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負荊請罪
我欣賞的人如此誠懇的說沒有,我哪裏舍得懷疑,哪怕是現在也還是會抱著“大概是巧合吧”的僥幸心理。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將手機調成自拍模式,在這附近尋尋覓覓了一個上午,那個三角形的印記卻終究未能在我的額頭上再次浮現,果然還是無疾而終。
飯點時,我托著疲軟的身子懨懨的回到公寓,一開門發現桑澤正靠坐在沙發上嚼著薯片看電視,走近一看赫然是《葫蘆娃》,還是老三老四在山洞和蛇精周旋的畫麵。
桑澤聽到聲音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邊抓著薯片塞嘴裏,一邊說:“喪氣這麽重,看來結果在我預料之內。”
是啊,喪氣真的很重啊,尤其是累死累活回來看到這樣的畫麵好吧!
他將頭轉回電視機的方向,似是不在意的隨意問問:“是怎麽發現自己額頭上的印記的?”
說到這個我就鬱悶,我把遇到宮婭昕的事情複述給他聽,末了痛心疾首的總結:“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強盜,她沒道理騙我啊。”
桑澤安靜的聽完,表示理解的點點頭,再次往嘴裏塞了一把薯片巴紮巴紮的嚼完,才把腦袋轉回來看我,不鹹不淡的點評:“她未必說謊了。”
我眉頭一挑立刻回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回頭把那片地方前前後後的地毯式搜尋了一遍,印記都沒有再出現。”說到後麵氣息減弱,大寫的喪字又重新貼回頭上。
“我沒說鑰匙一定不在她身上。”
我兩眼問號的看著他,這話我倒開始有點聽不懂了,桑澤說得兩句話前後矛盾啊,若是鑰匙在她身上,那她肯定是對我說謊了。
桑澤歎了口氣,語氣裏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奈,“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項鏈的鑰匙一定長成鑰匙的模樣吧……”
晴!天!霹!靂!
“你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這種事情應該提前告訴我啊,不然誰都會慣性思維吧!鑰匙不長成鑰匙的樣子,那應該是什麽樣的!”真的是氣到跺腳啊。
“項鏈雖然是鎖頭的形狀,但是有沒有鎖孔你心裏沒數嗎,打開又不是用鑰匙擰一下這麽簡單,是需要魔法的融合,不然繼承權哪裏輪得到你。”
這……
是這麽說沒錯啦,但……
人有慣性思維的嘛!提醒一下我會死啊會死啊!
但是這句話說出來,除了彰顯我不夠聰明外,好像沒卵用了,反正爭辯到最後一定是我理虧,那還不如略過。
我壓下腦袋上跳動的憤怒的井字,努力對自己循循善誘,調整好情緒才假裝好奇的問:“所以鑰匙到底長什麽樣?”
桑澤將吃完的薯片包裝袋準確的扔進垃圾桶,再順手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巾擦手:“唔,我猜猜……或許也是寶石類的……吧?”
猜……?
我終於還是沒忍住的,一把拾起沙發上的抱枕,卯足力氣朝他腦袋扔過去。
死去吧!混蛋!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接受了這麽大的信息量,並經曆了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的劇情,我差點都快忘記要向封淨轍負荊請罪的道歉這件事了,一想到他板著一張又黑又臭的臉,尖酸刻薄的在批評我的場景,我就恨不得就地刨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反正都拿到項鏈了,能不能直接休學啊?幼小的我承受不來那樣的暴風雨啊嚶嚶嚶……
然而,使命感極強的我果然還是在放學手準時抱著一顆孱弱的小心髒,步履蹣跚滿心不願的一步步挪到了三樓的辦公室門口,深呼吸了十個輪回,才舉起兩根手指顫巍巍的輕輕敲了兩下門,室內的人要是沒聽到,我就再深呼吸十個輪回再說,能拖一時是一時。
然而根據墨菲定律,一般不想發生的事情反而很有可能發生。
裏麵那個冰塊臉居然跟狗耳朵一樣靈敏,這麽輕悄悄的兩下,他還居然聽見了?!麵無表情的抬起頭,直直看向我,看得我無地自容,寒毛乍起,腳跟發軟,差點就噗通跪下了。
當然,以上都是心理活動,現實中的我雖然戰戰兢兢,但還是一步步慢慢的走到了他麵前,像之前無數次做錯了的那樣,垂頭,微微躬著身,雙掌交疊的擺放的身前,一副畢恭畢敬任君宰割的樣子。
乘著他怒發衝冠之前,我猛地將右掌平行舉到腦袋的高度,擺出一副宣誓的模樣,率先弱弱的表態:“我、我也知道負荊請罪的典故,就、就實在是沒找到合適的荊條哈……”除此之外主要還是怕疼。
可是啊,他的表情怎麽就這麽平靜呢,平靜到讓我的小心肝抖得更厲害了。
爺,要殺要剮倒是一句話啊!
聽完我自詡聰明搶先說得話後,封淨轍把手中拿著的筆隨手扔在桌麵上,兩個胳膊交叉抱胸,直接往寬大舒服的皮質辦公椅上一靠,吐出兩個字:“理由。”
嘿喲!這個問題果然是盤問榜單上的前三,老子早有準備。
“急性腸胃炎犯了……”我作勢用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肚子,假裝病痛。
“哦,那你現在回來是痊愈了的意思?”他挑眉,語氣繼續不鹹不淡。
“唔,可能……不排除再犯……?”我猶疑地說。
“急性胃腸炎是胃腸黏膜的急性炎症,臨床表現主要為惡心、嘔吐、腹痛、腹瀉、發熱等。常見於夏秋季,其發生多由於飲食不當,暴飲暴食;或食入生冷腐餿、穢濁不潔的食品。不知道你是哪個因素引起的哪個症狀呢?”
呃……