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掩藏的真相
嚴參謀長原本打算把高連長被謀殺的案子告訴首長,但是當她看到首長案頭前那一疊厚厚的資料時,終於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也許,高連長的案子,不需要首長查手,她和安心就能解決。
於是,嚴參謀長忙說道:“沒什麽。看到您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所以過來看看。首長,軍隊的事情是忙不完的,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君哥對嚴參謀長的關心置若罔聞,有些疲憊地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薄唇輕輕地動了動:“聽說了麽?”
嚴參謀長皺了一下眉頭,不解地問道:“首長,我不明白,聽說什麽?”
君哥自嘲地搖了搖頭,冷峻的眸子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態:“聯名信。”
嚴參謀長心裏一沉,忙問道:“什麽聯名信?!”
“舉報我的。”君哥的聲音透著疲憊,“下麵不知誰弄出了一封匿名聯名信,據說三十二名軍官聯合簽名,要求中央軍委對我進行調查。”
他聽說了這件事情,可他實在忙得連這件事情都顧不上了。
嚴參謀長一愣,隨即就氣得渾身發抖起來:“無聊!可惡!那些所謂的聯合匿名信,我看無非就是有人眼紅您的位置罷了!如果真是舉報,怎麽不敢堂堂正正的說出自己的姓名,而是搞出一封匿名信來!首長,這絕對是有人在陷害您!”
君慕白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
嚴參謀長急切地說道:“首長,您絕對不能這樣坐視不理!您得跟軍委解釋,不能被小人陷害了!”
匿名檢舉信,而且一下子就弄出了三十二個軍官,這……是想要扳倒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政治如猛虎,殺人於無形。真正能致你於死地的,不是你的敵人,而是……自己人。
外患還未除,已經有人開始急於窩裏鬥。
嚴參謀長見君慕白完全無動於衷,於是更加著急了:“首長,流言害人,您不能坐視不管啊!究竟是哪個卑鄙小人,這麽急切地想要陷害您?!”
君哥疲倦地冷笑一聲:“那要看我倒了,誰能從中獲利最多了。沒有足夠的證據,軍委也不敢僅憑一封舉報信就調查我,在這之前,還有幾樁重要的暗自要處理。”
君哥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麽,唇角略過一抹淺淺的笑意,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精子的盒子:“這個,給安參謀。”
嚴參謀長詫異地接過盒子,問道:“這是什麽?”
“她前幾天提起想吃桂花糕,我記在心裏,今天命人買回了。最近她太忙,我也忙,很少有機會見麵。”
說話這話的時候兒,他的眼中才流露出了少有的輕鬆溫柔的神情。
嚴參謀長隻好點了點頭,叮囑君慕白道:“首長,別光想著安參謀,也替您自己想想。”
君慕白轉身繼續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嚴參謀長望著君慕白的背影,燈光下,似乎有一根亮晶晶的東西在他頭頂閃動。
嚴參謀長愣了一下:“首長,別動——”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捉住了那根亮晶晶的東西,輕輕地拔了下來。
一根白發,正安靜的躺在嚴參謀長的手心。
那根白發,跟嚴參謀長靜默地相對著,似乎在炫耀著歲月的勝利。歲月,終於給這個曾經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戰士,留下了第一抹痕跡。
原來首長,不是鐵打的,鋼做的。
首長是一個會疲憊、會變老、需要休息的人。
嚴參謀長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
她沒說什麽,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就拎著那盒桂花糕,默默地走出去了。
臨出門的時候兒,首長吩咐了一句:“檢舉信的事情,別讓安參謀知道。”
他不想讓安心為他擔心。
嚴參謀長點了點頭:“放心吧,首長。”
剛一走出首長的辦公室,嚴參謀長的眼淚就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她知道,最近首長一定是心力交瘁了。除了應對軍隊裏一大堆的破事兒,還要容忍同僚的詆毀。
這些人真特麽都閑的蛋疼了,就不能消停點兒!
