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觀戰
整段話連起來，簡直是完美的勸退。
本來就不想見麵，我幹嘛要巴巴送上去被虐？到底該用什麽樣的借口辭退比較合適呢？假裝上廁所還是立刻生病裝死？
“這麽爛的借口我是不會接受的。”明明正在目視前方認真觀戰的玄霆忽然將瞳孔轉向我的方向，冷不防冒出這麽一句。
我一驚，慫到縮脖子，不滿的抗議：“你又偷聽！”
“你要是現在認慫的話，隻需要起立，鞠個躬說‘抱歉，我還沒準備好’，然後從我帶你進來的那個側門出去就可以了。”他沒有理會我的抗議，徑直說道。
我盯了玄霆三秒的時間，才深刻的感覺到——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我這才尷尬又沮喪的低下頭，避開他直勾勾的眼神，半響後弱弱的問：“是不是顯得很沒種……”
“跟孬種沒關係，今天無論參賽與否，通關與否，並不會一錘定音的決定你漫長人生的走向，畢竟中級審核不是一生一次的比賽，但我要強調的是——現在若是逃避的話，你一定會得到短暫的安寧，不必麵對困苦的考核和複雜的人際關係，可與此同時，存在的矛盾卻不會得到一絲的紓解，反而可能錯過最佳的時機，以致後來追悔莫及。”
“你不需要太過質疑自身的能力，毫不誇張的說，我比相信自己更相信桑澤的判斷，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活了近千年……”
我的眼睛被這至關重要的一句話，嚇得堪比銅鈴大小，幹瞪眼卻生生的接不上一句話。
玄霆這個時候顯然也沒準備等我的回複，繼續自顧自的說：“我提到過，他是長生族的遺孀，長生族的秘密就在於長生，這次會麵絕不會隻會是兒女情長，難道你不想知道你跟卡依諾女神的關係？”
“對於這點，你應該早已起疑才對。”他說到這裏倒是垂下頭，手握成拳掩在嘴邊低低的笑了。
我掐了掐手心，好一陣才緩過勁來，耳畔仿佛還盤旋著蕭司予的那句：要我說，你跟那位大人物之間，必定有某種淵源。
如果不是轉生，會是什麽聯係……呢？
“所以我這次是非過不可？如果失敗了，桑澤會……避而不見嗎？”
玄霆聞言也是一愣，“這個……”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後悠悠補充道：“我就不好說了，盡力而為吧，反正見麵後你所得到的信息量，不會讓你失望的。”
盡力而為……
我才不要盡力而為！
我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孤兒的身份和這舉步維艱披荊斬棘的人生是不是一早就安排好的？我……
我頹敗的垂下頭，一時間迷茫的感覺洶湧襲來。
“喲，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是在賽前透露太多了？”玄霆繼續摸著下巴，毫無歉意的說。
我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怨念而悲憤的瞪了他一眼。
我甚至懷疑，連梔子也是他們安排好折磨我的，理由該不會是為了莫名其妙鍛煉意誌力之類的吧！那我真的是……日了狗！
“你沮喪可以，時間不要太久，很快兩場比賽後……就輪到你了。”
“你要麽乘現在好好觀戰吸取經驗，要麽滾下去試試能不能融合水元素，反正不要出現在台上用土球把自己包成個圈混過去的情況，實話告訴你，過不了的，想通過考核，攻擊和防禦都必須過關。”
我一聽有戲，眼珠提溜一轉，賊兮兮的問：“那……怎麽才算是過關呢？”
玄霆睨了我一眼，反問：“打定主意用敗於下風的土元素了？”
他這麽一問，我倒更鬱悶了：“水元素就算合成了，在不會口訣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準確的拿捏力度，就算我僥幸以深厚的魔力和屬性優勢打贏她，在技巧方麵肯定是漏洞百出，不劃算。”
“你提到了一個關鍵詞。”
“嗯？”
“魔力……這是你最大的優勢。”
我一愣，沒反應過來。
“不懂就把你的腦袋擰回到場中，給我認真看，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土生金，五行相生相克，但場內一木，一土，兩者互不幹擾，平行對決。”他說話的時候我才發現，玄霆不知何時早已將目光轉移至賽場內，目不轉睛的盯著。
於是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競技台上站著一男一女，男為土，女為木，到目前為止雙方都不曾使出大屬性的技能，頂多是肢體上的摩擦碰撞，試探成分居多。
賽場上女方率先甩出一記藤條朝男方臉上甩去，又快又狠，簡直奔著毀容去的，但男方顯然不會坐以待斃，迅速朝旁微微一側躲過，忙朝後退去拉開距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女方的一條藤蔓一揮竟分叉試的從中間長出好幾根借勢卷土重來，男人反應也是靈敏，急忙往地上蹬了兩下腿，霎時腳下嗖的湧起一座土山石，將將錯過。
我不由身體後躺，癟嘴感歎道：“這還真是我看過最無趣的一場比賽了。”
“大意失荊州。”
說時遲那時快，男生騰空躍起，旋轉180°後右手一掌蓋在了腳下的土山上，隨後左手迅速結印，緊接著大麵積的土刺從四麵八方朝女生湧去，麵積大到鋪蓋了整個場麵。
“哇。”場外欄杆後觀戰的小孩們默契的一同發出讚歎。
我一怔，第一反應是快速看了玄霆一眼。
他依舊是看似懶散，卻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場內的一舉一動，雖然常常顯得很不正經，但關鍵時刻總是莫名可靠。
女方急速倒退，眼看著就要退到賽場邊緣，前有荊棘，後無退路，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但明眼人都知道刻不容緩。
她在邊緣部分停下來，不疾不徐的結印，當最後一個陣腳落下的時候，“轟”的一下，從邊緣橫切出一道筆直的墨綠色的結界，生生截斷了所有土刺。
我猶疑的了一下，才不確定的問身邊的玄霆：“這樣做花哨是花哨，可若是換成自身的防護結界，能剩好多能量的吧……”
他終於將目光挪回到我臉上，帶著笑意的說：“放在菖辭身上是適用的，但要是換成你上場，千萬不要省，怎麽鋪張怎麽來，一定要花出不要錢白送的感覺，懂？”
我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點頭。
原來他說的能量是最大的優點，是這個意思。
“那……這樣會變成加分項嗎？”
“實力會，逞強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