忍,但惠靈頓不行。
二來也算是給了范建明一個暗示:我已然這麼大度了,你還反對我與奧德莉的婚姻嗎?
至於第三,他也是在為自己留條後路,反正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之前你真的和奧德莉有什麼,最好是現在就說出來。
如果之前沒有就更好,那麼之後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假如之後你再跟奧德莉發生什麼事情,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敢不仁,別怪我不義!
就算范建明不懂得讀心術,從阿魯加的這番話中,也能判斷出他心裡真實的想法。
而這就是讓范建明感到最不安的地方。
現在再承認自己與奧德莉有過一夜,哪怕僅僅只是一夜,阿魯加也下不來台,說不定還會當場翻臉。
如果現在不說,將來被阿魯加知道了,那後果更不堪設想。
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阻止這樁婚姻,可阿魯加決心已定,甚至把這樁婚姻提高到可以保衛國家安全的高度,范建明也是沒誰了。
「先生,」范建明說道:「既然你主意已定,而且決心這麼大,許多事情都考慮的相當成熟,我要是再有意義,也就太不近人情了。」
「我只想說一句話,你們的結合,作為個人來說,我覺得完美無缺,但就國家安全,甚至是你我關係未來的走向而已,我總感覺到有些隱患。」
「我們東方有句俗話,叫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能夠在一起是緣分,如果有朝一日不得不分開,那也是天意。」
「我只想跟你說一點,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是你的敵人。」
阿魯加一聽:我去,這是在給我下最後通牒呀!好像我跟奧德莉之間的婚姻,對於整個國家而言,就是一場災難,有那麼嚴重嗎?
該不會是因為在建立國家的過程中,范建明立下了汗馬功勞,表面上謙卑低調,實際上卻想取我而代之吧?
就算沒有這種想法,恐怕也想架空我,讓我成為一個傀儡,不然,怎麼連我的婚事他都要干涉?甚至還暗示著,只要我和奧德莉結婚,將來我們就會分道揚鑣?
不錯,你范建明確實厲害,連西方都奈何不了你。
沒有你,S國不可能有今天,N國前兩天的政權恐怕已經更迭,但你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吧?
我在沒用,我也是S國的最高長官,S國國家的象徵是我不是你。
而且現在我們跟西方已經進入了談判階段,如果我娶了奧德莉,在西方人看來,他們的利益應該可以得到保護,也就不會再像我們動武了。
而你,與我相比,對於S國而言,才是個可有可無,無足輕重的人.
想到這裡,阿魯加沒有馬上翻臉,但卻鐵青著臉說道:「范,咱們生死與共這麼多年,只要你說過的事,我從來就沒反對過。」
「現在我老了,而且也是為了國家的利益,我就想娶個西方的女人,之前反對就算了,之後又在奧德莉的面前說三道四。」
「現在更好了,直接威脅我將來會斷絕關係。好吧,那我就再聽你一次,明天讓奧德莉給我滾蛋,這輩子我不想再見到她了!」
說完,阿魯加喊了一聲司機,雖然沒直接對范建明說什麼,也等於是下了逐客令。
范建明嘆了一口氣:「先生,放心吧,我會儘力促成你們的婚姻。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有空再聊,你慢走!」
說完,范建明下車,一直目送他們的車隊遠去,心裡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范建明早就意識到這一天會來臨的,歷史上有許多先列,尤其是帝王將相們,同甘苦可以,共富貴沒門,歷代皇帝坐穩位置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如何誅殺功臣。
而且自古以來,功高蓋主的人,無論如何低調行事,最終都逃不出悲慘的命運結局。
何況對於阿魯加和S國,范建明只是個外人。
前段時間他之所以離開S國,就是想讓阿魯加體驗一下,沒有自己存在的S國,是不是能讓他更能自由自在,無限享受。
如果不是N國爆發內戰,范建明真的不會再回到S國,充其量只是尋找機會,把屬於自己的財產從這裡轉移出去。
對於S國,范建明從來沒有政冶野心,否則,他也不會在阿魯加無數次的請求下,從來就沒想過要加入S國籍。
范建明轉身朝官邸走,大多數人都從游泳池裡起來回到了房間,只有李倩倩和莉亞還站在門口,她們背對著大門,看著官邸門前九根雕著金龍的柱子。
「幾點了,還不睡?」范建明走過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