嚴參謀長走後,君慕白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份檔案。
黑玫瑰。
當年,軍方優秀的臥底,特種兵,黑玫瑰,在消失了二十多年後,又重新現身了。
據說,黑玫瑰當年背叛了祖國,為了金錢而過上了刀口舔血的生活,為雇傭者賣命。
但,故事還有很多謎底,未曾解開。
特種兵是訓練有素的軍人,無論是從體格上,還是從心理素質上。尤其是執行臥底任務的特種兵,更是經過了殘酷的篩選。
因為,進入敵人的陣營,他們要保有足夠堅定的信念和意誌,堅持自己的信仰,才能夠做到不被敵人同化,不被金錢利益所驅使。
可為什麽,當年赫赫有名的黑玫瑰,竟然會如此輕易地投奔了敵人的陣營,背叛祖國?這背後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黑玫瑰,和一個埋藏了多年的真相,極有可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二十多年了,黑玫瑰終於出現了。
而那個掩藏了多年的真相,也該逐漸地,浮出水麵了……
深邃的雙眸盯著麵前的資料,君慕白望著漆黑的窗外,深邃的雙眸中透出獵豹般犀利的光芒……
第二天,嚴參謀長見了安心,把一份桂花糕交給她。
安心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麽?”
嚴參謀長說道:“你自己打開看看吧。”
安心打開,隻見裏麵是一盒桂花糕,而且是她最愛吃的那家。能夠記得她這挑剔的口味的,這世界上恐怕也隻有君哥一人了。
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甜蜜。
“我去找首長!”安心說著,就要去首長辦公室。
在嚴參謀長麵前,她也不好說“君哥”,像是在搞特殊似的。所以,都一直跟其他兵一樣,稱呼君慕白為“首長”。
嚴參謀長攔住了安心:“你最好還是別去了。首長最近手頭事情很多,騰不出時間來。”
嚴參謀長知道最近首長各種事情都交疊在一起了,他需要一個自己冷靜的空間。
安心笑著點了點頭:“也好,等他回家了我再好好兒‘謝謝’他!”
她前幾天不過是在君哥麵前隨口說了一句“最近好饞啊,好想吃桂花糕啊”之類的,說完她自己都沒有忘了,沒想到今天這桂花糕就送到跟前兒了。
真是想什麽有什麽啊。
嚴參謀長卻正在為首長的事情而煩惱,臉色比以往更加難看。
安心從幸福中回過神來,看到嚴參謀長的臉色,有些詫異地問道:“嚴參謀長,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那麽不好?”
嚴參謀長想起首長的叮囑,便說道:“哦,沒什麽。還不是因為高連長的案子。”
提起高連長的案子,安心的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昨天晚上仔細看完了卷宗,發現了一些十分可疑的點。高連長在離開軍隊的當月,曾經參與到一起‘五八’緝毒案中,這兩件事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嚴參謀長皺了一下眉頭——的確如此。她當時也看到了,但是沒有多想。現在經過安心這麽一說,嚴參謀長忽然覺得,這兩件事情之前,確實有肯可能存在某種關聯!
她立刻把那份厚厚的卷宗找出來,重新研究了一遍,果然在上麵發現,‘五八’緝毒案件和高連長離開連隊的時間,都在同一個月份!
時間上相距這麽近,相關聯的可能性應該是存在的!
想到這裏,嚴參謀長用讚同的目光看著安心,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們現在需要把幾年前的‘五八’緝毒案的相關資料找出來,進行細致的研究!”
安心點了點頭:“我們暫時隻能持有這種推測,還不能夠下定論。等到把相關的資料全部找到,也許,答案就會慢慢水落石出了。”
嚴參謀長立刻就動手開始打電話:“我現在就讓人把那起緝毒案件調出來!”
整整一周了,淩沫沫終於等來了黃權的電話。
黃權似乎生氣了,自從上次淩沫沫莫名起碼地停掉了信用卡之後。淩沫沫想跟黃權解釋,但她現在也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跟黃權解釋。
“黃權,我們還是見個麵吧,電話裏解釋不清楚,有些話還是當麵說的好。”淩沫沫說道。
黃權答應了。
淩沫沫跟黃權在一家咖啡館見麵,黃權一見到淩沫沫,就有些窩火地說道:“你這是在辦我難堪嗎?你明明答應了我,我場地都跟人家談好了,輪到付錢了,一刷卡,竟然是不能使用!”
淩沫沫自知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理虧,於是連忙點了兩杯咖啡,讓黃權消消氣。
黃權喝了咖啡,氣似乎是消了一些,但是仍舊很憤怒,說道:“你知道那會兒我有多尷尬嗎?那麽多雙眼睛都在看著我,我還跟人討價還價了半天,人給了我最低價格。我都談妥了,結果到了付錢的時候兒,一分錢我都拿不出來!你知道那會兒我感覺多丟人麽?我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黃權越說越氣憤。
淩沫沫有些委屈地說道:“黃權,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我想這麽做的……”
黃權看著淩沫沫,說道:“沫沫,你瞧不起我,沒關係,但你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我窮,我沒錢,我無能,我就是一托關係走後門進電視台的實習生,但你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讓我當眾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